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抬著下巴,大搖大擺的走進張輝的酒店,潘革跟在他身邊,看著他橫著走的樣子就好笑。這個得瑟的小模樣,怎麼看怎麼可愛呢。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怎麼看都順眼吧。
黃凱還跟張輝討價還價呢,四六開,三七開,絕對不能五五開。張輝是資本主義奸商一個,他可是拿著死工資吃飯的人,他沒這麼財大氣粗。就黃凱那個針眼大小的心眼,還不抓住機會可勁的報復他啊。吃一頓飯吃去萬八千塊錢,很容易的。
張輝氣定神閑,咬死了五五開。
“請我吃飯啊,那就全部聽我的啊。”
黃凱拿著菜單,看著張輝。眼神冒光。他拿出吃大戶的心理,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白吃誰不吃。扶著墻進來,扶著墻出去。他吃這一頓,五天不吃飯。
誰讓他們捉弄他啊,終于抓到機會了,可勁的往死了叫菜。
張輝笑著點頭,林木一巴掌蓋在他的菜單上。
“四個人吃飯,四菜一湯最好。鋪張浪費不行,要學會艱苦樸素的優良品德。”
黃凱看了一眼潘革,潘革對他眨了一下眼睛。黃凱的到家長的支持,一巴掌推開了林木。
“請我吃飯,就聽我的,你滾一邊去。看著你我就心煩。忽悠的我都快寫遺囑了,絕對不能饒了你。”
翻到了海參鮑魚大閘蟹,林木開始掏錢包,數錢。
黃凱還是很地道的,觀察了一眼林木,張輝,跳過去。
張輝始終在微笑,根本就不在乎。林木長出一口氣,這就是公職人員跟奸商的區別。
“名義上說的好聽啊,什麼鮑魚龍蝦的,其實這個不好吃。
吃就吃特色。”
黃凱露出一個很燦爛的微笑,手一指菜單。
“輝哥,這個蘑菇宴是新推出來的吧,據說很受歡迎啊,這些蘑菇很稀少的啊,很好吃啊。就這個蘑菇宴吧。”
林木撲在餐桌上。
蘑菇宴,一桌快兩萬了,這不是要他把所有工資都貢獻出來嗎?他這個月去喝西北風嗎?現在還不是冬天啊,西北風都沒得啊。
張會對著服務員一打響指,準了。
“輝哥,這有菜無酒不成席。聽說波爾多的拉菲非常好啊,開一瓶吧。”
林木跳起來,撲向黃凱,手術刀都刷出來了。
“我干脆弄死你得了,你這是讓我一年都不要工資!殺了你吧,殺了你不值那瓶酒錢。”
黃凱大叫,跟林木推推搡搡。
“你還忽悠我呢。”
潘革喝了一杯清茶。
“他的命值不值錢,那要看在誰的眼里了。小心別動了別人的珍寶,你賠償不起。”
林木刷的一下收起手術刀,對這潘革身鞠一躬。
“我錯了,二哥,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啊。”
潘革抿著嘴笑了笑。
“上道。”
被兄弟們知道了沒什麼,遲早的事情。艸媽也快做支架了,這也是紙包不住火的事兒,知道就知道吧。
這兩個人都是貼上毛比猴都精的人,眼睛里不揉沙子,肯定看出什麼了。
黃凱還在那搖頭晃腦,得意不凡呢,他的家長,永遠都站在他這一邊。看看,這才叫力度。這才叫威信。潘二爺,老霸道了。
上菜喝酒,黃凱心里高興,報仇了嘛,一杯一杯的灌著,喝的不亦樂乎,潘革也不阻止,今天開心,隨他了。
不過在他喝酒的時候,還是給他布菜,黃凱悶噔一口酒,吧嗒一口菜,吃的那叫一個歡脫,不用自己花錢,他又是主角,能不高興嗎?一口一個蘑菇,嘟嘟囔囔著,這個好吃,這個鮮美,這個味道好極了。
等他們只喝了一杯酒的時候,黃凱那都喝進去五兩了。等他們第二杯酒下肚,黃凱已經抱著酒瓶子嘿嘿的傻笑了。
“別喝了,吃點菜。要不要叫點主食?”
“我要吃米飯拌菜。”
黃凱舉手,說出他的要求。
張輝馬上叫來一碗米飯,潘革拿走他的酒瓶子,端起一盤菜,往米飯里倒,帶點菜湯,帶點菜,拌勻了,把勺子塞到黃凱的手里,黃凱就跟小豬子一樣,撒歡的吃。
“他從小就喜歡這麼吃飯。米飯都喜歡拌菜吃。他那時候也就五六歲,在我家打滾要吃蛋羹,我媽媽給他蒸雞蛋羹拌米飯,攪和的就跟豬食一樣,他那時候筷子拿不穩呢,就一把一把的往嘴里抓。我記得那時候林木也在,這死孩子抓起一把塞進林木的嘴里,林木哭著回家了。因為他那只手剛剛撒尿和了稀泥,林木嫌他臟。沒辦法,我只好喂他吃飯。”
潘革看著黃凱,那絕對比慈祥的父親還要溫柔,眼神都能滴水了。
張輝抿了一口酒。
“你們,什麼時候開始的?”
潘革淺淡的一笑,他就知道他們肯定是看出來了。
“你們什麼時候發現的?不會是忽悠他去體檢,又把我叫去體檢那天吧。”
就覺得他們倆忽悠黃凱去做檢查有些不對勁,前后一結合,這不就想明白了。
“咳,那個是我們無意發現的。你們隱藏得好深啊。那天我們倆看見黃凱喝多了靠在你肩膀,你抱住了他。”
“我轉業回來這兩年多。”
“靠啊,你們這麼長的感情了啊。”
林木來了精神,八卦的拉著了板凳靠近潘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