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這個答案我好像還沒找到。
江時川在那個夏天卻已經告訴我了。
6
醒來后,我才發現江時川不知道什麼時候把我抱回了臥室。
空氣中還殘留著淡淡的橙花味。
江時川正在廚房做飯。
他穿著圍裙,袖口向上卷著。
我微微一愣。
我本想提出離開,可不知道怎地,話到嘴邊就說不出來了。
易感期的影響比我想的大。
江時川把飯端在桌上:「我打電話跟阿姨說了你的情況,阿姨建議你先暫時待在我這里。」
我無語。
真是親媽啊,有考慮我這個兒子的感受嗎?
不過其實對我來說在哪里都一樣,反正現在有抑制劑了。
江時川盯著我滿眼期待:「你在我這兒待到易感期結束吧。」
似乎怕我拒絕,他快速補充道,「我可以做飯,你嘗過的,很好吃。」
他這話我還真找不到理由拒絕。
畢竟,江時川做飯是真的好吃。
我很可恥地心動了。
令我意外的是,晚上江時川抱著枕頭又來了我房間。
我剛想拒絕,江時川下一秒就釋放出了信息素。
「?」
沒有壓制,帶著點試探的意味。
我被這信息素勾得難受,拒絕的話就這麼說不出口了。
最后我還是讓江時川幫我取了一支抑制劑。
可這只是剛開始,往后我越發感覺江時川不對勁了起來。
一個上午,江時穿著襯衣從我面前路過了最少十次。
這還不是最主要的,最重要的是這人晃就晃吧,能不能把扣子扣完整。
把鎖骨露出來是幾個意思?
晚上,江時川洗完澡就往我面前湊。
「沈今越,今天新買了一款沐浴露,我覺得比上一款好聞,你聞聞怎麼樣?」
「?」
你讓我聞沐浴露,把肩膀露出來是怎麼個事?
我轉過頭不為所動,順便伸手把他身上的睡衣拉好。
「還行,我聞著都一樣。」
「還有,你還記得你是 Alpha 嗎?」
江時川郁悶地轉過身不理我,過了一會兒又卷著被子滾到我身邊。
「沈今越,你是木頭嗎?」
江時川屢戰屢敗,軟的不行他來硬的。
在我下一次情熱來時,他把我抑制劑藏起來了。
7
「江時川,抑制劑。」
江時川一臉無辜地坐在床上。
「用完了。」
我被他這話氣笑了。
「我他媽自己用的抑制劑我能記不清?」
我倆對峙著,誰也不肯退一步。
最后他抬眼看向我:「沈今越,我要一個理由。」
我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他是在問我為什麼寧愿要抑制劑都不肯標記他。
我覺得好笑,這個原因在他出國那年他不就告訴我了嗎?
現在竟然還反倒來問我。
可江時川如此執拗,好像我不給他答案他便不肯罷休。
想到幾年前的那條短信,我內心深處的恨意被勾了出來。
我一字一句道:「因為我倆都是 Alpha。」
「兩個 Alpha 怎麼會有可能呢?」
「如果你是 Omega,那我肯定十分愿意。」
「但很可惜,你不是。」
恨意一旦滋生,情緒便極容易失控。
我承認我是故意的,可話是江時川說的不是嗎?
是他說兩個 Alpha 沒可能,是他還沒等我分化就出國了不是嗎?
江時川突然從床上起來撲向我。
他揪著我的衣領,咬牙切齒道:「沈今越,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
他氣得發抖:「只要是 omega 就可以?」
他眼睛都紅了,感覺要不是顧及著我還在易感期,他都能揍我一頓。
我察覺事情貌似跟我想的不太一樣。
「不是你說的嗎?兩個 Alpha 沒有可能。」
江時川震驚地看著我:「你在說什麼?我什麼時候這麼說了?」
我一愣。
隨后下意識道:「你分化成 Alpha 后的第二天,不就是這樣發短信告訴我的嗎?」
江時川的表情從震驚到難看。
他搖著頭語無倫次道:「我不是,我沒有。」
「不是我發的,我根本不知道什麼短信。」
這下連我也怔住了。
不是江時川發的那還能是誰發的?
江時川抱著我:「沈今越,我會跟你解釋清楚,你信我,那些短信不是我發的。」
幾乎是本能地,我就相信了江時川說的話。
可不是江時川發的,然后呢?
我跟他能回到以前嗎?
易感期的我精神確實不太行,沒一會兒我就困得睡著了。
醒來時發現江時川昨晚跟我睡一起了。
我已經懶得趕他了。
只是還沒等江時川跟我解釋清楚,第二天一早,就來了位不速之客。
一位 Omega,自稱是江時川的 Omega。
8
門鈴響時,江時川還在熬粥,是我去開的門。
門外站著位瘦弱的 Omega,看著很乖。
他見到我第一句話就是:「你好,我叫季楚,是江時川的 Omega。」
我眨了眨眼,慢吞吞道:「哦。」
季楚也不介意,怯怯地問我:「江時川在這里嗎?」
我饒有興趣道:「在啊,進來吧。」
于是一分鐘后,江時川黑著臉坐在沙發上指著季楚質問我:「昨天剛說喜歡 Omega,今天就帶回家是吧?」
「?」
吃瓜吃到我自己頭上?
江時川語氣十分郁悶,顯然并不認識這位 Omega。
季楚坐在沙發上都快哭了,眼神卑微又懇切地望著江時川。
「時川哥,我是季楚啊。」
江時川依舊冷著一張臉:「我不管你是什麼楚,離沈今越遠點。
」
季楚:「……」
季楚快哭了。
我忍無可忍道:「你再好好想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