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一番云雨后,舒遠窩在沈望懷里,嘴唇親親沈望胸口。
“少爺……”
沈望還在回味剛剛的刺激,猛得一回神,“怎麼了?”
“陽顧也大了,我想著,是不是要給他請先生,畢竟現在還能教他練練字,等再大一點,騎射術學也要花功夫呢。”
沈望皺皺眉,“我也想,只是不合規矩。”
舒遠假裝不懂,“什麼規矩?少爺,您疼疼我吧,少爺……啊我心口痛。”
沈望知道他在鬧嬌,但還是把他撈起來,給他揉胸口。
“好了別嬌昂,你容我再想想。”
舒遠一下坐進他懷里,摟著他脖子吊,“答應阿遠吧,請個先生而已,少爺這麼神通廣大,哪有做不到的。”
又給他下藥,“陽顧跟著我做庶子,已經對不起他了,等未來夫人的嫡子長大,哪還有陽顧的位置。我有少爺護著,陽顧他只能靠自己,我現在只想給陽顧最好的。”
沈望邊聽邊想,阿遠說的有道理,他還在世的時候尚且可以護著他們,但等到九泉之后呢?
章有月的嫡子不僅有王府做后盾,還有章家作為助力。
確實要盡早為他們做打算。
舒遠說著說著掉下幾滴淚來。
沈望給他擦眼淚,“好了好了,怎麼就哭了,我不是說再想想嗎?這事不能操之過急,我也要打通下關系,找幾個借口才能不叫人捏住錯處。”
舒遠一下子笑了,吧唧一下親到沈望臉上。
第二十三章h
自從上次書房的事情之后,章有月著實失眠了一段日子,哪怕勉強睡著了,睡夢里也都是不堪的一幕。
夜半驚醒,呆呆地望著帳頂,百年好合的字樣刺地她眼睛疼。
荒謬,太荒謬了。
怎麼就落到了這個地步。
這天章有月用了早飯,正漱口,有下人滿臉喜色地進來,說世子爺來了。
章有月愣怔了一下,目之所視的每一個下人,奇異地,情緒飽滿了。
以前沈望很少來他們這里,來了也匆匆就走。
她好像現在才撥開云霧,看見沈望在這個府上的影響力。
這群奴才平日里死氣沉沉,聽到沈望來,卻突然活了一樣。真可怕,難怪母親曾告訴她,要想在府上立足,一定要攏住丈夫的心。
這就是男人的重要性嗎?
可能是漱口的水太冷了,章有月身體一哆嗦。
曾經的驕傲,明明也沒錯,偏偏成了現在刺在身上的刀。
沈望已經在奴仆的簇擁下坐定,拿起茶盞,“世子妃怎麼不坐?”
桌上的碗盤迅速被拾干凈,熏香的味一點點散開。
沈望像是已經忘記了前些天的沖突,面上一片坦然。
“坐,我有事跟你談。”
見章有月不說話,沈望知道她還對上次的事有芥蒂。
平緩地笑笑,做出親厚的樣子,“看你臉色不好,改天我叫大夫來給你瞧瞧。”
章有月這才回神,“謝世子爺,但我只是最近沒睡好,不需要叫大夫。”
沈望點點頭,“舒姨娘那兒有有助于睡眠的茶湯,我改天叫他拿些給你。”
“是嗎,多謝舒姨娘了。”
不陰不陽的語氣,沈望也不在意,“不瞞你說,我今天來是有重要的事跟你商量。”
沈望接著道:“你也知道,陽顧年紀大了,我想著給他請老師教,你家學淵博,有合適的老師推薦嗎?”
很民主很尊重章有月一樣。
章有月猛的抬頭,驚喝,“世子!”
“文文的年紀還沒到請老師的時候,陽顧是庶子,哪家府上嫡子沒上學就給庶子請老師的,這不合規矩。”
沈望擺擺手,“哪有這規矩,沈王府一向開明,總不能讓哥哥等著弟弟長大吧,長幼有序。”
“沈望,長幼有序不是這麼用的,你怎麼對我我不在乎了,但文文是無辜的,他也是你的孩子,你這麼多天來看過他嗎?”
“你怎麼扯到這里去了,我每天工作不累嗎?你是一個母親,照顧好孩子是你的責任。”
“這種話你只會對著我說吧,你會對你的阿遠這樣嗎?”
章有月語氣譏誚。
沈望有些心虛,但沒辦法,世上一切都是有犧牲的,為了阿遠也只能委屈她一下。
“拈酸吃醋,你能不能懂事一點。別把話題扯遠,我在和你談請老師的事。”
“不行!絕對不行,我拒絕!”
“你這麼抗拒做什麼,老師而已,又不會威脅到文文的地位,”沈望語氣帶上誘哄,“你大度一點,我會記得你的好。”
章有月猶豫了一下,她跟沈望的關系太僵硬了,她還年輕,不能一輩子跟自己的丈夫離心。
她的語氣軟下來,“你這樣做,叫外人怎麼想我。”
“何必在乎別人的看法,以后老師還可以教文文,有百利而無一害的事。”
兩人又推拉了一番,最終達成共識。
沈望難得的和顏悅色,也不像以前一樣在清竹院大發雷霆。
奶嬤嬤在屋外候著,忍不住為夫人高興,雙手合十,“守得云開見月明,感謝老天。”
結束了不痛不癢的對話,沈望道,“我看你有些沒什麼精神,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章有月福了個禮,看他匆匆離開的背影。
長長的吐了口氣,惡心,虛偽。
奶嬤嬤進來,章有月看見她又忍不住抱怨,“嬤嬤,當初我怎麼就嫁給他了,京里優秀的世家少爺那麼多,哪個不比他優秀,還個頂個地對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