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趙錦辛連打兩個哈欠,不太情愿地說:“我又不對你做什麼,這床這麼大,我睡一會兒都不行啊。”
說得好他媽有道理啊!黎朔心里罵道。
趙錦辛坐了起來,凝視了黎朔陰沉的臉片刻,突然大大地一笑,猛地撲過去抱住了黎朔的腰,將人撲倒在床上。
黎朔低喝道:“你別鬧了!快放開!” 他掙了兩下,沒撼動趙錦辛分毫,他真是想不通趙錦辛那偏瘦的體型,哪兒來這麼大的力氣。
趙錦辛的兩條胳膊跟鐵鉗子似的,緊緊攥著黎朔的腰,一條腿壓在黎朔的腿上,暗笑道:“抱著你睡好舒服,好想把你這身礙事的衣服扒下來。”
黎朔瞇起眼睛:“你再不放開,我可不搭理你了。”
趙錦辛一雙傾盡風流的桃花眼里盡是魅惑的笑意,語氣卻自有一股蠻橫的味道:“黎朔,你在我床上就是我的人了。”
黎朔咬牙道:“Ann和Bee沒上過你的床嗎。”
趙錦辛撲哧一聲笑了,把腦袋埋在黎朔的胸上用力蹭了兩下,才松開了鉗制,笑著說:“逗逗你,別生氣。”
黎朔一把推開他,不客氣地說:“出去。”
“其實我是來找你上藥的。”趙錦辛又揮舞其他的“法器”——受傷的那只手,“看你睡那麼香,不忍心打擾你。”
黎朔一看到那只手,脾氣就被澆滅了一半,他朝天翻了個白眼:“你在這兒等一會兒。”他往門口走了兩步,扭頭命令道,“從我床上下去。”
趙錦辛撩起自己的T恤,露出大片漂亮的胸腹肌,呵著氣說:“寶貝兒,你確定?”
黎朔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朝他扔了過去。
趙錦辛大笑著接過衣服,一骨碌坐了起來。
黎朔下了樓,才知道現在都快11點了,長輩們早就睡了,難怪趙錦辛敢這麼囂張。他找管家要了一塊新的毛巾和熱水。
回到房間,趙錦辛正靠坐在床頭,晃著腳丫等著他。
黎朔打開行李箱,從里面拿出了一個便攜式的藥箱,雖說是便攜式的,可也有一罐嬰兒奶粉那麼大,挺占地方。
趙錦辛意外道:“你隨身帶著這個?”
“不是要給你上藥嗎。”黎朔打開藥箱,取出了酒精、棉花和藥水。
趙錦辛看著黎朔把東西一一放在床頭柜上,明眸閃動,忍不住說:“我還沒見過比你細心的男人。”
“沒什麼,我只是對自己的行為負責。”黎朔坐到他旁邊,把一塊毛巾墊在了自己的膝蓋上,并伸出手,“手。”
黎朔的手不是傳統意義上的漂亮,手指長長的,但并不很細,指腹是略圓潤的方形,掌心干燥、掌紋清晰,指甲干干凈凈透著薄薄的粉,這只手給人以男人的穩重和寬厚,讓人忍不住要對他放下心防,就像他的為人。
趙錦辛說他喜歡黎朔的手,他是真的喜歡。
趙錦辛的手卻不是那樣的,若是看手背,是又細又長、又白又潤,漂亮得像是一個養尊處優的少女的手,但當他的手蓋在黎朔手上時,黎朔感覺到了一層薄繭,而且不止一個部位,指腹、指肚上都有。
之前趙錦辛夾傷手時,黎朔根本不敢碰,所以沒有發現,他有些驚訝地翻過趙錦辛的手,疑惑道:“你玩兒什麼器械?”他摸了摸趙錦辛的左手,比右手好很多,之前握手也沒有留意。
趙錦辛若無其事地說:“槍、弩、刀、雙節棍?隨便玩玩兒。
”
黎朔皺起眉:“你有……”
“我有持槍證,放心吧。”趙錦辛拿掌心蹭了蹭黎朔的手掌,柔聲道,“要是有人欺負你,我會保護你的。”
即便只是逢場作戲的一句話,黎朔還是感到些許的心悸,他輕握住那只手:“別動了啊,疼的話就說。”
趙錦辛含情脈脈地看著他。
黎朔假裝沒看見,用酒精擦拭了一遍受傷的地方,然后把藥水倒在棉花上:“這個藥擦上去會有點灼熱和刺痛,忍一忍。”
“嗯。”
黎朔輕輕地擦了兩下,趙錦辛故意哼哼唧唧叫“疼”,黎朔就連連柔聲安撫著:“忍一忍,沒事的,乖,快好了。”
趙錦辛看著黎朔低垂的眉眼和那微微顫動的卷翹濃密的睫毛,簡直像兩把扇子,在他燥熱的心里扇起了一小股涼涼的風,癢癢的、特別撩人。
他越來越明白,難怪他那個心高氣傲的表哥,如此忌憚這個男人……
仔細地上好了藥,黎朔重重松了一口氣,他從托盤上拿起熱毛巾,包住了趙錦辛的手:“擦上藥再熱敷,能促進血液循環,淤血會散得快一些。”
趙錦辛抿了抿唇,小聲說:“我的手好了,你就不會對我這麼體貼了吧?”
黎朔想了想,慎重地說:“我會以一個朋友的身份公平的對待你。”
“那還不如不好。”趙錦辛想抽回手。
黎朔捏住了他的手腕,輕聲呵斥道:“別鬧。”
“那就慢點好。”趙錦辛深深地看著黎朔的眼睛,眼神有點可憐。
黎朔微微一笑,“別說傻話了,很快就會好的。”
趙錦辛還是看著他,不說話。
黎朔道:“你回房間吧,敷上十分鐘就拿掉就好了。”
趙錦辛難得的沒有耍賴皮,沉默了一會兒,就起身往門口走去,他頓在了門前,微側著腦袋看著黎朔:“你真的對我沒有一點動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