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理他,只是叫囂著讓服務員送酒來。
此時,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看到來電人后,李焱戲謔道:「小朋友,門禁時間到了,你小叔都催著你回家了。」
回家?呵!回家看他和別的女人卿卿我我嗎?
他明明說過這個家是屬于我們兩個人的,不會帶別人回家。
他就是個騙子!
手機停止了振動,隨即收到了一條消息。
小叔:【十二點之前,必須到家。】
我甩了甩頭,努力看清上面的字后,不禁冷笑。
又是這種命令的語氣,不就大我十歲嗎?還真當自己是我家長了。
我將手機倒扣,關了機,不顧李焱詫異的目光,又拿起桌上酒瓶猛灌。
辛辣的液體經過我的喉嚨,又流向胃里,燒得火辣。
不知過了多久,手上的酒瓶被人一把奪了過去。
我努力地睜開眼,在重影中竟然拼湊出了周逾白的臉。
呵呵!怎麼可能?他現在怕是美人在懷,溫香軟玉,哪有空理我。我自嘲地搖了搖頭。
「時煜!」周逾白帶著怒氣的聲音傳來,我愣了愣,隨后便失去了意識。
再睜開眼,天大亮,我打開手機一看,竟然已經下午兩點了。
我猛地坐起身來,昨天晚上……好像是周逾白送我回來的!
!!!
完了!此刻我心底只有這兩個字!
我躡手躡腳地走出臥室,正慶幸沒被發現時,書房傳來一陣聲音。
「去哪兒啊?」
我腳步一頓,認命般朝書房走去。
「小叔!」我忐忑地開口。
周逾白面無表情地坐在椅子上,面前的書桌上擺著一根近五十公分長的古銅色竹片。
我身體一僵,忍不住一陣哆嗦。
上次見這玩意兒,還是在高中。
我摘了班主任的假發,被叫了家長。
回到家,周瑜白拿著戒尺沉著臉給我來了三下,一點沒留情,我的手腫了一個星期才好。
「夜不歸宿,泡吧喝酒,手機關機。時煜,是我這段時間對你太縱容了嗎?」
周逾白神情冷峻,薄唇抿成一條直線,低沉的嗓音中壓抑著怒氣。
「給我一個理由!」
理由?我心底一陣苦澀。
要我怎麼說,說我因為受不了你和別的女人親密,一個人跑去和悶酒嗎?
我倔強地仰著頭,死死咬著下嘴唇,一副絕對不開口的樣子。
「好,很好!」周逾白氣極,起身拿起桌上的戒尺走了過來。
我指尖微顫,強忍著害怕,閉上眼主動伸出了手。
「呵,我看打手心你也長不了教訓。」男人譏諷道。
我心下一喜,不打了???
還沒等我高興,周逾白又面無表情地吐出幾個字,
「把褲子脫了。」
我:???!!!
5
我滿臉通紅地趴在桌子上,死死咬著上衣下擺,是誰告訴我屁股肉多,打起來不痛的!!!
你出來,我保證打死你!
清脆的啪啪聲響徹整個書房,偏偏周逾白還不肯放過我,每落下一棍就問我為什麼不回家。
身下傳來火辣辣的疼,聽著他質問的語氣,我心里忍不住地委屈。
在下一棒落下之前,我猛地直起身,一把奪過他手上的戒尺扔在地上。
「你又不是我爸媽,你憑什麼管我?」我紅著眼眶,狠狠地盯著他。
「回家?這是你的家不是我的!」吼完這句,我提起褲子,頭也不回地奪門而出。
像是被我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到,周逾白有些愣怔,隨即臉上浮現出一絲受傷的神色。
這天后,我便一直沒有回去,周逾白也沒再給我打過一個電話。
直到我名下所有的卡都被凍結,我才知道這老東西跟我玩真的了,這是在逼我回去認錯。
此時我的倔脾氣也上來了,想讓我回去求你?我偏不!
恰巧在網上看到了節目組的招聘,我想也沒想就去了,卻沒想到周逾白竟然去當了導師。
6
「說吧,這次又是為什麼?」
周逾白懶散地靠在沙發上,一雙大長腿交疊,浴帶系得很松,露出大片大片的肌膚,頭上的水珠滴落,順著胸膛往下流去,隱在白色布料后。
我喉結微滾,明明已經入秋,卻仍感覺到身上一陣燥熱。
「為什麼要離家出走?」見我不說話,周逾白不由得加重了語氣。
「還不是因為你!誰讓你打我的!」聽到他質問的語氣,我再也受不了了,一股腦地將心里的委屈,全倒了出來。
聽完我的話,周逾白愣了一下,竟然掩著唇笑了起來。
笑笑笑,有什麼好笑的!
聽著他開懷的笑聲,我更氣了,轉頭就要走。
卻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他將我拉到身前,柔聲哄道:「好啦,是我不對,那天我是真的氣昏了頭。別生氣了。」
低沉的嗓音在耳邊掃過,我不由得臉一紅,卻還是冷哼一聲,開口控訴:「都怪你,下手這麼狠,害得我屁股腫得好幾天連褲子都穿不上。」
說著他便又要笑,在我兇狠的眼神下才生生忍了下去。
想起那天門口的高跟鞋,我心里又是一陣難過,面上卻依舊裝作無所謂的樣子。
「還有,下次你要帶女朋友回家,記得提前告訴我一聲。
免得我回來壞了你的好事。」
「女朋友?」周逾白皺眉,似是沒懂我的意思。
我看著他一臉茫然的樣子,忍不住劈里啪啦把當天的事全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