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張了張嘴,趕緊改口:“臨澤啊,我剛剛是說氣話,你不要當真,我就是一時氣上頭了才會這樣。”
“有什麼好解釋的,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祁臨澤挑挑眉,“不好意思了國王陛下,我讓你難堪了。”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拉著若喑走出了會場。兩人出了會場后,祁臨澤卻沒有帶若喑下樓,而是走到了最近的廁所間,一進門就反鎖。
逼仄的空間里,只剩下兩人的呼吸交錯,一個凌亂,一個平穩。
若喑安靜的看著祁臨澤,眼睛里什麼也沒有。他從始至終對祁臨澤都是一個態度,他是任務的執行者,而祁臨澤是他的任務,那麼他做什麼都是基于任務開始的,并不關乎自己的真實想法。
因而在收留了祁臨澤那時也是,同意給祁臨澤一個獎勵也是,后面將祁臨澤帶在身邊,教導他各種事也是。他雖然在做,但他的心從來不在這個世界上,以至于他從未真正把祁臨澤當做一個活生生的人。
因而,在最后他才會走的那麼絕情。
但在他失憶的但短時間,有些事情似乎變了,變得不受控制了。本來冰冷塵封的心在一點點瓦解,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在內心瘋長。
失去了原本對各種任務世界的固定認知,他對這個世界的人和物更加的寬容了,特別是對這個當初跟在他身后的少年,青年,以及現在的代理元帥。
若喑的臉上是平靜的,但誰都不知道,他此刻的心跳在不受控制的狂跳,他的思維在不受控的紊亂。
而反觀祁臨澤,這個人的面上看著有些慌亂,但眼睛卻很干凈,甚至可以說通透。他久久注視著若喑的臉,似乎在耐心觀察著什麼東西。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祁臨澤終于說話了。
“你開了擬態?”他道。
若喑心中一跳,沒想到祁臨澤竟然真的看出了他用了擬態這件事:“怎麼了,我一個貴族分支的孩子,怕被主星的主家覬覦,給自己上個偽裝有問題?”
祁臨澤瞇了瞇眼,對他這個回答持懷疑意味:“那麼,我現在對你保證,我絕對不會對你出手,而你需要關掉擬態,讓我看看你原本的模樣。”
“你說給你看就給你看,祁臨澤元帥,你是不是太想當然了。”若喑甩開祁臨澤抓著他的手臂,轉身去擰廁所的門,就要離開廁所。
然而他的手臂才剛碰上廁所門,就被祁臨澤捉住,另一手也被祁臨澤抓在了手心里,并在一起,舉過頭頂,抵在了廁所的木質門板上。
若喑用力掙動了兩下,竟然發現自己的力量完全反抗不了,這就是這本書氣運之子的力量加成嗎。
“你想做什麼?放開我。”若喑怒道。
祁臨澤卻不管,他伸手按在若喑佩戴著的光腦上,竟然徒手就捏碎了光腦。光腦的碎片紛紛揚揚,從若喑的手腕上滑落。
若喑的臉上閃過幾道紛亂的數據流,露出了其下一張過分漂亮的臉。任誰看見這張臉都不會不心動,也不會不想起那位赫赫有名的前元帥,現在淪為通緝犯的諾明。
在逃了幾年未落網的諾明,竟然就以這種形勢回到了他曾經的下屬祁臨澤身邊。
祁臨澤的表情有幾分驚訝,他沒想過若喑會是諾明,手上的力氣松了不少。若喑趁機掙開桎梏,這次他沒有猶豫,擰開門把手就沖了出去,只留給祁臨澤一個毫不留情的背影。
祁臨澤久久看著那個背影,半晌才反應過來去追,他猛地打開門,沖向了樓梯間。
若喑此時站在電梯前,已經進了那過分夸張的電梯,直接選擇了一樓。電梯總比樓梯快,這次必然不會發生和上次一樣的事情了。
若喑想著,連心情都放松了不少。直到他在電梯門打開的時候,看見了一個氣喘吁吁的身影站在他身前不遠處。
若喑:……
他想都沒想就要按關門鍵,祁臨澤卻提前伸手,攔住了要合上的電梯門,沖著若喑擠出了一句話。
“我們能聊聊嗎?”
“沒什麼好聊的。”若喑伸出腳,一腳把人踹出了電梯。這次他直接點了-1層,準備去下面的地下車庫。
到了地下車庫后,若喑迅速沖出來,順著車出去的通道一路跑去。還沒跑出多遠,身后就響起了另一道腳步聲。
腳步聲越來越近,伴隨著沉重的喘息聲。祁臨澤追到地下車庫里來了,若喑也不敢停,沖著車庫外一路狂奔。
祁臨澤也沒停,拔腿就追。這種你追我趕的戲碼上演了大概十分鐘后,若喑忽得站住身不動了。
后頭的祁臨澤當即就把人逮住了,喘著粗氣惡狠狠道:“跑啊,怎麼不跑了?”
若喑嫌棄的看了他一眼:“你這是抖M屬性大爆發?”
祁臨澤:……
他有些頭疼的捂著自己的太陽穴,這幾天他都被莉莉婭哄騙著,很少會去回憶自己忘記的過往,導致他的記憶恢復一直停滯不前。
現在看見諾明,某種瘋狂的念頭就如雜草一般在他的心中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