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輕舟卻道:“做這種事都嫌累,我怕你沒那個本事。”
江絮聞言,只低低說了三個字:“欠收拾!”
他話音剛落,顧輕舟只覺眼前視線天翻地覆,被迫半跪在了床上,手背覆上一片帶著濕濡汗意的掌心,緊接著被男子五指相扣,緊緊按在了墻上,以此來保持住平衡。
江絮緊貼著顧輕舟的后背,依稀聽見幾句模糊不清的低語:“今天教你重新做人。”
顧輕舟視線已經開始逐漸失去焦點,因為生理刺激,眼睛逐漸漫上一層水霧,浸濕了濃密的睫毛,眼尾泛紅,已然像是要哭了,語氣卻沒有什麼服軟的態度:“你想怎麼教我做人?”
江絮圈住顧輕舟柔韌的腰身,笑問道:“你猜?”
猜?猜什麼?
顧輕舟只記得江絮以前打架的習慣只有不要臉三個字能形容,非要把別人打得跪在地上叫他爸爸不可,人家去學校是學習的,他是去認兒子的,偏偏老師還管不了,模樣囂張且不可一世,直讓人恨得牙癢癢。
顧輕舟無力的咬緊下唇,聲音低啞:“猜不到。”
二人已然有些漸入佳境,身體各處涌上不知名的陌生快感,顧輕舟尤甚,生理性淚水不知不覺混著汗液一起掉落,已然后悔剛才為什麼要刺激江絮。
“猜不到嗎,同桌,嗯?”江絮故意用了以前的稱呼。
顧輕舟四肢發軟,已然沒了力氣,喉間的聲音因為過于壓抑,聽起來有些像低低的嗚咽,他抓了江絮一下,示意對方不要再得寸進尺。
江絮笑的不行,胸膛傳來輕微的震動:“你想叫我爸爸,我還不應呢。
”
到底也沒有再折騰他,重新換回了原來的姿勢,江絮伸手擦掉顧輕舟臉上不知是汗還是淚的液體,而后者也自覺粘人的靠近了他懷里,江絮見狀,緊貼著顧輕舟的耳畔低語道:“顧輕舟,心口不一是毛病,要改。”
顧輕舟說不出來話,神智已然潰散,只記得后面江絮又來了一次,折騰到后半夜才消停。
床頭燈亮起,被子凌亂不堪,暖黃的燈光籠上一層曖昧模糊,擺設依舊是上次的擺設,環境依舊是上次的環境,人也還是上次的人,氣氛卻有了截然不同的變化。
顧輕舟胸膛仍是起伏不定的,呼吸尚未平緩下來,他不自覺想起上次江絮離開的場景,那種滲入骨子里絕望尚未完全褪去,眼瞼控制不住的顫了顫,鎖骨以下都是星星點點的斑駁吻痕,襯著原本的膚色,像是被人凌/虐過一樣。
江絮從身后將他摟進懷里:“疼不疼?”
顧輕舟轉身想抱住他,卻又沒什麼力氣,只能往他懷里靠了靠,然后閉著眼無聲搖頭,等休息片刻,這才想起什麼似的,從床上強撐著起身,疲累的想去洗澡。
江絮見他連路都走不穩了,隨手披上衣服,動作基本沒過腦,想也沒想的將他打橫抱起,那一瞬間,二人都愣了愣。
江絮一直覺得用這個姿勢抱男人挺別扭的,但又覺得抱抱顧輕舟也沒什麼,腳步停頓一秒,然后繼續走進了浴室。
顧輕舟則看不出在想些什麼,他睨著男人俊美的側臉,片刻后,緩緩出聲道:“你第一次這麼抱我……”
江絮就著那個姿勢打開花灑,然后往浴缸放水,身上的衣服瞬間濺濕了大半,他俯身把顧輕舟放進去,然后撐在浴缸邊,出聲糾正:“我第一次這樣抱一個人。
”
江絮說話的時候,喉結上下滾動,莫名有些性感,濕漉漉的黑發被水打濕凝成一捋一捋的,弱化了眉眼的昳麗,有些凌厲的帥氣,他似乎知道顧輕舟沒什麼力氣,就那麼守在浴缸邊,生疏的替他清洗著身體。
顧輕舟睨著江絮的眉眼,不自覺就入了神。
他以前其實頂看不上那種為了男人要死要活的人,總覺得,愛一個人需要有自尊,再怎麼也不能丟了自尊,但顧輕舟偏偏就變成了自己最瞧不起的那種樣子,心里卻又從來沒后悔過。
以前的種種傷害,只是基于顧輕舟的求而不得,江絮的心不在此,可等有一天,顧輕舟真的攥住了江絮的心,江絮會是世界上對他最好的人……
也許有時候放低身段去愛一個人并沒有錯,但前提是那個人值得。
顧輕舟伏在浴缸邊緣,靜靜看著江絮,忽然聽不出情緒的小聲道:“有點疼。”
江絮沒聽清:“什麼?”
顧輕舟說:“身上疼……”
江絮見洗的差不多,俯身把他從水里抱起來,剎那間水花四濺,他輕輕掂了掂顧輕舟,眼中若有若無的笑意讓人臉紅心跳,聲音不大正經:“那能怎麼辦,怪你絮哥本錢太雄厚?”
說完又道:“乖,給你擦藥。”
顧輕舟第一次卸下用來偽裝的冰冷疏離,靠在一個人懷里,明明白白的、毫無芥蒂的告訴他,自己疼。
顧輕舟有些想笑,又沒笑出來,他把臉埋在江絮頸間,摟著他脖子不肯松手,心想還是以前那個笨學渣,閉著眼,聲音淡淡的問道:“你見過誰因為這種事擦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