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也覺得玄乎。”喬驚霆回憶了一下,他們打怪的時候確實極少掉東西,既然游戲中的最強王者都這麼干了,那肯定不會是在白扔積分,比如白邇很想要但又很難打的“風暴之子”符石,如果幸運值高,得到的幾率就會很大吧。
原來這就是“幸運”的意義……
正想著,余海一拳將鄭一隆擊倒在地,這一次是實打實地打在了身上,打得鄭一隆人都飛了出去,戰況驟緊,倆人不再聊天,屏住呼吸看著。
鄭一隆的體能開始露怯,逐漸全方位地被余海壓制,看臺四周的聲浪四起,有加油的、有喝彩的、有起哄的,此時禪者之心的首領和尖峰的首領,心情恐怕都挺復雜。
“這個神執輸了。”白邇輕聲說。
鄭一隆大勢已去,體力也跟著走到了極限,難以維系泥土墻的防御,被余海一舉擊潰,最終以血肉之軀承受了余海沉重的打擊。
眼看著一個人被活活打碎,這血腥至極的場面讓早已見慣了死亡的喬驚霆等人都沉默不語,然而看臺周圍卻有數不清的聲音在為之狂哮、歡呼,仿佛比余海更像舐血而生的怪物。
鄭一隆死了,這似乎是個意料之內的結果。
余海也正式成為了Jack,深淵游戲中第6個列席者。
楊泰林輕輕嘆了口氣,然后笑著評價道:“打得不錯。”
陳念顏默默看著余海:“余左使會離開禪者之心嗎。”
喬驚霆看著在擂臺上搖搖晃晃的余海,心里有一樣的疑問。這場決斗的時間并不長,不足四十分鐘,余海雖然成為了吞噬的一方,但受傷也頗重,這毫無疑問是一場精彩的決斗,但精彩過后,可能還有更精彩的格局變遷。
楊泰林搖搖頭:“禪者之心容得下他,他能不能容得下禪者之心,就不好說了。”
陳念顏抿了抿唇,似乎也有一絲擔憂。
“放心吧,韓老的強大發乎于心。”喬瑞都笑得云淡風輕,“這一點是什麼等級都顛覆不了的。”
陳念顏點頭:“當然。”
他們看著余海一邊拿出治愈卷軸,一邊晃蕩著要往擂臺下走,突然,他停住了,目光落在臺下。
隨著他的注視,全場的目光也都投射了過去。
喬驚霆心里一驚,余海看的方向,正是——鄒一刀!
他不知道是不是鄒一刀說了什麼,又或倆人本來就認識,總之,下一刻,鄒一刀拔地而起,輕松躍上了擂臺。
全場嘩然。
喬驚霆站了起來,白邇也跟著站了起來。
楊泰林挑眉:“那個人是誰?你們認識?”
懸浮看臺距離擂臺有點距離,且下面吵雜,喬驚霆聽不清倆人在說什麼,但氣氛顯然劍拔弩張。
喬驚霆和白邇對視一眼,倆人都在猶豫要不要下去,他們一下去,就會把鄒一刀、舒艾和沈悟非都暴露了,會陷他們于危險,可萬一鄒一刀真的跟余海打起來……那更是兇多吉少。
幸好,倆人說了幾句,余海就從擂臺上跳了下去,頭也不回地走了,鄒一刀也同樣離開了擂臺。
喬驚霆默默松了口氣。
喬瑞都把他的表情盡收眼底。
楊泰林道:“去查查那個人是誰。”
“好。”
“我們走了。”喬驚霆回頭沖楊泰林道,“多謝楊先生和美女姐姐。”
楊泰林笑著點了點頭:“再見了。”
“應該不會再見了。”喬瑞都冷笑著說,“沒想到就你還值一個血先知,真抬舉你了。
”
“是,不服你也去殺個尖峰或者假面,你有那個種的話。”
“我不僅有,還比你多了一整顆大腦。”喬瑞都優雅地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滿臉的諷刺。
喬驚霆不再理他,和白邇從三層樓高的懸浮看臺上跳了下去,正好落在人群中。
周圍人四散看來,但又在注意到倆人的名字后,紛紛側目,眼中迸射出貪婪和渴望。
不遠處正是鄒一刀三人,喬驚霆給舒艾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盡快回斗木獬,他們要商量對策了,很快的,尖峰、假面和賞金獵人,不知道哪一撥人會最先出現在斗木獬。
倆人正準備轉身離開,突然有人叫了“鄒一刀”三個字,那聲音低啞,像是在壓抑什麼情緒。
側目看去,三五個男人站在距離鄒一刀不遠的地方,正彼此對視。
鄒一刀愣了愣,隨即勉強笑了一下:“真沒想到,還能碰到你們。”
那幾個人審視著鄒一刀,表情頗復雜。
喬驚霆和白邇躲在一旁看著。
“今天大半個游戲的玩家都來了。”為首之人面無表情地說。
鄒一刀聳聳肩:“嗯,是啊。”他裝作漫不經心地說,“走,去喝一杯?”
那人沉默了一下:“不了。”
鄒一刀訕笑兩聲:“不給面子啊,還是老程你酒量不行了?”
老程垂下了眼簾:“今天有點事,不好意思了。”
“程哥,你跟這種人客氣什麼!”一個年輕男子怒道,“連自己親如兄弟的戰友都能殺,不過是個畜生小人!”
此言一出,幾人都呆住了。
鄒一刀臉色微變,嘴唇輕輕嚅動,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沒有開口,他拿出煙塞進嘴里,重重吸了一口,同時咧嘴笑了。
老程擺擺手:“行了,走吧。”
鄒一刀伸手去夾煙,結果手卻在微微發抖,才抽了兩口的煙直接掉在了地上,煙屁股竟然已經快被他咬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