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艾佯怒道:“別瞎說,我們要一起活下去的。”
喬驚霆笑道:“當然了,我就說個萬一。”
白邇突然問道:“如果我把城主殺了呢?”
“城市會回到無標記狀態。”鄒一刀摸了摸下巴,“算是個捷徑吧,前提是你殺得了城主。”
“對戰也許不行,暗殺我有九成把握。”
“我還是明天先接觸一下再決定吧,至少得先知道他的情況和住哪里。”
白邇點點頭。
鄒一刀掐滅煙頭:“趁著要命的還沒找過來,我們去刷怪吧。”
四人挑了一個等級適中的怪點——50積分的雪地松鼠。
看到這群外形接近老鼠的怪物,喬驚霆和舒艾都想起了他們曾經在新手村外偷偷摸摸殺灰鼠的日子,那個時候真是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就會死無葬身之地,不過,現在又何嘗不是呢。
雖然同是鼠科,但雪地松鼠比灰鼠厲害了不曉得多少倍。他們殺一只50積分,鄒一刀則是20,當然,組隊之后,所有積分按比例分配。
此時依舊是風雪連天,氣候特別差,只有白邇喜歡這樣的天氣,因為沒有太陽。
鄒一刀一馬當先,揮舞著鋼刀闖入鼠群,喬驚霆和白邇殿后,三人把舒艾圍在中間,舒艾主要負責祝福和治愈,還有防御背后的敵人。
鄒一刀是他們的主力,9級的實力確實非同尋常,只可惜這個主力沒有趁手的武器,攻擊力被削弱了不少,但4人邊打邊摸索,逐漸變得默契,效率也不斷地提高。
喬驚霆剛殺了假面的7級玩家,目前積分是6424,看似在朝洗神髓邁進,可是光標記城市就要5000積分,眼下顯然保命更重要,他的洗神髓,恐怕還有得等。
積分短缺的壓力讓4人殺得特別賣力,從早到黑、不眠不休。
喬驚霆想著喬瑞都那傲慢虛偽的嘴臉,就胸壓升高,一腦門怒火,他手下生風,殺得幾乎紅了眼。
他早晚要讓那張臉,再也笑不出來。
第23章
“媽媽,我不想去……”小男孩兒緊緊揪著母親的衣角往回扯。
“聽話。”年輕女子掰開他的手,強行牽著往前走。
“媽媽,不去,我不想去……”小男孩兒看著面前那巨人一般龐大的、輝耀著華光的大房子,本能地害怕,那扇雙開雕紅木大門,就像一張開合的血盆大口嘴,會吃了他們。
“別吵了!”女子不耐煩地呵斥,將小男孩兒拽進了門。
大房子里有很多人,他們吵了起來,小男孩兒站在一旁,呆呆地站著,看著母親一個人仿佛在與一屋子的人為敵,爭得面紅耳赤,又強裝著趾高氣揚,像只插滿毛的母雞。
沒有人注意到他,他太小了,偶有目光從他的身上掃過,也是冰冷的漠視或憐憫。
突然,他感到掌心一熱。
他低頭一看,一個鵪鶉蛋塞在他手里,還是剝了殼的,白生生的,又軟又潤,一個比他更小的男孩兒,睜著剔透的大眼睛,好奇地看著他。
小男孩兒眨了眨眼睛:“給我吃嗎?”
更小的男孩兒不知道聽懂沒有,又點頭又搖頭。
“我的祖宗啊!”保姆模樣的人噔噔噔地跑了過來,責備地將更小的男孩兒抱起來就走。
小男孩兒清楚地聽到她嘀咕了一句“臟”……
喬驚霆猛地睜開了眼睛。
他意識在半夢半醒間,感到一陣頭痛,他輕輕“嘶”了一身,拿拳頭捶了幾下腦袋,不僅是想緩解頭痛,也想把剛才夢到的久遠記憶刪除。
他坐起身,發現自己在沙發上睡著了。這沙發太小,難怪睡得渾身不舒服。他想起他們刷了十幾個小時的怪,太累了,回到旅館他也不挑地方,倒頭就睡著了。
“你做噩夢了。”白邇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喬驚霆扭過身去,見白邇抱著雙膝,坐在餐桌旁,眼睛盯著桌上的一個瓷碗。
“嗯。”算是噩夢吧。他打了個哈欠,起身坐到白邇對面,給自己倒了杯水。
白邇還在看那個瓷碗。那是一個仿的汝窯青釉,淺口細紋,這個顏色有個很美的名字,叫雨過天青色,日照從窗戶漏進來,在桌上打下一窄條陽光,剛好將瓷碗籠罩其中,那瓷微微透光,襯得那色澤溫潤優雅,就連影子都有幾分端莊的味道。
“你看這碗干什麼,能看出花來?”
白邇伸出了手,輕輕拈著碗沿,陽光將他的那只手照得白中泛紅,好像在透光,他輕聲說:“這是真品。”
“什麼?”喬驚霆不懂這些東西,但這個碗透出一股“我是古董我很貴”的氣質。
白邇歪著腦袋停頓了一下:“應該說,跟真品一模一樣,釉色,紋路,重量,材質,沒有一個地方能挑出毛病。”
“有可能啊,這個游戲都能把幾千個人塞進來,還有這麼多場景和怪物,放個古董也不難吧。”
“不可能。”白邇搖頭,“全世界唯一一個在我家。”
“你學過鑒定嗎?也許是做得太好了你看不出來而已。”
“略懂,但是真品我看過很多次,常人要拿放大鏡才能看清楚的燒制細紋,我一眼就能看出來。”白邇晃了晃手里的瓷碗,“這個碗的燒制紋路跟我家的一模一樣,仿制的可以做到表層的紋肉眼難辨,但是這些燒制的細紋是天然形成的,作假絕對做不到分毫不差,簡直就像是……克隆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