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時間,去打幾桿球,游兩場泳,泡兩個小帥哥多好。
吃飽喝足,在一旁架著三腳架取景拍照的幾個人終于收工。胖子過來把剩下的饅頭都解決了,問邊以秋今天還玩不玩他的牧馬人。
不問還好,一問邊老大就覺得自己屁股疼,下意識地就往柯明軒那邊看了一眼,那廝正跟李澤阮成杰不知道在說什麼,接觸到他的目光回頭朝他看了過來,邊以秋第一反應是趕緊把目光往回收,收到一半又覺得自己有毛病,他什麼時候怕過姓柯的?怎麼突然連跟他對視都不敢了呢?這太奇怪了。
于是為了不顯得自己心虛,邊老大又挑釁地看了回去,但一時沒控制好表情用力過猛,在柯明軒看來頗有點惱羞成怒的意思。
他拍了拍李澤的肩膀,朝邊以秋走過去,軍靴厚實鞋底踩上枯枝腐葉,發出窣窣聲響。
“他今天坐我的車。”
柯明軒一錘定音,胖子沒再問,邊以秋也沒反駁——識時務者為俊杰,這個時候反駁是不明智的。
回程走的是另外一條相對平坦的盤山公路,沒有那麼顛簸,讓邊老大的屁股稍微好受了點。他把座椅往后放平,大爺一樣躺在上面閉目養神。
柯明軒把自己的外套丟給他,他也不客氣,抻開蓋在自己身上就要睡過去。然而剛閉上眼睛,鼻子里嗅到的滿滿都是柯明軒的氣息,淡淡的檀香混合著雪松的味道,也不知道是哪個牌子的香水,聞著很舒服。被這衣服包裹著,就好像被柯明軒摟在懷里……
邊以秋突然睜開眼睛,像是受到驚嚇一樣把衣服掀開,從椅子上坐起來。
柯明軒開著車正在打彎,皺著眉頭問:“怎麼了?”
“……”邊以秋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他就覺得自己被柯明軒抱著睡了一夜,整個人都有點神經過敏,雖然他暫時搞不清楚到底哪里出了問題,但他有種不怎麼美妙的預感,那就是兩人純潔的炮友關系恐怕很難再維持下去。但為什麼維持不下去,不好意思,他不知道。
他把衣服扔回給柯明軒,說開著暖氣有點熱。
柯明軒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把衣服扔到了后座上,并沒說什麼。
邊以秋重新躺下去,面對車窗繼續睡,迷迷糊糊中他問了柯明軒一個問題。
“柯明軒,我們第一次在停車場打架,你為什麼會輸?”
第十一章
“那天我高燒39度。”
這是柯明軒的回答,并沒有其他復雜的原因,只是因為那天他剛好生病,而邊以秋剛好找上門去,僅此而已。你不能指望一個燒得四肢無力頭昏目眩的病人還能跟平常一樣身手利落。
邊以秋聽了之后也沒有反應,過了一會兒腦袋就往旁邊歪了下去。
柯明軒轉過頭,才發現他已經睡著,也不知道自己的回答他有沒有聽到。
其實他很感謝自己那場來勢洶洶的重感冒,不然他怎麼會知道這位邊老大這麼有意思。而且,越來越有意思。
這麼想的時候,柯少爺的唇角就不由自主地彎了起來,但很遺憾,他自己這會兒并沒發覺這笑容有什麼特殊含義。
回到市區以后,兩人又開始各自忙碌,并沒有刻意聯系。
原本他們的關系就只是炮友,而且這還只是柯明軒一廂情愿的說法。
在邊以秋看來,他們的關系應該更純粹,只有前面那個“炮”字,連“友”都算不上,畢竟除了在床上,兩個人不管在任何地方見面都是水火不容的架勢。比如,他們就曾經在一家私人會所里,為了爭一個身嬌體軟的小帥哥而差點把人包房給拆了。
這個事兒說起來有點搞笑,那會兒倆人才剛搞了一兩次,邊老大看柯少爺還哪哪都不順眼。某天晚上聽何敘說那個會所來了一批兼職的大學生,一個個嫩得能掐出水,看著清純乖巧,實際又騷又浪,好吃得不得了,于是邊老大就去了,指名道姓要那個長得最漂亮床上功夫最好的小男生。然而老板很為難,因為那個小男生剛剛被隔壁的客人給包了。
邊老大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跟姓柯的較量了兩回都是輸,滿胸的火氣正沒處發,一聽這話就怒了,流氓本性顯露無疑,說今天要是見不到人,會所以后就別開了。
老板沒轍,跑到隔壁交涉,幾分鐘后,包房的門再次打開,進來的不是老板,是柯明軒,懷里還摟著那個小男生,跟他媽示威似的。
邊以秋心里的火更沒法壓下去,倒是柯明軒笑得極其溫柔和煦:“原來是邊老大,早說嘛,人讓給你了。”說完就把懷里的小男生往他懷里一推,好整以暇看著他,一副“老子施舍你的,你還不趕快跪下謝恩”的欠揍表情當場就給邊老大原本只是蠢蠢欲動的小火苗潑了一盆滾油,騰地一下燃成了熊熊烈焰。
“我他媽要你讓?你什麼東西?”邊老大看也不看那小帥哥一眼,揮拳就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