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們都好崇拜你,進決賽的幾乎都是外國人,就你一個中國人……”
倆人聊起了當年的比賽,那是黎朔打得最好的時期,確實有些可圈可點的光輝事跡,他被勾起了年輕時的回憶,一時心情敞闊了不少。
他很感激這個深夜的電話,追憶年少的意氣風發,是百干不厭的一件事。至少是這些天來唯一值得他真心微笑的事。
第二天早上,黎朔去了事務所。
一段日子不來,事務所里增加了一些新面孔,看著這些年輕人在晨間忙碌的樣子,黎朔感到很欣慰。看來他不參與經營,并沒有什麼影響。
一進辦公室,項寧就把門鎖上了:“老弟,怎麼了?聽你電話里說的,感覺挺嚴重的。”
黎朔嘆了口氣,把徐大銳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他要找項寧幫忙,肯定就不能隱瞞,項寧在黑白兩道都混得不錯,這事兒怎麼解決,他一定要聽聽項寧的意見。
項寧聽完,先把徐大銳罵了一通,他也認識徐大銳,倆人還是老鄉,他跟黎朔一樣,沒想到徐大銳能變成這樣。
黎朔搓了搓額頭:“項哥,我還真沒遇到過這種事,我該報警嗎?我想聽聽你的意見。”他干不來下黑手的事,就連當初想報復邵群,也是要通過法律的手段,但是面對這群打法律擦邊球的高利貸,他有些猶豫,他知道以現在的情況報警,根本沒法拿那群人怎麼樣。
項寧搖搖頭:“你現在報警,能把徐大銳弄進去,但是這群高利貸卻奈何不了,他們盯上你了,還是會找你麻煩。”
“我也是這麼想的。
”黎朔煩悶地說,“我怎麼處理好呢?”
“你呀,不適合處理這種事,還是交給我吧。”
“項哥,你打算怎麼處理?”
“你把剩下那130萬準備好,其他的你還是別問了。”項寧搖頭道:“要我說你一開始就不該管那個王八蛋,否則哪兒需要花這冤枉錢。”
黎朔苦笑道:“就當積德行善了。”
“不過那錄音在徐大銳手里,始終是個炸彈,錄音倒構不成大威脅,但他這個人證拿著物證,還是挺麻煩的,趁這個機會把錄音銷毀,以絕后患。”
“好,但是……”黎朔道,“你打算怎麼處理徐大銳?”
“我擺平高利貸,徐大銳他們自己處理。”
黎朔皺眉道:“他們說要賣徐大銳的器官。”
項寧聳聳肩:“誰叫他欠人錢呢。”
“我愿意多花點錢,讓他們放過徐大銳。”
項寧怒了:“你腦子里想什麼呢。”
“徐大銳走到今天這步,我有責任,我可以把他送進監獄,可以看他受到教訓,但我不能眼看著他死吧。”黎朔無奈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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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就當積德行善了。”他家每年用于慈善的支出都有好幾百萬,救助誰不都是救助,徐大銳不義,他不想不仁。
項寧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我服了你了。”
黎朔淡淡一笑:“項哥,我們家是信佛的,慈悲為懷,嗯?”
項寧嘆了口氣,朝他豎了豎大拇指。
回家的路上,黎朔接到了常文幼午飯的邀請,常文幼坦率而熱情,讓人頗有好感,但他現在里里外外一堆爛攤子,并不想耽誤別人,所以還是找個借口推掉了。
他心里堵得慌,突然不想回家了,想找個人多的地方蹭一點人氣。
他去餐廳吃了個飯,然后去看了個畫展,閑逛的時候,又給他媽買了一個玉鐲。
回到家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黎朔一打開房門,撲面而來一股濃郁地酒味兒,黑漆漆的客廳里,隱約可見一個人影,他一驚,趕緊退了出來,心臟砰砰直跳。
手指撫過門鎖,沒有一點被破壞的痕跡,那就是鑰匙打開的,可誰會有他家鑰匙……
黎朔深吸一口氣,大敞開房門,收沒到玄關處的開關,直接打開了燈。
屋內傳來一聲不滿的嘟囔,盡管含糊不清,但分明是趙錦辛的聲音。
黎朔頓時氣得腦仁疼,他因為昨晚的事,心里一直挺緊張,趙錦辛還登堂入室地來嚇唬他。
他用力摔上門,連鞋都沒脫,大步走了進去,就看到他家沙發上半歪斜著一個醉鬼,酒瓶子灑落在茶幾上、地板上,有幾瓶是他收藏的好酒,全被糟蹋了。
趙錦辛揉著眼睛,扶著沙發椅背坐了起來,用模糊地雙眼看了黎朔半晌,然后露出一個如夢似幻地笑容。
黎朔怒道:“你他媽在干什麼?你怎麼有我家鑰匙。”
“……鑰匙?鑰匙……我配的啊。”趙錦辛吃吃笑著,“黎叔叔,喝酒嗎?”
“別再糟蹋我的酒了,叫人來接你,或者我給你叫出租車。”
趙錦辛搖搖頭:“不走,別想、別想趕我……走。”他顯然喝了不少,眼神都有些渙散。
黎朔上次就想把趙錦辛拽起來,趙錦辛卻是打蛇隨棍上,一下子纏住了他,抱著不撒手:“黎叔叔,我的、我的黎叔叔,是我的。”
“趙錦辛!”黎朔用力掰開了趙錦辛的手,幸好喝醉的人都沒什麼力氣,換做平時,他肯定拗不過這小子的蠻力。
“我要把你……把你關起來。”趙錦辛揪著黎朔的衣服,眼睛都快要閉上了,“可是我哥說……說你……吃軟……不吃硬,怎麼辦?你說、你說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