蔽月一言不發給他上完藥,才冷冷道:“還有哪處沒抹勻嗎?”
“沒有,沒有了…”
“今后,不許擅自離開我去做危險的事情。哪怕是為了我,為了花花,知道嗎?”蔽月板著臉,像大人教訓小孩,楚煥也像小孩子一般乖巧答應。
“好了…”蔽月垂睫,壓下心頭余悸,才緩和了語氣,“今日累到了,睡會兒吧。”
說完剛想轉身,腰肢就被緊緊環住。楚煥悶悶的聲音就貼著自己后腰傳來:“要怎麼哄你才能不生氣呢?阿月,你教教我,教教我吧。”
自楚煥心智長大了點,蔽月就把他那張口閉口“娘親”的稱謂給糾正過來,讓他喚自己阿月。楚煥問,阿月又是自己什麼人,蔽月支支吾吾解釋不清,只說是很重要的朋友。
如今楚煥這麼抱著自己,難過的語氣,只怕是以為自己要和他絕交了…
蔽月輕嘆口氣,坐回床邊,“只要你乖乖的,別讓我擔心。”
“我會乖乖的,阿月不要生氣。”楚煥得寸進尺,像條蛇一樣纏住蔽月,動作幅度間碰到了他之前在溪邊摔傷的地方。蔽月一哆嗦,被楚煥敏銳的發覺了,他掀開他的衣服,細瓷質感的后腰上此時已連著一片青紫....
拗不過楚煥,只好任他將那剩下的半瓶活血化瘀膏給自己抹上。
為了不壓迫肚子,他側躺著,由著楚煥那雙略帶薄繭的手來回撫摸傷處。藥膏的冰涼,指尖的溫暖,游移在后腰的手指漸漸向下,在禁區之外無知無覺的撩撥業火。
“阿月,你身上好燙啊....”偏偏罪魁禍首還懵懵懂懂擔心道。
蔽月咬牙切齒,耳根都紅了,啞聲道:“別亂摸。
”
好不容易在煎熬中涂完藥,蔽月暗自松口氣,楚煥又從身后抱住了他,“好了睡覺吧....”困倦的聲音傳來,接著就是輕微的鼾聲,竟是一瞬間就睡著了.....
蔽月生無可戀,想在他的禁錮下活動下身子,甫一動作,抵在股間的那股滾燙感覺愈加清晰。
“你究竟是真傻假傻啊...”他心中誹謗著,又羞愧欲死,不敢再亂動,干脆闔上眼逼迫自己再次睡去。
隅襲征藜——
凌宣被叫過來時一臉莫名其妙,倒是楚煥見著人,興奮的拉了他往廚房走。
“燒魚?!你們把堂堂玄衣教護法百忙之中叫過來,就是為了給你們燒魚?!”凌宣氣得跳腳,見楚煥一臉懵懂,又問:“蔽月他人呢?”
“他腰疼,在床上躺著。”
凌宣一下沒控制好音量,“就是你小子搞得他腰疼床都起不來?!”
躺在床上犯懶的蔽月聽見這一聲質問幾乎彈起身,趿拉著鞋正要去廚房制止這奇怪的對話走向,就聽見楚煥坦然回道:“對啊。”
對啊...對你個頭!
凌宣倒吸一口涼氣,不懷好意追問:“這麼厲害啊?搞了多久啊?”
這邊蔽月已經來了廚房,面紅耳赤,“凌宣,他才十歲,你別教壞他!”
“挺久的。”楚煥認真回想午間給蔽月上藥的情景,粗略估計了下時間,道:“大概一個時辰。”
蔽月,凌宣:“.....”
“可是很舒服啊。”楚煥伸手摸了摸自己被打的臉頰,上了藥以后咝咝涼涼的,已經消腫了。他誠摯評價道,并扭頭問出了驚世駭俗的一句話,“阿月,你覺得舒服些了嗎?”
“......”
趁著凌宣還沒爆發出奸笑,蔽月漲紅著臉將胡說八道的楚煥拽走。
凌宣聽了這勁爆的八卦,對于燒魚也沒了怨言,任勞任怨在廚房里忙活,很快,草魚湯特有的鮮香就從廚房飄了出來。
“嘖嘖嘖,這香味....凌宣如果不在江湖上混,做個大廚也綽綽有余啊。”
楚煥幽怨的看著不請自來的白染青和亓南枝,這下好了,自己辛苦給阿月抓的魚又多了兩個人來分…
凌宣端盤子出來正聽見白染青這句稱贊,大言不慚道:“那當然!我小時候的夢想就是去京城最大的酒樓當廚師,到時候你們這群粗魯的江湖人想見我,可是都要先遞拜帖的!”
蔽月抿嘴笑,故意刺他:“看來你的夢想沒法實現,現在只能被召之即來呵之即去。”
“你!”凌宣筷子作勢要往蔽月手指上打,卻被他先發制人,筷子被先一步夾住。“別動手啊,粗魯的江湖人。”
蔽月笑吟吟的,將這話原封不動的還給凌宣。
“好了好了,別鬧了,再不吃魚,可要被老夫吃完咯!”
“你慢點!給我留著魚頭!”
“這塊是我看上的,別搶啊…”
“小楚煥,你小時候可比你長大可愛多了!”
“嗝~”
一頓飯在鬧哄哄的爭搶里吃完。白染青臨走時把蔽月叫出去說了會兒話,再等蔽月推門進屋,就被那早已守在門口守株待兔的楚煥抵在了房門上。
“你…唔……”蔽月瞪大廢用的雙眼,還沒來得及開口質問,就被楚煥蠻橫的欺身貼唇一吻。接著,唇齒間鮮美溫熱的魚湯渡了過來。
魚…湯…?
“他們吃的太多了,害你都沒吃多少…”楚煥眼里亮晶晶的,求表揚般用頭蹭蔽月的臉頰,期待的低聲問:“這是我偷偷給你攢的,好不好喝?”
蔽月眼眶微熱,這并不是什麼情意綿綿深情款款的情話,從他的口中說出,甚至是木訥的,直白的,平鋪直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