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后呢?」
「沒然后,你身體還好嗎?」
他盯了我幾秒,沒了耐心就要走:「如果你找我就是聊這些有的沒的,抱歉我沒那麼多時間。」
看著他的背影,我沒忍住:「聽說你最近又在看醫生?」
「和你有關系嗎?」
我被他嗆得說不出話:「沒關系。」
「我晚上睡不著的時候就聽聽高中數學講解,還……挺有效。」
他深吸一口氣:「徐也,你這是看我笑話嗎?」
哦,這麼記仇。
他氣得走了。
我望著他的背影有些傷感。
我哪里是看他笑話。
我他媽也失眠來著。
22
決賽那天,我被隊友背刺。
排練好的男男雙人舞,我的隊友臨時選了其他人做搭檔。
那個隊友就是被我打的那個。
打的時候是真的爽,但后果也是需要承擔的。
所以在比賽現場,所有人都有舞伴,就我沒有。
我一上去就被喝倒彩,評委都在替我尷尬。
彩排的時候,我一個人臨時重選了獨舞,可是只有半個小時了,重新選舞怎麼來得及?
我必然比不過了。
我等了這天兩年,我不甘心就輸在這一刻。
我練習了一遍后去找了節目組,問能不能給我安排一個嘉賓幫忙跳。
「可以是可以,但我們都不會跳舞啊。」
「有一個人會,宋歌。」突然有人看向宋歌。
宋歌瞥了我一眼,根本沒有幫忙的意思:「你們請我來是當評委的。幫忙跳舞,沒這部分的合約吧?」
他真行。
我笑了。ȳʐ
我去廁所抽根煙冷靜,宋歌也來了。
他瞥到我的目光,語氣很冷:「看什麼看,沒看過?」
我笑了笑:「沒仔細看過。」
他的臉瞬間黑了,就要走。
「哥。」
「怎麼,求我幫忙?」
「那你幫嗎?」
他態度依舊冰冷:「你覺得我會被你騙第三次?」
「不會。」
他盯了我一眼:「聽說因為你昨晚跟他打架,他才會臨時爽約?還是那麼沖動,值嗎?」
「值啊,值死了。」我笑著看他,「宋歌,我們要不要打個賭?」
「賭什麼?」
「賭我會不會拿到第一。」
他簡直被氣笑了:「你舞伴都沒有了,用什麼拿第一?」
「你不敢嗎?」我盯著他。
「我為什麼不敢?」
「那就如果我輸了,我一輩子都不出現在你面前;我要是贏了,你跟我一起去看醫生,好嗎?」
他愣在那里,一瞬間有些情緒。
我聽說宋歌現在屬于睡不著,也排斥看醫生,整個一放棄狀態。
聽到這個消息,我的確好幾天沒怎麼睡好了。
我說了要遠離他,但心卻控制不住地擔心他。
「徐也,你他媽到底想耍我幾次?」他認命一般看著我。
「我認真的。」我笑著看他。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隱忍地看著我:
「還有十五分鐘比賽,你現在就放棄了嗎?」
「怕什麼,來得及。」
其實我跟那個隊友一直都沒什麼默契,所以真要跟他一起跳男男雙人舞,想拿第一才是真的懸。
我之前就找導演用了備選方案,我自己錄制了一段雙人舞,自己飾演一角,并且做成了 3D 影像。
所以在決賽舞臺上,我跳的雙人舞,舞伴是自己的 3D 投影。
我和自己最有默契。
一虛一實,詮釋了內心的兩個我。
一個向往自由的愛情,一個妥協于現實社會,兩種人格的掙扎,直到舞蹈結束,燈光熄滅,臺下才響起雷鳴一般的掌聲。
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得眼眶濕潤,掌聲久久不能平息。
謝幕那一刻,我站在舞臺中央,朝著宋歌的方向說了三個字,這麼黑他一定看不見。
我想對他說,走不出來的,睡不著的,一直都不只是他一個。
23
舞蹈結束,我在化妝間,等結果。
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宋歌。
「有結果了?來恭喜我?」我問他。
他不說話,走到我跟前,斟酌好久才問我:「你舞蹈最后說了什麼?」
我眉心跳動了一下,主打一個死不承認。
「能說什麼?我沒說話啊?」
「還想騙我?你忘了我們從小罵人都用唇語,你覺得我會不知道你說了什麼?」
我的心跳開始加速了。
我的確忘記這一茬了,他怎麼會讀不懂我的唇語呢?
本來想趁著舞臺的黑暗效果放肆一下,還被當事人逮到就很窘迫。
「所以你說的那三個字又是開玩笑?」他逼問我。
我放棄掙扎:「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徐也,你不能次次都這樣,都是你想就來,想走就走,把別人當傻子。每次我快要把你忘了,你又來招惹我!」
他把我抵在墻上,提著我的領子,像是要跟我干一架。
「不是說玩膩了,要把我甩了,又在舞臺上說愛我,我算什麼?」
「你朝我鉤鉤手指,我就過去了,然后你又拍拍屁股走人,你知不知道我已經好幾個月沒睡好覺了!」
我頹然地看著他,心里有些壓抑:
「你又怎麼知道我過得好?我也好久沒睡過整覺了。一閉上眼都他媽是你,我找誰說去?」
他不敢相信地看著我,手上的力度卻減少不少。
「不是想打我嗎?你來,我他媽還手我不姓徐。」
他恨得我牙癢癢,最后一巴掌拍在我脖子上,順勢掐住我脖子就吻了下來。
一瞬間,天旋地轉,我卻在心里嘆了一口氣。
好像拼命掙脫的一切都是徒勞。
心早就替我做了選擇。
24
他毫不客氣地反鎖了門,把我扔到化妝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