”邢淵淡淡道:“又不是沒被人賣過。”
他道:“威爾森,兄弟盟終究是要被剿滅的,充其量只是時間問題。你敢不敢來一次豪賭?”
“豪賭……”威爾森看了看他,表情與之前被槍頂著的驚恐和慌張截然不同,他眼中帶了點兒精明:“賭什麼?”
邢淵低聲道:“賭我贏。”
三分鐘后,書房的門被一腳踹開,一位穿著作戰服的高大白人當先步入房間。他兩手舉著槍,眼睛飛快掃過房間中所有能夠藏人的角落。
然而書房里只有被五花大綁的威爾森,他被捆在椅子上,嘴上還貼了塊兒膠帶。
白人低聲咒罵一句,走過去一把撕下對方嘴上的膠帶,扣著他的脖子道:“人呢?!”
威爾森的臉頓時成了豬肝色。
白人:“說句話,人跑哪兒了!”
他后面的一個手下小心道:“頭兒,你掐著他,人家也說不了話啊。”
飛狼小隊長:“狗娘養的,問你話了嗎,閉嘴!”
手下立刻禁聲。
威爾森一邊咳嗽,一邊擠出句話來:“往……北門……跑了……”
小隊長居高臨下看著他,半晌松開手,隨意點了兩個人:“你倆,留這兒看著他,這家伙要是耍滑頭就直接殺了。其他人,跟我去追那幾個滑不留手的華國人去!”
一行人又轟隆隆的走了。
只留下兩個端著機槍的小個子留在原地。
威爾森還在捂著脖子咳嗽,他越咳越大聲,仿佛要把整個肺都咳出來才甘心似的。
看守他的飛狼隊員上去踹了他一腳:“別咳了,咳得老子心煩,一會兒一槍崩了你!”
威爾森連人帶椅子翻倒在地:“咳咳咳咳——”
“老子叫你別……呃……”
一陣強靜電順著地毯竄到兩人腳下,正說話的那人舌頭打結,兩眼一翻就躺在了地上。
另一個沒比他好到哪兒去,面朝下擺了個大字型在地上抽搐。
威爾森:“?!!”
前面進來的人都小瞧了他,那些綁在身上的繩子,其實系的是活結。
他自己費力的解了繩子,然后哆哆嗦嗦爬到書架旁,摸索到機關后快速進行一連串識別程序,只見迎面那堵墻無聲無息滑向兩側,露出里面一塊兒不大的空間。
正是梁昊英之前發現的暗室。
此時暗室里或坐或站著四個人,葉文軒盤腿坐在地上,一只手勾著腳下的地毯,似乎對那一小撮毛絨織物非常感興趣。
大片的水漬自他手邊一直淌到了外面的書房里,其他人全站在離他半米遠的干燥地帶,多少帶了點兒明哲保身的意思。
邢淵背靠墻壁,他抱臂站著,門開之后便抬頭看了眼外面:“兄弟,你這樣子看著可不太好。”
“廢話,我差點兒被掐死。”威爾森聲音沙啞,“趁現在,趕緊走。”
眾人不再廢話,動作麻利地收拾東西走人,臨到門口邢淵又退回來,他看了看站在書房里的威爾森,兩根手指夾著個U盤,對著他輕輕一揚:“兄弟,再會。”
威爾森沖他做了個“攆人”的手勢。
兩波入侵者向著相反的方向愈走愈遠,等其中一方再折返回來時,邢淵已經跑遠了。
私人別墅二樓的書房內,威爾森戴上手套,他從抽屜里掏出一把手槍,對著地上兩人扣動扳機。
“真沒想到,世上竟然真的有得天獨厚的超能力者。”他坐回椅子里,將槍抵在自己大腿上,猛地對自己開了一槍。
“有……這種人在旁相助……這場豪賭……說不定可以翻盤……”
另一邊,切爾諾和梁昊英一人一輛車,成功引走了威爾森豪宅附近的幾架小型無人機,并將莊園內潛伏的大半飛狼雇傭兵吸引了過去。
邢淵戴著個墨鏡將眼睛遮住,與葉文軒鉆進了莊園外圍的樹林。
“咱們要是能逃出去,你其實可以學我之前那樣,假裝成盲人,嘗試一下那種感覺。”葉文軒一邊走一邊調侃道:“或者咱們去染個金毛,再買個美瞳戴上,你那藍眼睛和東方面孔太醒目了。”
“少貧嘴。”邢淵警告地瞥了他一眼,而后隱蔽的指了指身后:“看見沒,后面那是什麼。”
兩人靠在一棵大樹后面,葉文軒側頭向后看去,果然發現一架小型無人機從樹枝間飛過,并沒有發現他們。
他看著無人機飛遠,幾乎都想嘆氣了:“你這位兄弟的別墅附近,到底埋伏了多少飛狼的人啊,這是咱們今天看見的第六架了吧,飛狼這群恐怖分子為了對付你,也算是下了血本了。”
威爾森·比克的莊園建在郊區,附近的鄰居很少,只有幾條貫穿南北的公路經過這里。莊園四周是修建成高爾夫球場的草坪和成片的樹林,尋常時為了防止外人誤闖進來,還安排了許多保安分散在各處,從各種意義上來說,都可謂人跡罕至。
如今這地方被兄弟盟和飛狼的人霸占,切爾諾和梁昊英便先驅車吸引了大半的火力,邢淵和葉文軒則躲進樹林,借著樹木的遮擋向西行進。
在靠近西側,遠離莊園監控區的某條公路旁,停有一輛事先準備好的汽車,他們需要抵達那里,然后驅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