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我臉長得特有戲,演什麼都像,”何懼想了想,“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兒嗎?”
Andy看了何懼一會兒,才感嘆:“你真是傻人有傻福,雖然腦子不好,可是你命好啊。”
何懼無端被經紀人人身攻擊,也不生氣,趙之昂把地址發給了他,他轉頭把地址念給司機聽,又說:“師傅,麻煩繞幾圈,然后去這個地址。”
“這什麼地方?”Andy警覺地問,掃到趙之昂地名字,她生氣道,“何懼!你又搞什麼夭蛾子?”
“我真的有事,”何懼真摯地看著Andy,“你為什麼對趙之昂這麼有偏見?”
“我就說你腦子不好啊,”Andy恨鐵不成鋼,“你們從古北小鎮出來那天,他居然落井下石朝你的粉絲大喊‘何懼在這里’,這人完全就是人品有問題啊!你每天跟他混在一起,能混出什麼名堂來?啊?”
何懼閉嘴了,喊“何懼在這里”的就是他自己,但他又不能說,只好低頭對Andy弱弱道:“以后不說了。”
“你說不說就不說啊?”Andy越想越氣,“這什麼人啊,你說?素質太差了。”
何懼忙不迭點頭,遞上一瓶純凈水給Andy潤嗓:“就是,什麼人啊。”
“那你還去找他!”Andy接過來,喝了一口。
何懼對著Andy賣了一路慘,Andy才勉強消氣。
趙之昂大概是讓人和物業交代過,何懼的保姆車暢通無阻地進入了這個以安保好聞名的小區,停到樓下,何懼讓小余陪著他進去,再叫小余從地下車庫走,以防狗仔跟拍了寫出什麼“何懼深夜密會同性友人徹夜未出”之類的獵奇新聞來。
趙之昂站在電梯門口等他,何懼見了他,招手微笑:“趙總親自下樓迎接,好高的規格呀。
”
小余在一旁撇嘴,被何懼抓到,他討好Andy的一路上的悶氣總算找到地方發泄了:“小余,還記得誰在給你發錢嗎?”
“這里有樓梯啊,那我就不坐電梯了!”小余裝作沒聽到,躥進安全通道下樓了。
何懼手里提著機場買的稻香樓點心,走進電梯,塞到趙之昂手里:“土特產。”
電梯門一關,趙之昂就假意關懷地貼過去,從后面圈著何懼,碰了碰他的背,道:“好像瘦了。”
何懼剛才被接機粉絲圍堵的緊張勁還沒下去,被趙之昂一摸,就下意識推開他,抬頭檢查起電梯的邊角。
“沒有攝像頭,”趙之昂悻悻道,“不需要這麼一驚一乍吧。”
“我不想明天頭條變成何懼與同性友人深夜電梯熱吻。”何懼道,電梯門開了,他自來熟地走進趙之昂的家里去,見到桌上擺著的飯菜,轉頭問趙之昂,“給我準備的啊?”
趙之昂看了看表,告訴他:“晚餐時間還剩二十分鐘。”
何懼埋頭吃了起來。
二十分鐘后,門鈴一秒不差地響了起來。
趙之昂去開門,從視訊器里,只能見到一個瘦削的青年。來人是殷臨,他們苦等的元易大師并沒有來。
“師父昨夜替人驅邪氣,出了點差池,”青年抱歉地說,他的皮膚和嘴唇都白得嚇人,只一雙眼睛還算得有神,“現在正在家里閉關修養。不過師父給你們算過一算,你們兩個的情況很是復雜,要等兩個多月后,七月十五中元節那日,鬼門大開、魂魄受擾動最盛的時辰,施定魂之法,方能根治。”
“那有沒有辦法暫時定住我們的魂魄?”何懼問,趙之昂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
“辦法是有,”殷臨道,“師父讓我帶了定魂符來,一枚能保魂十天,但是有點貴。”
“多少錢?”何懼問。
殷臨不愧是大師教出來的,開口就比殷離那個野路子做的定魂符高了三千塊一枚。
何懼跟他還了半天價,說要買五枚,殷臨才不情愿地松口打了個九折。
說完正事,殷臨似是還有急事,抿了口茶便要告辭,何懼站起來與趙之昂一起送他,突然間想起了那個荷包與清平道觀,兩個姓殷的人,究竟有關系沒有?
他叫住了殷臨,拿出了口袋里的荷包,準備從這里入手,觀察殷臨的反應。
“殷先生,我有一個問題,”何懼把荷包放在手心,展示給殷臨看,“今天我的粉絲送了我一個護身符,我覺得有些奇怪。”
“哦?”殷臨隨意看了一眼何懼的手心,他看清荷包的繡款,竟身形一滯,隨即又恢復了自然,“這個護身符有什麼問題嗎?”
“在我小的時候,我媽媽也曾經從別人手里拿到一個一模一樣的荷包,里邊放的,是我脖子上這塊玉,”何懼緊緊盯著殷臨的臉,拉開了荷包,“這個荷包我倒還沒有打開過,你能不能——”
何懼呆了一呆,荷包里是一根黑色的不知什麼質地的棍子:“這是什麼?”
殷臨的表情卻再也沒有動搖了,他細細端詳了一番那個小棍,溫和地說:“我也沒有見過這物件,如果我師父在,應當是能知道的。”
何懼配合地順著他的話說:“可惜了。”
殷臨又要走,這時,趙之昂叫住了他:“我倒也有一件事想問,殷臨,殷離,請問你知道一個叫做殷離的人嗎?”
殷臨直勾勾看向了趙之昂,頓了三五秒,平淡地說道:“像是聽過,或許是我一個遠方親戚叫這個名字。我們殷家枝繁葉茂,有重名,或是有血緣關系,都不足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