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趙之昂被何懼冷嘲熱諷,卻不怒反笑:“所以呢,你要和我上床?”
“你——”何懼瞪大了眼睛。
他的嘴被趙之昂堵住了。趙之昂的心里仿佛有火在燒灼,因何懼的舉手投足、怒罵嬉笑,時而猛烈得足以燎原,時而又溫軟得像浪漫晚餐的燭光,他不曾體驗過這種感覺,但他此刻的心火燒得太旺,叫他理智盡失,憑本能壓住了他面前的這個人,接了一次真正的吻。
何懼只感覺到趙之昂鉗著他的手用了很大的勁,趙之昂下巴上粗糙的胡茬割蹭著他的下巴,溫熱的嘴唇也貼著他的,而趙之昂的舌頭鉆了進來,時輕時重地與他調情。何懼愣了愣,本想要掙扎,但趙之昂吻技還不錯,何懼覺得自己不能輸,迎了上去,閉起眼專心同他接吻。
但趙之昂攻擊性愈來愈強,何懼手足都被他按著不能動,快要喘不過起來,受不了趙之昂猛烈的侵犯,慌亂中用力一咬,嘴里嘗到了一絲血腥氣,趙之昂才放開他。
“從現在開始計時,”趙之昂抹了抹唇角的血跡,拿出手機設定鬧鐘,“每過兩小時接一次吻,要是我這麼出賣色相還是不行,我讓你上十次那個什麼導演的電影。”
“你再說一遍?”何懼不敢相信趙之昂是這麼厚顏無恥的人,“出賣色相?你?”
趙之昂不理他,開始閉目養神。
司機拉開車門,他的雇主和那位明星之間的氛圍似乎又變了,變得有些粘膩,司機感覺有些緊張,關了門,心中念了句“阿彌陀佛”,繼續往目的地開去。
到了簽約地,何懼又帶上了他的口罩墨鏡和帽子,灰溜溜地跟在趙之昂后面出去。
趙之昂把他帶進了休息室里,他的秘書,還有兩個熟識的這一次的合作商已經在里面了。
見到趙之昂,其中一個合作商先是一愣,又看了他身邊全副武裝的何懼一眼,開口:“趙總哪里找來的小野貓?”
說著指了指趙之昂的嘴角。
趙之昂微笑不語,何懼的手在背后比了個中指,趙之昂仿佛能隔空視物似的,肩膀和他貼著,左手悄悄伸到何懼背后,捉住了他的手指,把他的中指按回手心,卻又不放。
何懼看了他一眼,用腳尖踢了他一下,趙之昂才笑了笑,拍拍何懼的肩,囑咐秘書:“帶他找個安靜的地方。”
何懼跟著趙之昂的秘書在會場繞來繞去,進了一間小會議室。
“先生,請在這里等一等,儀式大概需要三個小時,”秘書看了看表,給了何懼一張名片,客氣道,“這是我的手機號碼,有什麼需要可以叫我。”
何懼點點頭,她便離開了。秘書一走,何懼先把會議室的門鎖住了,丟了帽子墨鏡和口罩,找了個位子坐了下來,開始玩手游。
玩的手機都發燙了,才過了一關,何懼甩了甩手,正想繼續,一個甜甜的童音突然就在他附近響起來:“小紙鶴,你去哪里呀?”
何懼嚇了一跳,長腿一踹桌子,椅子都差點翻了,他往右一看,只見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站在他面前,看著他,手里捏著一只白色的紙鶴。
何懼平復了心情,問他:“小朋友,你怎麼進來的?”
因為何懼清楚地記得自己把門鎖上了,他還確認過一遍,門鎖是好的,而且這麼大一扇門要是開了,他不可能沒留意到動靜。
“走進來的呀。”小男孩對著何懼羞澀地笑了笑,隨即又輕輕皺起了眉頭,“奇怪。”
“什麼奇怪?”何懼收起了手機,蹲下來和他聊天,又看了一眼大門,門還關著,也看不出曾被推開的跡象。
小男孩努著嘴抽了抽鼻子,好像在嗅何懼身上的味道:“味道不對呀。”
外面響起了敲門聲,是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著急:“成成,你在里面嗎?”
小男孩捂著嘴笑了一下,朝門口叫:“小昀叔叔,我在追小紙鶴呢。”
“噢,”男子似乎松了一口氣,“快把門打開。”
叫成成的小男孩眼巴巴看著何懼,道:“我不會開門。”
“那你怎麼進來的?”何懼無奈地重新帶上口罩,去給他的家長開門。
那是一個年輕俊逸的男子,他見到有大人開門,先是微笑著想要問好,卻在看見何懼的時候,猛然一驚,眼神直沖沖盯著何懼脖子間的玉環看。
何懼很冤枉,為什麼今天什麼人見到他都不尖叫這跟他要簽名,還好像嚇一大跳。
“先生……”那青年男子猶豫著開口,“我能請問你的玉佩是哪兒來的嗎?”
“小昀叔叔,他的味道不對。”成成扯著青年的衣角,要跟他分享。
何懼想讓他進會議室說話,男子的手機響了,他接起來,里頭的聲音大得何懼都能聽得一清二楚:“蘇昀!你他媽去哪兒了,儀式要開始了!”
男子急急忙忙從懷里掏出了一張名片,塞給何懼,道:“先生,如果你最近身邊發生了什麼奇怪的事,請和我聯系,這是我的名片。”
說完便拉著成成走了。
何懼目送他們到走廊盡頭,轉彎去向會場方向,便重新鎖了門,走回了會議室里,坐下來思考著這幾天發生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