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好感度,是怎麼個好感度法?
我之前一直認為是兄弟的好感度,但此時此刻,床上的氛圍越來越不對。
操。
該不會。
我幾乎猛地又向沈景同望過去,而他似乎毫無察覺地正在脫衣服。
雖然看不清楚,但模糊的肌膚和幾近三角的身材在一霎那顯露出來。
「哥哥,你在干嘛!」
沈景同脫好衣服,要脫褲子,聞言望過來,嘴角扯著笑。
「你猜我在干嘛?」
我立馬反應過來裝瞎。
沈景同將褲子脫下,躺在床上。
「脫衣服睡覺唄,都是男的,你矯情個什麼勁兒?」
我心里的大石頭落了地。
這個好感度絕逼是兄弟的好感度了。
周琦你在亂想什麼?真是缺打了。
但我不知道,從第一次機械聲響起來的時候,他就聽到了。
他和我一直是同步聽到的。
所以后面他知道我眼睛在慢慢地恢復,但也一直裝傻。
比如第一次睡覺,他故意脫衣服。
「操,沈景同你腐男賣直,你你你要下地獄的!」
我氣得話都不利索了。
沈景同也不鬧,直接起身。
我一直知道沈景同的手段。
看不見那段時間,也有過煩悶,當時飯都不吃。
沈景同哄過幾次都不行,他干脆沒哄了。
直接掰開下巴,手指支開口腔,往我嘴里灌粥。
稱得上十分暴力。
……想及此,我全身打了個寒顫。
抬頭,他正意味深明看著我。
我立馬抿嘴,防止他下一步動作。
他看著我:「你剛剛叫我什麼?」
我氣魄全消,含含糊糊地:「沈景同!」
他挑了挑眉,「再給你一次機會。」
要不是我被綁著,我真想此刻打他一頓。
君子張弛有度,審時度勢也是風范。
我眼睛眨了眨,有氣無力地。
「哥。」
「不對。」他看著我。
我有些郁悶。
「哥哥。」
這他才撒手。
一撒手我就一連串臟話罵了出來。
「沈景同你這個不要臉的,老子是直男。
「老子喜歡女的,女的,女的!
「你綁我也沒用!」
沈景同已經往門外走去,聽著我罵。
但聽到「直男」時,他腳步頓住了,順手從一旁桌子上拿了一把勺。
回頭,稍微用力。
勺子瞬時被掰彎了。
我馬上噤聲,下意識地咽了口唾沫。
7
我被沈景同軟禁了。
劉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送吃食的時候囑托:
「惹你哥生氣啦,沈少爺其實很好哄的,你就服個軟,他就心軟了。
「他也是為你好,你眼睛好了都不告訴我們一聲,我這個老婆子也是很生氣的!」
她走后,我仔細地想了想。
好像的確錯在我。
要是我一個兄弟騙了我感情,事后又逃走,我絕對得把他挖出來。
所以我用他留給我的唯一座機,撥了他電話。
沈景同的聲音傳了過來,淡淡的。
「怎麼,又想罵我了?」
我前幾天每天越想越氣,直接電話轟炸就給沈景同罵過去。
直至我罵不動了,他才開口。
「嗓子啞了?以后床上也要保持這勁頭。」
氣得我又罵他一頓。
好像此次逃走后,他就徹底地撕開臉皮了。
之前他決定不會對我說這種渾話,反而是百依百順。
我清了清嗓子,有些別扭。
「不是,我是來跟你道歉的。」
電話那邊似乎有秘書進來匯報工作,被他打發出去了。
「說。」
「沈景同,我承認是我不對,利用好感度這點來達到利己作用,但我以為那個好感度是兄弟好感度。
「我沒多想,你說你要什麼吧,我賠罪,但我是直男,喜歡女的。
「你再怎麼軟禁下去我也喜歡女的,都是男人,我們直接點。」
電話那頭十分沉默,沈景同似乎把窗戶打開了。
外面的鳴笛聲一聲聲傳來,夾雜著風聲。
「沈景同?」我試探地喊他的名字。
他很淡地「嗯」了一聲,開口:
「好啊,答應我一件事,我立馬放你走。」
我幾乎不敢相信:「真的?沈景同——不對,哥哥,我就知道你通情達理,說吧什麼事?」
沈景同那邊似乎輕輕地笑了笑。
「一件我想了很久的事。
「晚上見,周琦。」
……
8
直至我坐在宴會上,被人喊著「周總」敬酒時,我都如在夢里。
當天晚上,我突然瞥見那個被掰彎的勺子。
掛在墻上,被沈景同專門供了起來,在最顯眼的位置。
從床上這個位置看過去,能保證我每天睜眼的第一時間絕對看得到。
操。
這不大變態嗎。
隨之,我發出了土撥鼠喊叫。
全身一陣發涼。
「操,你說的那件事……我我不會答應!」
沈景同看著我,要笑不笑。
「我還沒說,你都已經猜到了?真聰明。」
我:「……」
我頓時啞口無言。
但我沒想到,沈景同想了很久的事是把他的籃球俱樂部交給我打理。
我直接空降到了總經理的位置。
我皺著眉頭,反復地確認了好久。
「哥,你就是為這事?」
沈景同點點頭:「不過這個俱樂部荒廢挺久了,你如果能把它拯救過來,我就放你走。」
擁有一所自己的俱樂部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
大學時候也拉著跟我一起打籃球的嘗試創業過。
但都賠得血本無歸了。
再到后來進入社會,成為打工人,更沒這心氣了。
所以接到管理俱樂部的消息,我忐忑得很。
「我先提前說,賠了甭找我要錢。」
沈景同卻笑了:「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