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葉文軒:“好特麼累……”
維克多:“她求我去,我……很難受,跟著他去了,見了一些人……”
葉文軒自言自語:“接下來要怎麼做,單手倒立俯臥撐嗎?”
維克多:“后來我才知道,那里就是SP研究所,見我的人姓李,他讓我稱呼他為李教授。”
葉文軒手臂一歪,吧唧一聲摔在地上。
維克多沒他的能力,對另一邊“前輩”的遭遇無知無覺,仍在自己的審訊室里絮絮叨叨說著話。
他仿佛終于找到了可以傾訴的對象,但更有可能是在自暴自棄。維克多同葉文軒說了許多自己的經歷,一部分是關于SP研究所的,還有一些是他自己,以及對父母的無限怨念。
說真的,葉文軒都有點兒同情他了。
““安卡拉黑五月”是個陰謀,我在這里也是個陰謀。”維克多低聲自語,與其說是說給葉文軒聽,不如說是說給自己聽。
““安卡拉黑五月”是獵狐策劃的,幾個嫌疑犯全是獵狐特意安排的人,犯案時也是故意露出臉來,那賭徒之前帶我去見過他們,就在恐襲案發生的三天前。”
他低低呢喃:“他們要我脫穎而出,越優秀越好,這樣才能申請加入你們。而我的能力,待在你們中間探取情報,簡直再適合不過了。”
葉文軒趴在地上,努力捶了捶自己的腰,痛苦的呻吟:“媽的……我明明只是個優雅的法師,為什麼要學鄒杰那種傻大個鍛煉體力……”
維克多:“這次的情報也是我放出去的,我的靈魂可以自由離體,李博士說這是類似精神體或意識體的東西,不過……管他呢……”
“我可以穿越建筑,還可以在空中飛行,不過那很耗精力,我不敢經常用。
”他道:“李博士說如果消耗太多,最后很可能再也回不了身體里,然后肉體會快速死亡,只留下意識體飄蕩在空中,時間長了就會變得渾渾噩噩,最后消散成一縷空氣。”
“其實,”維克多低聲道:“那樣也挺好的。”
葉文軒心想:我果然還是要當一回“知心哥哥”。
他重新單手倒立,遠在另一間審訊室里,兩人溝通用的紙條慢慢被展平,鉛筆自己動了起來。
【小家伙,你聽說過亞度尼斯嗎?】
維克多在黑暗中辨認了半天,而后小聲說:“是,他在另一位博士那里,我聽李博士說過幾次,那位博士非常,非常的……危險。”
【聽起來,你的這位李博士還不錯?】
維克多抿了抿唇:“不,他只是比較喜歡在做實驗的時候抱怨,我聽的多了,就……知道一點……”
隨后,他猶疑著問:“您認識亞度尼斯,您難道也是SP研究所的前輩?”
葉文軒倒立著做了兩個俯臥撐就氣喘吁吁,他翻身坐在地上,抹了把汗,隨意寫道:【早年SP研究所發生過異能者集體出逃事件,你沒有參與?】
維克多頓了一下,低著頭道:“我去了,我的靈魂與他們一起……我……看到有人死了……李教授問我發生了什麼……”
葉文軒察覺他在顫抖,他摸了摸下巴,突然回過味來。
【你當了告密者。】
維克多沒說話,但抖得更厲害了。
“原來還是個慣犯。”葉文軒在黑暗中瞇起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如此看來,此人心性不堅,對SP可能還懷有某種特殊感情,并不適合成為合作伙伴,倒是可以用雷霆手段快速鎮壓。
他不再猶豫,磁場在一瞬間控制了審訊室,除了維克多這個大活人以外,所有非生命體不由自主漂浮在空中,有一些甚至隨著運動電荷的走向,開始在半空飄來蕩去。
黑暗遮蔽了人的視覺,但不妨礙維克多發現周圍的一樣。
他感覺到周身氣息驟然一變,尚不知發生了什麼,身下的折疊床已經翻了個個兒,男人身手不太好,猝不及防一下摔在地上,險些撞斷鼻梁。
維克多:“?!!”
他的第一反應竟是先抬頭去看角落里的監控探頭,發現指示燈并沒有亮,這才撫著胸口爬起來,回頭看一下床鋪。
這一看,險些再次趴回地上。
維克多大驚:“這是……什麼力量?!”
審訊室的燈突然亮起,所有漂浮的物件全部暴露在他眼前,燈光一閃一爍,竟還帶了點兒恐怖電影般的視覺效果。
葉文軒控制著磁場里的引力,自始至終沒有留下與電流相關的痕跡。
在又一次燈光驟亮后,那張紙再次飄到他的面前。
維克多作為一名異能者,竟然仍是覺得極度膽戰心驚。
“前、前輩……”他抓了抓自己的頭發,神經質地往墻角縮:“我不想的,但他們拿我母親要挾我,我也不想當叛徒,我也不想每晚都偷偷跑去竊取資料……”
葉文軒壓根不聽他說話,只寫了幾個字。
【你有兩條路。】
維克多:“什……什麼……”
【一,被告發。二,去自首。】
維克多:“這有什麼區別……前輩,再給我一個機會……我也不是自愿的……”
那張床從半空囫圇砸在他身上,一連砸了十來下,維克多痛得小聲慘叫,他掙扎著想往門口跑,中途又被兩只椅子一前一后揍得暈頭轉向,最后被一只桌腿絆倒在地。
折疊床重新壓在他背上。
鼻青臉腫的土耳其人大力拍起地板:“別打!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