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知道我叫什麼?我們認識嗎?”
第五十六章
什麼?
這是若喑醒過來看見祁臨澤后,心中的唯一一個想法,他一時有些不能理解,心中頓時出現了一個可怕的念頭。
“你,你還記得我叫什麼嗎?”若喑抖著手指,指了指自己。
祁臨澤皺了眉,他的表情看上去有些痛苦。
這種莫名的死寂沉淀了許久,就在若喑覺得他不會回答的時候,祁臨澤搖了搖頭。
“抱歉,我想不起東西。”
“……”若喑勉強坐直身,他想起來自己在雨中看見祁臨澤的頭上似乎受了傷。
他抱住祁臨澤的腦袋往下壓,想看看這人腦袋上的傷口嚴不嚴重。祁臨澤卻觸電般的推開了他,若喑猝不及防被人一推,差點摔在一旁的泥地上。好在祁臨澤還算個有良心的,在最后關頭穩住了若喑的身形。
“抱,抱歉,我不是故意的。”祁臨澤看上去有些無措,若喑幾乎從沒在這人身上看見過這種時候,一時有些發怔。
“……”若喑輕輕吐出一口氣,自覺的從祁臨澤的懷里出來,挪到了一旁的山壁上,靠著被火烤得暖烘烘的石頭。
外面還在下雨,也不知道祁臨澤是從哪里找到的地方,這塊的山洞地勢高,不容易漏雨進來,生了火之后整個山洞暖烘烘的,若喑身上的衣服都烤干了不少。
沉重的氣氛圍繞在兩人之間,其實若喑不是不想說話,他只是太累了,說不出話,也不想去過多的思考。他現在只是想狠狠的睡一覺,最好一覺起來就能回家,他現在有點想念他的那群損友了,起碼不會動不動就和祁臨澤一樣……
“我,那個我不是故意的。
”祁臨澤還是說話了,他的聲音有些磕巴,看上去很不自然,“其實是,我不太習慣和Omega這麼近距離的接觸。”
若喑聽出端倪了,他困惑的眨眨眼,勉強偏過頭看向祁臨澤:“你覺得你現在幾歲?”
祁臨澤疑惑的晃晃頭:“問這個做什麼?我今年剛滿二十,準備去參加軍區的考試正式參軍,可沒想到路上出了事,迫降到了這個星球上。”
“那你還記得你是怎麼見到我的嗎?”若喑問。
“這個,我剛從逃生艙里出來,就看見你了?”祁臨澤不解道,“難不成我忘了什麼嗎,我們很早之前就認識?”
若喑:豈止是認識,你是巴不得我做你媳婦。
但若喑沒說出來,因為他的心中忽然閃過了一個念頭,如果現在的祁臨澤遺忘了關于他的事,那麼所謂的一星期答復,他是不是也可以裝作不存在過,然后直接逃票?
這之后,他就遠走高飛,去一個祁臨澤永遠找不到他的地方,過他安穩的小日子,然后慢慢的老死,這樣似乎也不錯。
可他想是這麼想的,內心卻一瞬間發痛,他感覺自己的心臟被什麼東西不輕不重的扎了一下,很不安。
“你怎麼了?”祁臨澤問,他有些頭疼的摸了摸額頭,“難不成我真的忘了什麼嗎?”
若喑閉了閉眼,又睜開了眼,最后長出了一口氣,回答道:“對,你忘了什麼。”
“那是什麼?”
“我也不知道,所以得你自己想起來。”若喑說著偏過頭,不再理他了。
“那你就是我的誰?聽你的語氣,你是和我認識嗎?”祁臨澤問。
若喑閉了嘴,一句話也沒有多說,他怕自己再說點什麼,可能這輩子就真的跑不掉了。
祁臨澤張了張嘴,頭忽然一陣鉆心的痛,他捂著腦袋,痛得整個人打顫,最后竟然忍不住這痛,在地上打滾。
這時,一只冰涼的手覆上了他的眼睛,輕輕的,疲憊的道:“睡吧,等雨停了再說。”
奇跡般的是,祁臨澤真的安靜了下來,在他的身邊緩緩不動了,很快就傳來了平穩的呼吸聲,他睡著了。
若喑看著外頭的雨,看著看著,雨水竟然模糊了他的視線,從他的臉上滑落下來。他錯愕的伸手去擦,卻越擦越多,怎麼都止不住。
淚眼朦朧中,他感覺自己的視野里恍惚了一下,有什麼東西在他的眼前出現了。
那是一個青年,若喑看不清他的臉。只知道他匆匆的從外面的雨幕中走近了山洞,若喑伸手要去碰觸,青年卻穿過了他,坐在了他身旁不遠處的火堆邊上,然后熟練的點火,將外套濕衣服脫下,放在火堆上烤。
若喑眨了眨眼,他看見有別人從山洞外進來了,這個時候的山洞里,火已經熄滅了,青年蜷縮在山洞的一角,似已睡熟。
“就是這里嗎,看見煙的地方?”有人在外面說。
“對,我不會看錯的。”打頭的人站在了山洞的中間。
若喑看不清這人的臉,但內心卻強烈的意識到,這個人是諾明,那位早已辭職還被全國通緝的倒霉蛋元帥。
諾明的臉上帶著笑,看見青年后還回頭沖著身后的人喊了一聲:“我說吧,這里就是有人。”
“行行行,所以元帥您什麼時候回飛艦上去。”外面的聲音有些無奈,“弗蘭斯上將一直在催您。”
“你等會。”諾明走到了青年身邊,搖了搖青年,“喂,起床嘍,太陽曬屁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