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那天才去酒吧買醉,是嗎?」
我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片刻,猛然反應過來:
「……您怎麼知道的?」
在我看不到的角度,段珩臉上閃過一絲懊惱。
他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嘴里依舊云淡風輕:
「猜的,你有一天上班臉色不太好,像是宿醉之后的樣子。」
哦,原來如此。
我不疑有他。
心道老板不愧是老板,觀察力果然敏銳。
不知不覺到了我家樓下。
臨下車時,我聽到段珩說。
「他以后如果再來找你,不論在哪,都第一時間告訴我。」
他說得很認真,帶著不容拒絕的意味。
我的電瓶車是怎麼壞的,我和段珩都心知肚明。
只不過是不想和姜翊計較罷了。
可他會不會再來?再來的話又會做出什麼幼稚的事?
這些現在都說不準。
于是段珩說,不論在哪,第一時間告訴我。
我感激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不禁感慨,自己是何其幸運,遇上這樣一個神仙老板。
人品好,事還少,長得帥不說,還這麼樂于助人。
簡直完美。
「好的段總,謝謝您。」
「嗯,回去吧。」
12
之后的一個月,段珩將「神仙老板」的形象在我心中落實了個徹底。
姜翊偶爾還是會來找我。
時不時就從哪冒出來。
說自己之前錯了,說自己現在有擔當了,說段珩不靠譜,一看就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弄得我不厭其煩。
每天繞路去公司。
段珩知道了之后,冷笑一聲:「從今天開始,我接送你上班。」
呃……
我有些遲疑。
總裁給助理當司機,是不是不太對?
可看段珩沒覺得有什麼不妥,我也就沒敢說。
然后我就充分見識到了「我老攻」
四兩撥千金的能力。
往往他只需要幾個字,就噎得姜翊說不出來話,男人的尊嚴被按在地上瘋狂摩擦。
漸漸地,姜翊可能也看出他和段珩的段位不在一個水平線上,也就不再來了。
可段珩接送我上班還沒停。
每天早上我下樓,他的車已經在等著了。
有天我早上實在不好意思了,和段珩說以后不用再接送。
段珩沉吟片刻,點頭答應。
結果當天下午的公司中秋節活動,我抽中了一等獎。
一輛 SUV……
我去問段珩是不是他安排的。
他只淡淡地說:「巧合。」
……
工作中段珩更是給了我超乎尋常的耐心。
按你的直覺去做,錯了也沒關系。
我給你兜底。
只要同樣的錯不犯第二次就行了。
在段珩積極的影響下,我出的錯竟真的越來越少,也在不知不覺間有了「總裁助理」應該有的樣子。
有時方鳴睿都會感慨我進步太快,他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放心地去分公司任職了。
對此我只是笑。
誰承想緊接著方鳴睿又說:
「段總對你真的很包容啊。我記得我剛來的時候,那時候段總也才二十出頭,壓迫感卻比四五十歲的老頭子都強。我工作時犯了錯,好幾次被他訓哭呢。
「如果不是私自揣測老板不好,我都要懷疑他是不是喜歡你了。」
我哈哈笑了兩聲:
「怎麼可能?段總他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呢?
我發現自己說不出。
心跳在那一刻也陡然失衡。
13
段珩喝醉了。
說來可笑,原因竟然是給我擋酒。
今天和合作商有應酬酒局,段珩帶了我和幾個項目組的員工前去赴約。
飯桌上。
我年紀最輕,資歷最淺,自然就成了對方公司集中「火力」的靶子,各種拼酒。
而我自然沒有拒絕的權利,提杯和他們喝了起來。
可剛喝了兩杯,剛提起第三杯,身旁的男人突然按住了我手:
「我助理酒量不太好,我來。」
說罷,段珩拿過我手中的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對方公司的人見此情形,頓時更來勁兒了,一杯接著一杯地敬。
然后,合作談成了。
段珩也不出意料地醉了。
司機和我一塊把段珩扶到了他家樓上便走了。
我看著沙發上的男人。
此時他臉頰泛著一層薄紅,眼睛半睜,瞳孔沒有焦距。
大概是剛才車內憋悶,他把領帶拽松了,扣子也解開了兩顆,露出漂亮的鎖骨……
我默默移開了目光。
「咳,段總,您要不要換身衣服?」
段珩直直地望著我,沒回答。
好吧。
我從他的衣帽間找出一套家居服,走過去想幫他換上。
可還沒等脫下他的西裝外套。
段珩驀然按住了我的手:
「秦凡,我不是男模,我是段珩。」
我一頭霧水。
怎麼突然冒出這麼一句?
「我知道啊,你是段珩,恒衍的總裁,怎麼會是男模呢?」
「嗯。」
下一秒,段珩單手勾住我的脖子,將我帶倒在沙發上。
低頭吻了上來。
我眼睛瞪大到極限,一時間忘了動作。
……
酒氣籠罩著我。
男人的舌沿著我唇縫急切地滑動,想撬開我閉緊的齒關,但因實在生澀,始終沒能成功。
「秦凡,張嘴。」
他語氣帶著一絲委屈。
這句話將大腦處于宕機狀態的我喚回了神。
我一把推開段珩,起身倉皇后退。
直到后背撞上什麼東西才停下。
回頭一看,是一個展柜。
里面擺放著各種收藏品。
其中一個金燦燦的東西吸引了我的注意。
那是……一枚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