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走后,我和莫鶴錦都在路邊走著,誰也沒說話。
風在我臉上輕拂,帶著輕柔的氣息。ӳʐ
我又想到了莫鶴錦說我可愛。
我可比他還大,他怎麼能說我可愛呢?
我可是身高為 181.4cm 的猛男。
「樓修哥,我今天那樣說話,會不會冒犯到你?」莫鶴錦低頭看著我,似乎是想在我臉上看出不自在的神色,后來發現沒有后,才松了一口氣。
「沒有,但你以后別那樣。」
我話音剛落,莫鶴錦就難過得低下了頭,抿著嘴似乎不想說話。
我想到他今天在操場肆意的模樣,又看到他現在這副模樣,連忙摸了一下他的頭解釋:「我們學校有一群恐同組織,可能會找機會傷害你,所以我不想讓大家都知道你的情況。」
在我那一屆,校園里曾發生過一起惡性事件,一群恐同組織知道大一外國語學院一名男子喜歡男人后,便開始了長久的霸凌。
最嚴重的一次,他們直接在背后將那個男生推下了樓,導致腿部骨折,身體多處挫傷,被緊急送往了醫院。
雖然后面那群組織里的人都被嚴懲,但依舊有一些恐同組織還在悄悄傷害那些同性戀。
這也就導致我們學校很多同性戀不敢再公開自己的性取向。
莫鶴錦現在這樣顯眼,讓我很擔心他也遭受欺負。
誰知莫鶴錦聽完我的話,反而是笑嘻嘻地看著我:「你摸我頭了,你喜歡我。」
「你大爺的。」
我側過臉,不讓他看清臉上的羞澀,語氣又兇又急:「我剛剛說的話你聽見沒?」
「聽見了聽見了。」
莫鶴錦大膽地伸手捏住我的臉:「他們那群人也就只敢欺負一些不敢反抗的人,難道你忘記我從小就學散打的嗎?」
好像是哦。
平日他在我面前實在是表現得太像純良小白兔,這也導致我把他和可憐巴巴的受害者聯系在一起了。
以他的體格還有實力,怎麼可能被其他人欺負?
他也就心甘情愿地被我欺負了。
這個認知讓我心里莫名其妙涌上一絲甜蜜,連他大著膽子捏我的臉這件事我也都沒再追究。
這時,莫鶴錦突然湊到我耳邊,篤定地問:「你也有點喜歡我的吧?」
「我……」不喜歡你。
這簡單幾個字卻是遏住了我的喉嚨,讓我無法再發聲。
怎麼會這樣?
明明前段時間我還那麼確定自己不喜歡他,可是現在該怎麼解釋?
想不出答案的我干脆自暴自棄地發瘋:「誰準你問我的?你不要命啦?」
正好現在抵達了宿舍門口,我急忙把他推走:「你快走吧快走吧,受不了了,莫名其妙問我這種問題干什麼?」
莫鶴錦跟隨我推動的動作往前面走,似乎是不急于一時的答案。
「那你想好答案再告訴我。」莫鶴錦在走進宿舍樓的前一刻,盯著我的眼睛說出了這句話。
我朝他擺擺手:「知道了知道了,你快走。」
10
「你完了崔樓修。」
等我踏進宿舍門的那一刻,就見室友站在門口陰森森地盯著我,眼睛里滿含失望、憤怒、期待等各種目光。
他連燈都未開,只是拿著把手電筒從下往上照自己的臉。
看起來很像恐怖片的場景。
而我早已經習慣他裝神弄鬼的模樣,所以選擇給他的屁股來一腳。
室友假裝虛弱倒地,拿起一旁的紙巾當作手帕擦起了眼淚:「你真的太讓朕失望了。
」
「大清已經完了皇上。」
我把他扶起來,然后好奇地問:「斗膽一問,我犯了什麼罪?為什麼你要這樣子?」
我好像什麼都沒干?
室友哭唧唧地趴在我肩膀上哭泣,實際上一滴眼淚都沒有掉下來:「你和莫鶴錦不是親兄弟吧?他是不是你情弟弟?」
我怔了片刻,選擇再在他心口插一刀:「你終于發現了,我還以為以你的智商,不可能發現。」
「大膽!」
室友指著我的手微微顫抖:「原來你一直在騙朕,你把朕騙得好慘啊。」
下一秒,他直接興致勃勃地拉著我問了起來。
問題包括但不限于:
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你喜歡他嗎?
他追了你多久啊?
你們家里人都熟嗎?
問到最后,他幾乎已經知悉了我們之間所有的事情。
包括莫鶴錦從小開始,便天天往我家跑,而我卻單純地以為他喜歡我妹妹,直到我發現他看見我穿背心流鼻血才知道,原來他對我有非分之想。
所以凌晨兩點的男生寢室,我那室友在無聲的宿舍發出了陣陣感嘆:「你真不是個人,莫鶴錦這麼好,你還不喜歡他,而且你的行為真的很像吊著別人的渣男,我因為你是我的室友而感到羞愧,你真是個畜牲啊。」
完了,說到最后,我已經連人都不是了。
甚至在他入睡的前一秒,他還振振有詞:「死渣男,你要是不和莫鶴錦在一起,我就殺了你,你怎麼忍心傷害一個脆弱小男孩的心。」
我:「……都是我的錯。」
11
室友的那段話徹底罵醒了我。
我在認真思索完這段感情后,發覺對莫鶴錦也并非沒有一絲情感。
原本計劃莫鶴錦再次問我的時候,我就告訴他我們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