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喬瑞都,“你是不是連計劃都想好了?”
喬瑞都攤開手:“對。”
“說吧。”
“韓老的70大壽馬上就要到了,他性格不喜歡聲張,但楊泰林想要借此機會表忠心,壓一壓外界的流言,堅持要大辦,我已經勸韓老同意了。”
“韓老會邀請我們?”
“他只會邀請驚雷和蘭蔓,禪者之心素來和尖峰、假面沒有多少往來。宴會之后,陳念顏會借機把楊泰林約到她的住處,我們就可以動手了。”
“以什麼理由?”鄒一刀抽了一口煙,心里大概已經有了答案。
“楊泰林借酒裝瘋,對陳念顏意圖不軌。”喬瑞都冷冷一笑,“他對陳念顏一向殷勤關懷,禪者之心有眼睛的人都看得見。”
喬驚霆突然有一絲同情楊泰林,雖然他擺了喬瑞都一道,不過要死于一個莫須有的登徒子的罪名,可徹底毀了他一世英名,喬瑞都也著實夠歹毒。
一直沉默的舒艾突然開口問道:“這件事,陳小姐同意了嗎?”
喬瑞都頓了頓,篤定道:“她只能同意。”
舒艾苦笑一聲:“她恐怕都還不知情吧。”
“要麼楊泰林死在她手里,要麼她死在楊泰林手里,楊泰林對她的內務大權又覬覦、又忌憚,只有她死了,禪者之心才能真正落入他手里。”喬瑞都不以為然道,“你以為她有選擇?”
眾人對陳念顏頗有幾分同情,畢竟成為Jack——哪怕只是在野的,都意味著撲面而來的巨大的死亡威脅,但喬瑞都說得也有道理,楊泰林已經掌握了禪者之心的戰力,只差內務,他若是不能拉攏陳念顏,那就唯有除掉了。
這深淵游戲里,誰又真正有過選擇?
“就這麼辦吧。”蘭蔓果斷道,“楊泰林是擁有列席者水準的戰士,你們可不要因為人多就掉以輕心,萬一被他跑了……”
喬瑞都道:“我不怕他跑,只怕他弄出動靜,他一定會弄出動靜,只要我們的行動被人發現了,我們就失敗了,而且禪者之心會徹底與我們為敵,我們只能成功,絕對不能失敗。所以,蔓夫人,我需要你幫忙。”
蘭蔓冰雪聰明,一下子就明白了:“你是想……借我的三胞胎?”
“對,讓三胞胎構建幻象,陳念顏和舒艾制造結界,把所有的影像和聲音都封閉起來,只有這樣,我們才有可能在禪者之心殺掉楊泰林。”
眾人想到那場景,都倒吸了一口氣,為喬瑞都的膽大包天和心狠手辣。
喬瑞都是要用三胞胎的色彩幻境和國仕的屏蔽結界,把楊泰林徹底困在一個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牢籠里,最可怕的是,這個牢籠本身不具備任何束縛力,而且就在他自己“家”里,幾十米外,就充斥著他的幾百名下屬,只要一聲號令,就能把他們這幫人撕成碎片,就算他們僥幸逃脫,在禪者之心刺殺楊泰林,也會讓他們再樹一個強敵,可以說一旦失敗,他們就滿盤皆輸。
可是,在喬瑞都的計劃里,楊泰林的下屬看不到他,他的聲音也傳遞不出去,他就像一個抓著救生設備卻溺水的人,死于至深的絕望。
這是怎樣的野心和手腕,才能想出這樣鋌而走險又天衣無縫的毒計,又是怎樣的城府和耐心,才能忍到今天才向他們攤牌,哪怕早一天——在尖峰把他們打得灰頭土臉之前,他們都不會同意這樣冒險的計劃,畢竟失敗的代價太大了。
可今天喬瑞都一點點把他們帶進了自己的門道里,讓他們醒悟到這其中的風險利弊后,卻也無法拒絕。
屋內陷入了長久的沉默,畢竟,一想到喬瑞都不過才20歲,就讓在場之人不寒而栗。
最終,蘭蔓頷首道:“我會帶三胞胎去。”
沈悟非沉聲道:“風險太大了,我們見識過三胞胎的能力,兩次,她們都還是小姑娘,既不穩定也不成熟,萬一出現什麼紕漏,我們就真完蛋了。”
“如果只是讓她們一比一的制造虛假的場景,對她們來說是很簡單的。”蘭蔓道,“當然,你說得也對,她們都還是小姑娘,所以你們一定要保護好她們,她們一旦害怕、受驚或者受傷,就會影響發揮。”
“最好你能在場。”舒艾抱住了胳膊,明顯有些擔憂。
“她不能在場,她必須留下來陪韓老,不然太可疑了。”喬驚霆的眼神在沈悟非和鄒一刀之間走了個來回,“你們兩個也要留在韓老身邊,不能引人懷疑。”
鄒一刀皺起眉,看了看喬驚霆和白邇:“我不在你們行嗎?”
這樣一來,主戰的就只有喬驚霆、白邇和喬瑞都三人,這個陣容著實很強,但楊泰林也不弱。
喬驚霆握了握拳頭:“行。”不行也得行。
沈悟非還是不贊同:“這個計劃太冒險了,讓我從長計議……”
“你哪有時間從長計議?”喬瑞都用不容置喙的口氣道,“我們和尖峰大戰在即,沒有禪者之心的助力,我們打得過尖峰嗎?你也說了,楊泰林必須殺,現在我們只有這個唯一一次機會。”
沈悟非咬住了下唇。
趙墨濃道:“沒錯,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要麼,我們和禪者之心結盟,打敗尖峰,要麼,我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