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時常想,像你那樣地活著,到底是什麼感覺。”
孟釗腦中浮現出馬路中央那條被車軋過、四肢掙動的小狗,他恍然大悟,陸時琛當年為什麼一再用野狗這個詞激怒自己。
這是陸時琛人生中第二次喝醉,他的腦中像是出現了一條空曠而幽深的隧道:“我的人生與你們不同,沒有感情的人生就好像永遠走在一團白茫茫的霧里。我沒有你說的那種思念,也不知道我要走的方向和終點是什麼,這可能就是所謂的絕望吧。那時候的我,即使生命立刻終結,也不會有任何留戀。”
“那后來呢?”孟釗緩緩睜開眼,轉頭看向他。
“再后來,好像在我的前方隱約出現了一束光。你不是說,人是靠著思念活著的嗎?這束光……應該就是你說的思念吧。”
那束光……是我嗎?孟釗開了口,試探道:“思念誰?”
因為長時間未操作,幕布上的界面進入了休眠狀態,屋里的光線變得更加昏暗。
隔著晦暗的光線,孟釗并不能將陸時琛看得很清楚,但他很確信,這一刻的陸時琛是有感情的。
幾秒種后,他看到陸時琛的睫毛微動,睜開了眼。然后陸時琛朝他靠近過來,且越來越近。
直至能感受到對方的鼻息極輕地撲到自己臉上,一瞬間,孟釗腦中所有思緒都靜止下來。
隨即溫熱的鼻息和那吻一并落了下來,很輕,很軟。
第76章
相比接吻,那更類似于舔吮。
陸時琛含著他的下唇,舔弄、吮吸、啃噬,每一個動作都輕得像在試探。
孟釗幾乎無法分辨這是一種高明的調情手段,還是出自本能的有些生澀的親近。
幾分鐘前他還清醒地知道自己并沒有喝醉,但現在他已經有些暈眩了。
很奇怪地是,明明嘴唇濕潤,但他還是覺得有些口干,他不自覺地想去舔下唇,但舌尖剛探出來就被陸時琛捉住了,舌尖被吮吸、被用牙齒極輕地磨,那種酥麻感明明極其輕微,卻順著舌尖一直蔓延到身體的各個角落。
無法否認,他的欲望再次被勾了起來,似乎因為酒精的作用,這欲望比上一次還要更濃烈。
他能感覺到陸時琛的欲望也在燃燒,身下硬邦邦地抵在一起,幾乎硌得有些疼。
陸時琛的手指順著褲腰探進去,孟釗的理智稍稍回歸,下意識地抬手按住了陸時琛的那只手。
離得很近,他能將陸時琛眼里的醉意和欲望看得很清楚。
跟一個醉鬼是無法講道理的,而孟釗自己此刻也是個醉鬼,他并不想與陸時琛在這個時候爭論誰上誰下的問題。
他稍稍翻了個身,跟陸時琛勉強面對面擠在沙發上,然后騰出一只手往下探。就在他的手指觸碰到陸時琛時,那既硬又燙的東西在他手心里彈跳了一下。它已經非常濕潤,幾乎立刻就讓孟釗的手心沾滿了濕滑且粘膩的液體。
然后孟釗沉下腰,握著自己的性器靠近它。
兩個硬且燙的性器貼到一起,孟釗覺得自己瘋了。
他的手無法完全將兩個柱體包裹住,但只是稍微摩擦一下,就能帶來成倍的刺激。
在上下動作了幾下后,陸時琛的手掌也從另一側覆了上來。
擠壓和摩擦帶來快感直直地躥向大腦,越來越多的體液順著指縫間淌下來。
這一次不知是誰先吻向誰,鼻息灼燙,伴隨著偶爾一聲悶哼,就連指縫間的水聲都清晰可聞……
次日一早,孟釗先醒過來。
昨晚喝醉了,外加折騰到太晚,兩個人就這麼擠在沙發上睡了過去。
孟釗想要起身,卻發現兩個人的身體彼此壓疊,簡直算得上牽一發而動全身。但這姿勢又顯得過于親密,讓他覺得有些不太習慣。
陸時琛的臉側向他,溫熱的呼吸一下一下撲到他的臉側。孟釗側過臉去看陸時琛,陸時琛的手搭在他的腰上,呼吸沉緩,看上去睡得很熟。
到此刻,孟釗依然覺得心動。
前些年他一直好奇讓自己心動的人會是什麼樣的,但始終沒有什麼想法,到現在才具象成了面前的這個人。人生真是處處充滿著意想不到,孟釗有些感慨。
見陸時琛睡得熟,孟釗垂眼觀察了一下兩人的姿勢,腦中稍稍構想了一下拆解步驟,然后抬手握住陸時琛的手腕輕輕移開,一條腿從陸時琛身上拿開,正要將另一條腿抽出來時,陸時琛睫毛微動,然后睜開眼,醒了。
孟釗的動作停頓下來,看向陸時琛,陸時琛也看著他。
一時之間,孟釗的尷尬又泛上來了。心動歸心動,但兩個男人這麼親密地睡在一起,還發生了昨晚那種事情,孟釗還是無法完全適應他與陸時琛的關系轉變。
“醒了?”孟釗佯作自然地將腿抽出來,從沙發上起身,“我去洗個澡,你要不要再睡會兒?”
“不睡了。”陸時琛說著,也撐著沙發坐了起來。
兩人都衣衫不整,身體、衣服和沙發上還留有一些曖昧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