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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雖然恢復了,但白天喬驚霆只能躲在舒艾家里。他趁這時間熟悉游戲規則。
他花了僅剩的20積分,兌換了“降魔榜”。
降魔榜會展示游戲世界內的所有玩家,從最高等級開始排名。可以搜索任何他知道名字的人的狀態,但確定會知道的只有名字、等級和出生地,出了新手村,玩家就可以選擇隱匿自己的所在地和公會。
他沒想到,這個游戲里竟然有兩千六百人之多。
他再一次查了喬瑞都的狀態,發現喬瑞都的等級變成了3。這證明,在他們進入游戲的第三天,喬瑞都已經殺了人了。
他并不意外,喬瑞都是個自私冷酷又極端聰明的人,肯定不會混得太差。如果有一天他們能活著再見,不知道誰會站在更高一層的食物鏈上。
他關掉了降魔榜,繼續研究玩家平臺。
這個世界的豐富程度遠超越所有大型網游,里面的物資多到令人震撼。
可無論那個建造游戲的人、或“神”,試圖把它做得多麼像游戲,多麼富有“趣味性”,都掩蓋不了它的血腥本質——一個披著游戲外衣的修羅場。
喬驚霆正專注于了解游戲的玩兒法,突然聽得一陣悶雷聲,那聲音又低又沉,像是直接擊在人心上,特別的壓抑。很快的,窗外就傳來陣陣的腳步聲和吵雜聲。
他關掉了平臺,湊到窗邊,從窗簾的縫隙里往外看去,果然見很多玩家在往生命樹的方向聚攏。
發生什麼事了?
那些人就像當初他出現時一樣,圍在生命樹周圍。也許是又有新人來了?但見有些人神態緊張,絕不像是要面對新人。
他這個角度也看不到什麼,只好放棄。
過了沒多久,舒艾回來了,她胸口快速起伏,面色復雜,似是惶恐,卻又夾雜著一絲興奮。
“怎麼了?”喬驚霆忙追問道。
“心月狐要出大事了。”舒艾晶亮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看著喬驚霆,“也許會是我們的機會。”
“什麼事?”
“有一個‘判罰者’被打回心月狐了,就在剛剛。”
喬驚霆在平臺里見過這個名稱:“你是說,一個因為殺了比自己等級低的人而被懲罰回新手村?”
舒艾用力點頭,顫聲道:“9級。”
喬驚霆倒吸了一口氣,跟著喃喃道:“……9級。”
9級的人,肯定已經洗過神髓了,那該有多麼強大?能力會是什麼?
舒艾拉開窗簾看了看:“那人叫鄒一刀,三十來歲,看樣子是個當兵的。”
“韓彬什麼反應?”
“喏,你自己看。”
喬驚霆順著舒艾的手指看到一個戴著眼鏡的瘦高男人。
韓彬跟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樣,著裝和發型看上去都頗斯文,就像平時走在街上隨處可見的樸素的上班族。距離較遠,他看不清表情,但從微躬的體態,能品出巴結的味道。而那個叫鄒一刀的人,正靠著樹干坐在地上,被眾人圍在中間,只能看到伸展出來的穿著迷彩褲和軍靴的長腿。
喬驚霆冷道:“他倒是識時務。”
“不,他是要玩兒陰的,那就是他擅長的。”舒艾掩上了窗簾,恨恨地說,“我哥就是輕信了他,才會死在他手里的。”
喬驚霆看著舒艾,沒有說話。舒艾想說,他聽,不想說,他不問。
舒艾低著頭,輕聲說:“我哥曾經是心月狐最強的男人,5級……他不是壞人,殺得都是那些無惡不作的人。
韓彬來了之后,百般巴結我們,他會說話、會來事兒,把我們都騙了,結果趁我哥喝醉的時候……”舒艾咬住了嘴唇,“他拿到了大量積分,一下子就起來了。”
“他為什麼沒殺你?”喬驚霆明白舒艾為什麼對他這麼警覺了,換做是他,一輩子也無法相信陌生人了。
“因為我的等級。只有留著我,才能在他需要的時候,產生一個5級的人,然后鄭衛殺了那個5級的人,就能立刻變成6級。韓彬這個孬種,不敢一個人離開新手村,要培養幾個厲害的手下帶走。”舒艾的聲音滿是怨恨。
看著那瘦弱的、顫抖的肩膀,想著這個女孩子在血腥殘酷的世界里,面對唯一親人的離去,該是怎樣的痛苦和絕望,喬驚霆不禁心生憐惜。他伸手捏了捏舒艾的肩膀:“等我殺了韓彬,你就把臉恢復吧。”
舒艾仰臉看著他,明眸閃動,嘴唇張了張,似乎想說什麼,最終也沒說出口,復又垂下頭,小聲說:“再說吧。”
喬驚霆道:“你的意思是,韓彬會故技重施,假意巴結鄒一刀,等到他沒有防備的時候把他殺掉?”
舒艾點點頭:“他一定是這麼打算的,他這人最是陰毒,不會甘心給人做小弟的。”
“可以鄒一刀的實力,他不可能在新手村呆太久。”
“不,恰恰相反,正因為他等級太高了,反而一時半會兒很難離開新手村。”
“為什麼?”
“等級越高,殺低等級的怪積分越少,甚至沒有,鄒一刀是9級,他就是把新手村的怪全殺光了,也賺不到1點積分。你知道判罰者除了等級和能力之外全部被剝奪了,沒有積分,他就沒辦法開啟地圖,即便是最便宜的地圖,也要100積分開啟。
”
“那他要通過什麼途徑賺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