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邊有根鐵管,他面無表情地撿起來。
“嚴野。”
有人叫他的名字。
嚴野回頭,瞬間把手中的鐵管扔到一旁。
把他圍住的男人開始對他拳打腳踢,但沒幾下就被付云踹開了。
“你們干什麼!”KTV的保安終于察覺到有人在他們店前鬧事,一下跑過來好幾個人。
付云拉過嚴野,把他拽到自己面前,皺眉看著他:“受傷了?”
“嗯,”嚴野低聲說。
“哪里?”
嚴野指了下頭,說:“他們拿啤酒瓶砸我,很疼。”
付云的手指輕輕撫上去,剛剛被砸的地方已經鼓了起來。
他的臉色不是很好看。
付云跟保安說“報警”,然后拉著嚴野進了大堂。
在燈光下,他又仔細看了幾眼嚴野的腦袋,幸好只腫了個大包,并沒有出血。
嚴野老實地讓他扒拉自己腦袋,等他看完了,問:“你怎麼出來了?”
“看時間你差不多應該到了,出來接你。”付云的語氣還是不太好。
嚴野抓了下他的手,隨后放開:“你在和誰喝酒?”
“陳菲他們,陳菲說想見你,讓我叫你過來。”付云的語氣恢復了正常,拉著他的胳膊,帶他去包廂。
嚴野進去打了招呼就坐在角落,付云出去了一會兒,回來時手里拿著一個冰袋,讓嚴野在腦袋上冰一會。
“好冰。”嚴野說。
付云看他:“你怎麼這麼嬌氣,快點敷,消腫的。”
于是嚴野聽話的把冰袋放在腦袋上,敷了一會兒腦袋沒了知覺,連手都冰得麻木了。
付云看差不多了,讓他把冰袋扔了。
嚴野的手指通紅,剛把冰袋扔進垃圾桶,就感覺付云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愣了一秒,他才反應過來付云是在給他暖手。
因為已經被凍得沒有知覺,所以一開始嚴野感覺不出溫度。
等他的手掌開始慢慢恢復,似有無數個小螞蟻在上面爬的時候,付云手心的溫度才漸漸傳過來。
“嚴大帥哥,來,我敬你一杯酒。”陳菲過來找嚴野喝酒。
付云松開了手,抬起胳膊把陳菲遞過來的洋酒拍開,從桌上拿了一杯果汁給嚴野,抬頭跟陳菲解釋:“他開車了。”
嚴野以果汁代酒,陳菲坐在他旁邊,笑瞇瞇說:“好久不見,咱們也見了好幾次了,我就不跟你客氣了,有個忙想找你幫忙——”
嚴野坐得板正,認真聽著她說話,時不時點下頭,或者“嗯”一聲。
等陳菲走了,付云才微微起身,在他耳邊問:“吃晚飯了嗎?”
嚴野搖搖頭。
付云叫服務員進來,點了份牛肉面給他,讓他吃完再喝果汁。
他說“喝果汁”的時候笑了下,似乎覺得這個詞很可愛,像小朋友。
嚴野的背漸漸不再那麼直挺,虛靠在沙發上,和旁邊的付云挨得很近。
過了一會兒他覺得有點熱,把身上的羽絨服脫下,放在腰后。
中間好幾個人來叫付云唱歌,他不太拒絕,給麥就唱,不給就坐在那里聽其他人鬼哭狼嚎。
付云唱歌很好聽,他一直在不留余力地告訴眾人,完美是沒有上限的,老天爺就是偏愛他,所以給了他無數個優點。
嚴野吃完牛肉面,靠在沙發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付云唱歌。
唱的什麼歌他不知道,只知道付云帶笑唱歌的模樣很好看。
讓他心里癢癢的。
第18章
嚴野不喜歡去KTV,但為了合群,有時候也會去,但不會唱歌。
他人生中唱過最多的歌是生日快樂歌,還是被嚴秋逼的。
所以當其他人起哄讓他也來一首的時候,他面色平靜地拒絕:“我不唱。”
沒見過這麼不給面子的人,起哄的人有點尷尬,互相看了看。
付云剛接了個電話回來,坐在嚴野旁邊,把手搭在他肩膀上,問他們:“干嘛呢?”
那人笑了笑,說:“想讓嚴帥哥獻唱一曲,但嚴帥哥不給面子。”
付云笑了,抬手摸了下嚴野的頭發,說:“他一看唱歌就難聽,你為難他干什麼。”
“不會吧,”陳菲在旁邊驚呼,“嚴野長這麼帥,怎麼可能不會唱歌,不是說帥哥唱歌都好聽嗎?”
“你長得也漂亮,不一樣唱歌難聽嗎?”付云俯身在果盤里拿了兩個圣女果,一個自己吃了,另一個喂給嚴野。
吃完他起身,拿過麥:“來,我給你們面子,唱什麼?”
聚在包廂里喝酒唱歌聊天的娛樂持續了很久,等嚴野開始感覺有點不耐煩了,付云碰了碰他的胳膊,對他說:“嚴野,我困了,送我回家吧。”
嚴野點了下頭,拿起衣服和他走出去。
車上很安靜,付云似乎真的困了,上車后就閉著眼睛。
嚴野沒說話,將車開往付云家,等到了停車場,剛停好車,付云就睜開了眼睛。
他側頭看了眼嚴野,問他:“熄火干什麼?”
嚴野不解。
“我爸媽最近在我這里住,他們不喜歡住酒店,我都被趕到客廳睡覺了。”
嚴野還是沒說話。
付云抬手碰了下他的臉,笑了:“乖乖回家吧。”
嚴野感受到他手指的溫度,忍住想閉眼的沖動,說:“好。”
付云解開安全帶,在要下車的時候,嚴野還是沒忍住把他拽了回來,吻住了他。
一整晚在他旁邊轉悠,轉得嚴野眼里心里只有他,就連鼻子都只能聞到他身上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