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都是阿姨幫忙整理的,楊陶蜷縮在行李箱里,急吼吼地跟陳秋肅說道:“陳叔叔,可以把我裝在箱子里,我跟你一塊兒去。”
楊邵一把將楊陶從箱子里提了起來,陳秋肅的行李多是西裝襯衣,照楊陶這種滾法,會留下褶皺的,那陳秋肅還怎麼見人啊。
“你哪兒都想跟著去。”
陳秋肅被楊陶給逗笑了,見楊陶有點出汗,他扯過紙巾給楊陶擦了擦,“下回吧,等過完年,我們再出去,你不是想去看雪嗎?”
看什麼雪,自己怎麼看聽楊陶說過,楊邵狐疑地看著陳秋肅,這倆人什麼時候背著自己商量的。
“看什麼雪啊?”
“上次答應楊陶的。”陳秋肅刮了一下楊陶的鼻子,“是吧,楊陶。”
楊陶興奮得手舞足蹈,“是的!”自己跟陳叔叔說的愿望,他都快幫自己實現了。
楊邵有些無奈,“你就答應他吧,回頭他跟你說要上天。”
陳秋肅居然還認真思考了一下,“那我們搭飛機去吧?”
“好耶!陳叔叔最好了!”
行,陳秋肅還是沒有吸取上回親子節的教訓,溺愛孩子……
一想到這兒,楊邵頓了頓,在要不要向陳秋肅坦白楊陶身世這件事上,他是有些猶豫了,他也不知道他在猶豫什麼,也可能一開始就撒了謊,總想著怎麼去圓謊,沒想好怎麼坦白。
不光是沒想好怎麼跟陳秋肅坦白,更沒想好怎麼跟楊陶坦白,陳秋肅和楊陶的關系日漸親密,自己反倒不敢打破這種和諧的關系。
“走了。”陳秋肅見楊邵若有所思,目光打量在了楊邵臉上。
楊邵思緒走了八萬里,有點沒有反應過來,茫然地“啊”了一聲。
陳秋肅也不知道楊邵在想什麼,一只手擋住楊陶的眼睛,另一只手扶住楊邵的后腦勺,湊近吻了楊邵一下。
楊陶只覺得眼前一黑,有什麼東西晃了一下,掰開陳秋肅的手,什麼都沒看到,大叫道:“是什麼?我也想要。”
嘴唇上還殘留著柔軟的觸感,楊邵被陳秋肅這吻弄得有點臊得慌,陳秋肅在這方面保守有熱情,保守體現在陳秋肅比較克制,但是各種吻倒是不避諱。
“什麼東西你都想要,狗屎你吃不吃啊?”楊邵別過臉,誰都眼睛他都不好意思去看。
楊陶才不信是狗屎,真要是狗屎,他爸吃,他也吃。
陳秋肅可比楊邵好說話多了,知道楊邵是不好意思,他也沒有拆穿楊邵,俯身親了楊陶臉頰一下,“叔叔出門了。”
真不受不了,親上癮了是吧?
“趕緊的吧,別讓司機等你這個大爺。”楊邵忍不住趕人了。
楊邵就是太別扭,真要把他逼急了,他才會坦蕩一點,陳秋肅叫人把行李拿上車,自己抱著楊陶往樓下走。
“陳叔叔,你早點回來。”
“記得給我和爸爸打電話。”
“你回來那天我們去接你吧。”
“我會想你的。”
楊邵跟在后面都替他倆害臊,楊陶這點真是隨了陳秋肅,想念和惦記,他都能毫無保留地說出口,他倆好意思說,楊邵都不好意思聽,厚臉皮父子。
太奶奶約了幾位老姐妹打牌去了,家里只有陳秋肅爸媽在,陳秋肅出差尋常事,他們只是交代了幾句早點回家之類。
楊陶等他們說完忽然開口,“陳叔叔,你都親了我和爸爸了,也親一下爺爺奶奶吧。
”
啊!
要不是楊邵夠穩重,他差點沒控制住叫出聲來,他真想提著楊陶逃離一樓,可惜楊陶在陳秋肅手上,他不想再把自己置于人前。
陳媽媽和陳釋良面面相覷,陳釋良沒說話,繃著一張臉,倒騰自己的花去了,陳媽媽哎喲了一聲,把楊陶抱了過來,“乖,自己去玩。”
陳秋肅倒是面不改色,只是跟楊陶笑了笑,沒有絲毫的尷尬。
楊邵想把陳秋肅掃地出門,他硬撐到陳秋肅上了車,頭也不回地跑上了樓,原來沒臉見人的不是陳秋肅,是他。
陳秋肅挺忙的,落地就是飯局,開完會又是應酬,那種場合,哪怕他不怎麼喝酒,也得喝上一點,不能不顧及大家的面子。
回到酒店時已經很晚了,陳秋肅沒忘記楊陶的叮囑,靠在床頭,撥通了楊邵的電話。
電話里嘟嘟的忙音,莫名讓人口干舌燥的,陳秋肅闔著眼睛,將領帶拉扯開來,順手解開了領口的兩顆紐扣。
響了沒兩聲,手機里傳來了楊陶的聲音,“陳叔叔!”
緊接著,楊邵的聲音從遠處傳來,“誰啊?”
“爸爸!是陳叔叔!”
知道陳叔叔不在家,楊陶鬧著要跟他爸爸睡,雖然白天讓他親爹顏面無存,但是他親爹大人不記小人過,晚上允許他進房間。
楊邵剛從浴室出來,頭發都沒擦干,只能勉強用毛巾擦擦,坐到了床邊,讓楊陶開免提。
陳秋肅清了清嗓子,“剛到酒店。”
“你要再不打電話來,楊陶就得給你打電話了。”楊邵攔著楊陶不讓打,就是怕陳秋肅太忙,他聽著陳秋肅的聲音不太對,“你喝酒了?”
“一點。
”
應酬嘛,難免喝酒,也不知道陳秋肅的一點具體是多少。
楊陶哪兒甘心被晾在一旁,他也得說說,“陳叔叔,爸爸今晚都不給我講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