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雁川盯著那顆蜜餞看了很久,搖搖頭,他起了身,卻忽的踉蹌了一步,蹙著眉捂住肩,景非容飛快站起身扶住他,問:“怎麼了?”
楚雁川頓了頓,才道:“枯澤之境有魔祟出沒,交手時不慎受了點傷。”
“我看看。”景非容要撥他的衣領。
“不用。”楚雁川握住景非容的手腕看向他,“小傷罷了。”
景非容有那麼一刻是想作罷的,畢竟楚雁川是開古神尊,修為遠在他之上,無論怎樣都輪不到他來關心。可景非容卻總覺得楚雁川瞧著虛弱,并非弱不禁風萎靡不頓,而是如常外表下掩著的搖搖欲墜,偶爾會透出這樣幾分意思,讓人難以深究。
偏偏景非容就是條求知欲旺盛的好奇小龍。
“我要看。”景非容說,并且他擺出一個很有說服力的證據,“就算帝君現在不給我看,到時候上了床,我也一樣會看到的。”
楚雁川沒想到他突然這麼執拗,愣了會兒,才道:“那也是三天后了。”
“那我要提前。”景非容杠上加杠,“提前到今晚。”
很幼稚,很無聊,但楚雁川仍然連眉頭都未皺一下,沉默片刻,他輕聲問:“五殿下很喜歡親吻?”
景非容一怔,然后小臉一紅。
“我剛剛……”他眼神游離,說出來的話也結巴,“帝君你睡著了……我就,就看看……”
楚雁川點點頭,隨后問:“殿下,現在要做麼?”
景非容根本無法反應,愣愣地問:“做什麼?”
“做你提前要做的事。”
楚雁川的神色很平靜,語氣很平常,聲音很平緩,對比之下,景非容就像一只突然迷路的小雞崽,撲棱著毛都沒有長齊的翅膀慌不擇路,他無措地快眨了幾下眼睛,說:“可是昨晚才……”
“殿下不想就算了,我們出發去北域。”楚雁川稍理了理領口,邁步朝座下走。
他才走了兩步,手腕便被一把拽住了,回過頭,景非容紅著臉不看他,微揚著下巴,說出來的話還挺傲:“那就、那就做吧。”
昏暗寢殿里,未燃一燭,只從門外隱隱透了些光亮進來。
楚雁川被景非容勾著后膝抵在墻上,衣衫半褪,凌亂地掛在手腕上。暗影斑駁,掩不住皮膚上的模糊印痕,大多是昨夜景非容咬的,還沒能消下去。楚雁川的身上極易留痕跡,景非容在床上時下手又沒個輕重,尤其是腳腕上的幾個指印,清
晰分明。
景非容體力好,不在乎抱住楚雁川站著做,但楚雁川的后背頂著冷硬的墻,已然有些發疼。
他扣著景非容的肩,松開咬了許久的唇,急喘了幾聲,道:“殿下,去床上......”
景非容嘴里還含著楚雁川的乳尖,一聽這話,極不樂意地皺起眉,含糊道:“不要,不在冥王的床上做。”
楚雁川壓不住地呻吟了一聲:"這是我的房....”
景非容奶也不吃了,猛地抬起頭,嗓音低啞,透著股兇兇的狠勁兒:“你們住在一起?"
“嘶......“楚雁川被身下猛然發狠的頂弄刺激得倒吸一口氣,胸口起伏了半晌才回答,“我是冥界副將......在這兒有個寢殿不算稀奇.....”
景非容怔愣片刻,什麼也沒說,只是抱著楚雁川去了床上,下面的力道也放輕了些。慢慢抽送了會兒,他才小聲說:“我不知道你是副將。”
楚雁川明面上唯一的官職便是昀紫山山神,景非容對他了解甚少,確是不知他在冥界也有官職。
他心道真是便宜了冥王,這樣尊貴的帝君竟只在冥界當一個副將,沒有天理。
“帝君,背疼嗎?"他抵著楚雁川的鼻尖,問,“我剛剛是不是太用力了?"
楚雁川被他壓在柔軟的床被里,搖了搖頭,摟住景非容的脖子,啞聲道:“五殿下,記得射在里面。”
景非容的腦袋轟一聲,也顧不得帝君同不同意,往他的唇上狠狠咬了下去。
“好多了。”景非容燃了燭,在楚雁川鎖骨的傷口上舔了又舔,眼見著那傷痕漸漸愈合,他抬起頭看著楚雁川,眼睛亮亮的,問,“還疼嗎?”
楚雁川在鎖骨上摸了摸,神情瞧著有些罕見的恍惚,一頭長發鋪了滿床,眼尾泛紅,雙唇被景非容沒輕沒重地咬得有些腫,他睜開眼,說:“不疼了。”
“殿下,可以出發去北域了。”
兩人起身穿了衣,景非容原本還擔心楚雁川體力不支,然而到了殿外,光亮照下,竟顯得楚雁川姿容鮮活,連眉梢都似生輝,叫人移不開眼。
“北域是不是極不太平?父王之前從不讓我涉足,許是覺得我能力不夠,畢竟枯澤之境是重地。”
楚雁川望著前路,搖搖頭:“不是五殿下的問題。”
景非容皺眉:“今日冥王大人去了早朝,后來便讓我來一趟北域,說是父王的命令,我想不通。”
“今早有邪魔沖撞結界。”楚雁川有些答非所問。
“所以帝君才受傷了?”景非容轉頭看楚雁川一眼,又很快別開頭,“啊……那想來北域的邪魔必定比南域更難應對。”
到了枯澤之境外,景非容抬眼便望見了正中央的封魔印,仿佛一輪猩紅火焰,包裹著一道模糊人形,烈烈倒映在他漆黑的眼底。
景非容的心里陡然涌起一股不可名狀的怪異感,從胸腔處蔓延,隨著血脈填滿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