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天蓋地的壓迫感讓楊邵動彈不得,他舉著無處安放的雙手,遲疑了片刻,最后摟住了陳秋肅的后背。
“還能回家嗎?”
楊邵撩開陳秋肅額前的頭發,冰冷的手掌覆蓋到陳秋肅的額頭,陳秋肅體溫很高,本能用額頭蹭了蹭楊邵的掌心。
“我們先回家。”
陳秋肅現在沒法思考,楊邵說什麼,他只想照做,拼命追逐著那唯一且稀薄的慰藉,他努力克制自己,“嗯。”
從車上下來,助理沒有上前來,和兩人保持著距離,楊邵只是朝他點了點頭,便帶著陳秋肅離開了。
楊邵特別繞開了人流量多的夜市攤,跟陳秋肅從側門進小區,陳秋肅很焦躁,牢牢攥著楊邵的手,給楊邵手關節都捏得咯咯作響。
楊邵幾次都想制止陳秋肅,捏得實在太疼了,看到陳秋肅隱忍克制的表情,他又開不了口。
幸好這個點兒沒什麼人,搭電梯也沒碰上陌生人,兩人很快便進了家門。
就這麼貿貿然將陳秋肅帶回家,楊邵真沒想好該怎麼辦,只能又像上次一樣,幫陳秋肅一把。
陳秋肅的模樣實在狼狽,考究的西裝早就皺得不成樣子,領口被汗水打濕,看著又黏又緊。
楊邵沒敢去看陳秋肅的眼睛,順手關了客廳的燈,把人推到沙發上,跟著坐了過去。
些許光源從窗戶的玻璃照射進來,雖然環境晦暗,但是也能勉強看清對方的表情。
楊邵解開陳秋肅的西褲,不算生澀地握住。
被冰涼手掌包裹的瞬間,陳秋肅倒吸一口冷氣,他雙手攀住楊邵的手腕,難以自持地喊出了楊邵的名字,“楊邵……”
這一聲“楊邵”喊得楊邵魂都要散了,這一瞬間,自己竟然將“性感”二字和本分正經的陳秋肅掛上了鉤。
楊邵強裝鎮定,略顯不耐煩,“別說話。”
好在此時的陳秋肅很聽楊邵的話,乖乖閉上了嘴,沉默著去感受楊邵給他帶來的快感。
楊邵的手掌并沒有那麼細膩,他的動作不大,完全算不上激烈,對陳秋肅而言,既是享受又是折磨。
不夠,完全不夠。
陳秋肅按住在他胯間作祟的手,俯身朝楊邵壓近,楊邵毫無防備,被他硬生生壓到了沙發扶手上,“不行……楊邵……不行……”
濕熱的氣息撲打在楊邵的臉上,陳秋肅的嘴唇在他臉頰上胡亂摩擦,“你趕快點不就行了?”
射出來也不過是治標不治本,楊邵很清楚陳秋肅這次發情跟上回在山里不太一樣,那種迫切的感覺,把他拉回到五年前的那個晚上,危機感讓他莫名戰栗。
現在是騎虎難下。
楊邵一直別著臉,陳秋肅托著他的臉頰,將其扶正,嘴唇不由分說地吻了上去,他占據了高位,雙手也不太安分,順著楊邵的腰摸進了衣服里,楊邵一個激靈,一把推開陳秋肅,急忙坐起身來。
陳秋肅衣衫不整,面紅耳赤,呼吸急促,被楊邵推開后滿是狼狽。
“你怕我?”
楊邵往后躲了躲,閉上眼睛,他拼命吞咽著從嗓子里冒出的唾液,沒有回答陳秋肅的問題。
陳秋肅停頓了一下,伸手拉住楊邵的手,似虔誠,似央求,“楊邵……你別怕我……”
信息素的味道酸中帶著一點點的苦澀,楊邵扶住額頭,呼出了一口氣。
陳秋肅再次靠近時,楊邵還有一點點抗拒,但沒有過激的反應,陳秋肅大膽摟住楊邵的腰,將人抱了過來。
他想和楊邵上床。
陳秋肅內心有個聲音在吶喊,曾經的克制和隱忍都不復存在,那個聲音在反反復復叫囂著,他想和楊邵做愛。
他輕輕按住楊邵的下巴,從唇縫之間,能看到楊邵的舌尖。
“楊邵……”
楊邵沒有回答自己,只是嘴唇在微微顫抖,陳秋肅看了看他的眼睛,最后又將目光停留在了嘴唇上。
濕軟的舌尖急切又富有耐心地撬開楊邵的嘴唇,楊邵起初是有些僵硬的,直到陳秋肅纏著他的舌尖吮吸,他才漸漸抱住陳秋肅的胳膊,回應起了這個吻。
旖旎的接吻聲打破剛才尷尬的氣氛,楊邵逐漸接受了陳秋肅的撫摸和擁抱,兩人以一種極其親密的方式糾纏在一起,吻還斷斷續續的。
“出差之前,我做過信息素濃度檢查,醫生說很穩定。”陳秋肅用嘴唇碰了碰楊邵的眼睛,摟住楊邵,伸手解開了楊邵的褲子。
楊邵只注意到陳秋肅在跟他說話,陳秋肅脫他褲子的時候,他忘了掙扎,配合地抬起了屁股。
“然后呢?”
陳秋肅從衣服下擺撫摸進了楊邵的后背,細膩的手指按壓著楊邵的脊梁,“可能是離omega太近了,他們的信息素味道讓我很難受,忙完就立馬回來了……”
不管陳秋肅再怎麼小心謹慎,總會有百密一疏的時候,他的發情期受到了omega的影響。
楊邵說不來上是什麼感覺,omega和alpha之間的吸引力是天性和本能,只要陳秋肅愿意,成堆omega倒貼都會跟他上床。
“我特別想見你,想和你做愛。”
楊邵錯愕地看著陳秋肅,他從沒想過,陳秋肅會這麼直白地表達欲望,好像像他,好像又不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