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朔張了張嘴,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他只好點了點頭:“爸,你在樓下等我吧。”
所有人都陸續出去了,包廂里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黎朔關上了包廂門,平淡地說:“別去洗手間了,你有什麼話就在這里說吧。”
趙錦辛挺直了腰,深深地看著黎朔:“我那天喝多了,其實你來看我,我很高興。”
黎朔點點頭:“我知道你喝多了。”換做平時那個狡猾的趙錦辛,也不會說那些失態的話,果真是酒后吐真言。
趙錦辛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這段時間挺不像樣子的,都是因為你。”
黎朔挑了挑眉:“這個我不負責,你想說什麼,趕緊說吧。”
趙錦辛往前走了幾步,黎朔皺起眉,下意識地跟著后退了一步。趙錦辛卻一把抓住了他得胳膊,柔聲道:“你不會怕我吧?”
黎朔失笑:“怕你什麼?”
“我也不知道,但我感覺你怕我。”
黎朔不卑不亢地直視著趙錦辛的眼睛:“想多了。”
趙錦辛俯下身,貼著黎朔的耳朵說:“我確實想了很多,你想知道我想了什麼嗎?”
黎朔一把推開了他,冷漠地說:“我沒興趣。”他轉身往門口走去。
“黎朔。”趙錦辛突然道,“你贏了。”這句話伴隨著一聲輕嘆,好像在向某種力量低頭。
黎朔頓了頓,沒明白趙錦辛這句沒頭沒腦的話是什麼意思,他也不想知道,他打開門,離開了包廂。
趙錦辛用指腹輕輕擦過嘴角,一對勾魂攝魄的桃花眼里醞釀著能把人吸進去的風暴,他小聲呢喃道,“你贏了,你歸我。”
黎朔一口氣走到樓下,鉆進了等在大堂外的車里。
黎先生問道:“你沒事吧,錦辛沒事吧?”
“爸,我們沒事。”
“錦辛這孩子還是懂事了不少的,這次突然出狀況,我也覺得很意外。”
黎朔敷衍地“哦”了一聲,趙錦辛突然又轉變的態度讓他心緒又一絲煩亂,他其實早該習慣了,習慣了這個人的善變。
黎先生似乎陷入了回憶中:“錦辛這個孩子,從小就挺叛逆的,喜歡玩兒一些危險的東西,你要是不回國,帶著他一起長大,他肯定能讓老趙省不少心,我看得出來,這孩子挺敬重你。”
“嗯,是啊。”黎朔看著窗外,心不在焉。
“對了,宏運資本的那個繼承人,你有空約他出來吧,過兩天我就要陪你媽媽回老家了。”
“好啊,明天中午吧。”
“行,你記得通知錦辛。”
黎朔皺了皺眉:“通知他做什麼?”
“錦辛不是想入股嗎?他跟你說了吧?”
黎朔怔了征:“……沒有。”
“沒有嗎?”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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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也沒往心里去,“哦,是老趙問我的,他說錦辛也對這個項目感興趣,正好咱們的出資比例比較小,跟錦辛建立一個戰略合作,一起出錢,至少能占三成的股份,也會比較有發言權。”
“爸,我們的意向合同都簽了,這個時候他的錢不好進。”
“只是意向合同,又沒簽正式合同,錢還是進得來的,就看你怎麼和宏運談了,老崔那邊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
黎朔一陣頭疼:“爸,這項目談到現在,基本條款都定了,這個時候再加一家,太麻煩了。”
“賺錢哪兒有又不麻煩的。”黎先生不贊同道,“以咱們的出資比例,只能占15%的股份,做起來也不是不能賺錢,但是賺少了很沒意思,最重要的是,以后項目里你說的話分量不夠,很憋屈的,有趙家參一股,對咱們有利啊。
”
黎朔實在無法反駁,因為他爸說的每一句話都對,他又不能直接說,他不想和趙錦辛有任何牽扯,他只好道,“爸,你不覺得不對勁兒嗎,恩南投這個沒有意義啊,又賺不了太多錢,又說不上話。”
“錦辛可能有自己的考慮,具體你還得問問他,反正都是為了賺錢,有什麼對勁兒不對勁兒,你要是覺得跟宏運資本的人不好談,正好明天我來談。”
話已至此,黎朔也無奈了。他真的真的不知道,趙錦辛又想干什麼。
不過,周謹行可不是好對付的,作為這個項目的第一大股東,不可能隨隨便便開放投資權,這麼一想,黎朔稍微放心了一些。
回到家,黎朔給周謹行打了個電話,溝通了這件事。
周謹行對黎朔和趙錦辛的關系一知半解,黎朔有所保留地解釋了一下明天可能發生的事,周謹行就全明白了,他淡定地笑道:“放心吧,我也沒打算再讓別人摻合進來。”
黎朔心里稍安:“兄弟,明天就看你好了,我畢竟不好反駁我爸。”
周謹行笑了:“好,交給我。”
黎朔道了句“再見”,就要掛電話。
周謹行卻突然道:“黎朔,于私,你是我朋友,于公,我們是合作伙伴,無論是為公為私,我都愿意幫你解決一些麻煩,這也是為了我們項目的良性發展,所以,如果你需要我做什麼,不用客氣,直白地告訴我。”
黎朔含笑道:“謝謝,我明白。”
周謹行頓了頓:“而且,這件事也很有趣呢。”
“……什麼有趣?”
周謹行低笑道:“沒事,明天見了。”
“明天見。”
掛了電話,黎朔就翻出了資料,雖然他對周謹行有信心,但他對趙錦辛作妖的程度很沒底,所以他要找出一些項目的瑕疵,以備不時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