撈過電話,直接打到對門。
“趕緊,到我這來。”
潘革喘著氣,黃凱迷迷糊糊的就聽見潘革的聲音很虛弱,一個鯉魚打挺做起來,鞋都來不及穿,直接跑到對門。
遠近不如近鄰,算是說對了。
潘革給他開門,黃凱進門就看見潘革順著墻壁滑坐到地上,幾個小時前,他還是泰山頂上一棵松,現在的潘革,就是菜地里的蔫吧蔥,這才幾個小時啊,他就跟萎縮了一圈一樣,精神頭沒了,人都單薄了,臉色差到極點。
黃凱七手八腳的扶著他。
“你這是怎麼了?酒喝多了酒精中毒了吧,你說你整天應酬喝酒,怎麼就不注意一點呢。去醫院吧。”
拉這潘革的手是滿滿的冰冷,黃凱下的也是驚慌失措。從記事起,潘革的后背就沒有垮塌下來過,永遠都是挺得直直的。誰見過他這個模樣啊,站起來都要人扶。
“你以為,這是誰害的?”
潘革憤恨的瞪了他一眼,覺得身體越來越不受支配了。
可肚子疼痛難忍,推開黃凱就要去洗手間。
“哎哎,你要干嘛啊,穿衣服我送你去醫院啊。”
黃凱不明所以的跟在他背后。
“去臥室給我拿紙。”
潘革大開洗手間的門丟出這句話,黃凱顛顛的去拿紙。剛要打開門,潘革在里邊制止他。
“不許進來。”
開玩笑啊,誰喜歡上廁所齜牙咧嘴的樣子讓別人看見啊,潘革說到底,還是一個很要臉面的人。裝也要裝到底。
“你站得起來嗎?我進去扶著你吧。”
“不許進來。”
黃凱在門外轉來轉去,開始撓墻。聽聽他有氣無力的威脅,他還要逞強到什麼時候啊,都這樣了,示弱又怎麼了?男人是很能忍,總要成為一個合格的家長,肩膀上扛著責任,總要自己很堅強,可男人也會脆弱啊。
劉德華都唱了,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他不哭,示弱都不行嗎?
門開了一挑小縫。伸出一只手。
“紙。”
黃凱趕緊把紙給他,五分鐘之后,潘革出來了,扶著門。黃凱趕緊上去拉著他的手,架著他的胳膊。
“去我的臥室,那我的外套跟錢包。”
黃凱聽話的去拿,再回來,扶著潘革往外走。
“你撐著,馬上就到醫院啊。”
黃凱關門,潘革扶著墻不走了。
“你去穿鞋。換一身衣服。我這個樣子需要你伺候我,你再病了,怎麼辦?”
黃凱又去穿衣服換鞋,順便拿出一個大衣出來。披在潘革的身上。
“我背你吧,你看你的臉色,差到極點了。你是酒精中毒嗎?”
潘革靠著他的肩膀往電梯走,黃凱身高比他矮上五厘米,背著他能行,可他不想被他背著,一直都以強勢手段出現,他咬著牙撐著,也不能倒下去。
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啊,撐著,艸著,忘記了他也需要放松啊。
黃凱看他疼除了滿頭的汗,心疼得要死。
“我背著你,你別撐著了,我背著你。”
“不用。快走就行了。”
潘革往前走,腳一軟差一點跌在哪。黃凱趕緊扶住了他。
“逞強干什麼?都這樣了你還犟?我背你怎麼了?”
根本不給潘革反駁的機會,一彎腰就把沒有掙扎能力的潘革背在身上,出了電梯,飛快的走。2
“凱子,放我下來,別閃了你的腰。”
潘革掙扎,黃凱背著他走得飛快,幾乎都趕上小跑了,幾步路他就開始喘,潘革怎麼這也有一百五十斤,黃凱就算是強狀如牛,他也吃力啊。再加上潘革的掙扎,黃凱咬著牙撐著。
“怕我閃了腰,你就別動彈了。
”
那個一直跟在他背后,哭著叫著愛德,鼻涕都過河了,他給他擦鼻涕,要他抱著才吃飯的凱子,現如今,也可以背起他了。
真的長大了。
潘革趴在他的背上,摟著他的肩膀,雖然知道他這個模樣是哪一碗粥造成的,可還是怨恨不了他,反倒是甜滋滋的。
“我們在一起了,我天天背著你。”
黃凱歪著脖子對他笑笑。拖著他的腿,往上顛了一下。
趕到醫院的時候,急救醫生是夏季。
夏季一看,潘革都脫水了,一邊檢查一遍詢問。
“你吃了什麼?”
“醫生,他今天喝了不少酒,肯定是酒精中毒了。”
夏季白了黃凱一眼。
“酒精中毒是這個樣子嗎?上吐下瀉的?吃了什麼?”
“我估計是急性腸炎。雖然我喝了不少酒,可我沒吃什麼東西。”
夏季一檢查,確定了。
“食物中毒。你晚上到底吃了什麼啊。脫水,低燒,再晚來一會,你還不暈過去啊。這麼大人了怎麼就不知道自己什麼能吃什麼不能吃呢。痛快嘴了,身體受罪了吧。先住院吧。看明天能不能退燒。”
潘革無奈的看了一眼黃凱,以為他那一碗粥頂多讓自己鬧一下腸炎,上吐下瀉,拉幾次就行了。沒想到,這麼厲害,直接食物中毒。
這個不做飯的第一次做飯做成毒藥,是他沒想到的啊。估計這輩子,為了小命著想,都不能讓他下廚房了。
他怎麼這麼有才呢,做成毒藥,他真沒在那碗粥里放什麼奇怪的東西吧。
夏季安排了病房,吊上水,潘革的情況得到控制。
黃凱在哪琢磨,食物中毒?他到底吃了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