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明軒本來就長得很具侵略性,五官立體,輪廓分明,鼻梁高挺,嘴唇略薄,明明就是一副薄情寡愛的浪蕩子形象,卻偏偏還生了雙招搖過市的桃花眼,微彎的眼尾像一把帶著春色的鉤子,一不小心就能勾到人心里去。
邊老大對他這眼神一向是敬而遠之的,至于他和柯明軒為什麼會搞成現在這樣的關系,那實在是個很一言難盡的故事。
柯明軒當然沒有吻他,他的嘴唇只是輕飄飄地擦過他的臉頰,貼在他的耳邊,用他低沉性感的嗓音說了一句:“寶貝兒,你就是我的春藥。”
如果邊以秋再年輕個十歲,說不定真會被他這一套一套的泡仔技巧給撩得毫無招架之力,但很遺憾,邊老大就是邊老大,事實上他十年前都不可能被這種程度的情話牽著鼻子走。
“很動聽,可惜我不是你那些十七八歲的小情人,你這招對我沒用。”邊以秋抬手將他擋開,起身就這麼光著身子在柯明軒的眼皮子底下朝洗手間走。“快滾吧,別打擾我補眠。”
“如果我昨天晚上沒有留下來,還真不知道邊老大把我用完就翻臉不認人。”
邊以秋簡直要被氣笑了,說得好像每次做完拔屌就走的人不是他一樣。
“是啊,我就是把你當根按摩棒在用,你敢操,老子就敢爽。都他媽爽完了,還需要對一根按摩棒和顏悅色?”
柯明軒聽了這話居然也沒惱,居然還笑了笑:“被按摩棒操暈的感覺怎麼樣?”
邊老大的臉色終是變了變:“你下次試試就知道了。
”
“那你好好練練,爭取下次贏我。”柯明軒說完轉身走出房間,直到房門關上,邊以秋才爆了句粗口走進洗手間放水。
其實在他和柯明軒剛認識那會兒,他明明是贏過柯明軒的,而且還打折過他一條腿,讓他足足養了一個多月。他實在是想不通,為什麼自從他傷好之后,自己就再也沒有贏過他?
這個問題就跟他倆為什麼會上床一樣無解,被操了一夜的邊老大實在沒那個精力再去思考,放完水回來直接撲上床,閉著眼睛繼續夢周公去了。
大概是昨天晚上確實太累,他這一覺睡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足足睡到傍晚才被一陣驚雷般的敲門聲吵醒。
左誠作為一個十分忠犬的保鏢,但凡沒什麼意外情況,他離邊以秋的距離通常不會超過十米,如果一定要離開,他也會保證自己在一個可以隨時看到他,或者射擊角度和間距都在自己掌控范圍內的位置。就算老大要跟哪個小帥哥打一炮,都不介意讓他在門外聽全程,足以說明邊以秋對他的重視和信任。
然而,最近兩個月,左誠同學覺得他家老大跟他之間有了秘密,證據就是他來悅瓏灣跟小情人約會,居然不讓他跟著了。每次到了大門口,就丟下一句“自己找樂子去”。雖然他在頭兩次也據理力爭以保護老大安全為由想要近距離圍觀一下那個神秘“情人”,但都被邊以秋擋了回來,理由是自己的地盤,安全得很。更何況最里頭那棟私人小別墅,連窗戶裝的都是防彈玻璃,左誠實在沒有借口再跟得那麼緊。
針對這個反常得有點詭異的行為,左誠曾經很有自知之明地找了另外兩個比他聰明的盟友做過分析。在他心中,這兩個盟友實在比自家老大要靠譜得多。
三只腦袋湊在一起討論了半天,專門幫邊老大搞定一切合法跟不合法特殊事件的何大律師一錘定音:老大談戀愛了。
左誠和葉蓁同時翻了個白眼,意思是你腦子是不是秀逗了?就算母豬上樹天下紅雨,邊老大也不可能跟除了陸霄以外的人談戀愛——除非是把陸霄追到了手。
這個陸霄是何許人也?那說來話就長了,左誠不喜歡說這麼多話,于是簡而言之就是邊老大眼里的白月光心底的朱砂痣,總之是愛得死去活來的一個人。但很可惜,陸帥哥壓根兒不鳥他,最近正跟一個姓楚的珠寶設計師打得火熱。
于是葉大美女說:“老大可能是失戀太傷心了,跑悅瓏灣一個人待著抹眼淚呢。這事兒太丟人,不讓你跟著也正常。”
左誠突然覺得這兩個據說智商很高的高高高高高材生,也不過爾爾,他以前怎麼會覺得這倆人比他聰明呢?
“鐵三角”聯盟原本牢不可破的友誼看起來實在有點搖搖欲墜的危機,左誠十分郁悶,更讓他郁悶的是,邊老大這三天兩頭不定時的約會,一進別墅就仿佛完全隔絕了自己,弄得他每次看到邊以秋完好無缺地從別墅里出來,都跟劫后余生似的松一口氣。心里想的和臉上表現出來的,都是赤裸裸的一句:老大,你沒被人暗殺真是太好了!
但今天左誠有點坐不住了,按照以往的經驗,邊老大就算前一天搞得再盡興,中午之前也該出來了,但這眼看都要吃晚飯的點了,別墅大門竟然沒有一點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