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鄒一刀眼神空洞地盯著窗外,良久,才啞著嗓子說出一個名字:“余、海。”
“他是……”
“禪者之心一共3個10級,除了老大之外,就是楊泰林和余海。”鄒一刀用手指掐滅了煙頭,任憑皮膚被烤出焦炭味兒,眼睛都沒眨一下。
三人沒有再往下問,因為鄒一刀的表情實在太可怕了。
他們那天沒有出門,就在旅館里蹲守城主,準備先禮后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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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落山的時候,城主回來了,鄒一刀從窗戶往下看,指著生命樹旁出現的一個人道:“喏,就他。”
“女的?”距離太遠,喬驚霆使勁看,只能看出那人留著長頭發。
“男的,我打聽的人說他特別好認,留個長頭發,長得像女的。”鄒一刀站起身,“走。”
4人下了樓,直奔城主的住處。
鄒一刀敲了敲門,半晌,門打開了,他們第一眼沒看到人,低頭一看,開門的竟是一條金毛獵犬,毛色又長又油亮,特別帶勁兒。
“這是蠱嗎?”喬驚霆有些好奇。
“是狗。”鄒一刀摸了摸那金毛的腦袋,“蠱的眼睛沒有神的。”
那金毛搖了搖尾巴,把門推開了,然后乖巧地蹲在門邊,等他們進去。
幾人踏進了門,先被屋內的陳設驚住了。
這是一座面積挺大的獨棟別墅,但屋里堆了太多東西,顯得有些擁擠,到處都是亂七八糟的模型、儀器、機械,還有許多古古怪怪的材料。
一顆腦袋從屋里探了出來,戒備地打量著他們。
“哎,你好。”鄒一刀打了個招呼,“你是斗木獬的城主吧,我們……”
“出去。”那人小聲說。
“啊?”
“出去,不然我會讓守衛進來。”那人躲在屏風后面,低低地說。
鄒一刀聳了聳肩,朝三人使了個眼色:“走。
”
這時候打起來對他們沒好處,畢竟4個NPC守衛并不好對付,再加上這個神神叨叨的蠱師。
“我知道你們找我的目的。”那人突然在背后說道,“只要你們在城內遭到攻擊,守衛會保護你們,但你們也要盡快離開。”
“有你這句話就行。”鄒一刀想了想,又道,“你是怎麼知道我們是誰的?”
“尖峰和假面在懸賞你們。”
鄒一刀罵了一句臟話,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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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煩呀,你們被懸賞了。”鄒一刀“嘖嘖”兩聲,“倆倒霉孩子。”
“懸賞多少啊?那個城主怎麼知道的?”
“他肯定是剛從房日兔回來,房日兔是4個自由集市之一,不過是賞金市場。”
“賞金市場?”
“嗯,玩家可以自由地在房日兔發布懸賞,懸賞什麼都行,人、裝備、符石,其他玩家也可以自由接懸賞,就跟做任務一樣,有專門的賞金獵人。尖峰和假面開出的價格肯定不低,現在你們再想移動去其他城市,就更危險了。”鄒一刀嘆了口氣,“麻煩。”
“看來我們只能殺了城主,把這個城市搶過來了。”白邇說道。
鄒一刀點點頭:“這是目前唯一的辦法了,只有擁有一個自己的城市,安排上守衛,禁止尖峰和假面的人入城,才有可能保住小命。”
白邇道:“我今晚行動。”
“他已經對我們有防備了,沒那麼簡單,而且蠱師的警覺性是最高的,因為養的蠱多是動物,比人敏感多了,光是他那條狗你都未必躲得過。”
“你才小看我了。”白邇道,“如果我失敗,你們就直接進來殺吧。”
“好。”
“如果我們都失敗了。”鄒一刀抽了口煙,“那我覺得最好的辦法就是,你們去加入禪者之心。
”
舒艾道:“那你呢?”
鄒一刀嘿嘿笑道:“你們就不用管我啦,哥哥我哪兒不能快活,我回星日馬的海邊看大胸妹妹去。”
“我跟你一起去。”喬驚霆歪著嘴角一笑,“我不會去禪者之心,也不需要誰的庇護,有一天這游戲里,我想去哪兒就去哪兒,誰也阻不了我!”
白邇透過窗戶盯著那城主的房子,靈活的手指把玩著袖珍匕首,那鋒利的兇器在他手上竟像是最服帖的玩具,不傷他分毫,可一旦出手,就會像野獸般貪婪地舔舐鮮血。
第24章
這是一個雪虐風饕的夜晚,特別適合做些殺人放火不可告人的勾當。
凌晨三點左右,白邇出門了。
他穿著一身黑衣,眨眼間就消失在了風雪中。
這里不是新手村,所有的房子都沒有保護功能,要潛入一棟房子,對白邇來說易如反掌,難的是進去之后。
鄒一刀咬著手指,雙目緊盯著風雪中模糊難辨的別墅,說道:“這個叫沈悟非的相當神秘,城里常駐的幾個人,都說沒怎麼接觸過他,大部分時間都關在那棟別墅里,不知道搗鼓什麼東西。我擔心,他是不是有什麼手段,白邇不會吃虧吧。”
“對白邇有點信心吧。”舒艾雖是這麼說,眼神也帶著一絲焦慮。
喬驚霆苦笑道:“我對他的能力倒是有信心,但是他會不會聽我們的話……就不好說了。”
他們商定好,如果能制服沈悟非,就不要殺他,畢竟無冤無仇,而且,能逼得沈悟非把城市移交給他們,省了他們去打NPC,對他們也有好處。
白邇雖然答應了,但他下手一向重,招招要人性命,結果如何,難以預料。
他們只知道,若是失敗,他們就真的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了,所以要麼死,要麼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