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
“以后少喝點兒吧,找個酒量好點兒的秘書或者助理,你一總裁沒必要親自喝,更何況你也不是那種需要喝酒談生意的人。”
薄行澤不答反問:“你需要嗎?”
“我?”祝川靠回椅背,輕笑了下,“我需要啊,我們這些人哪個生意不是在酒桌上談來的,酒跟白開水似的灌,這要是你,我看都死十次了。”
他說的輕描淡寫,仿佛真的只是喝白開水,可看在薄行澤的眼里卻已經皺起了眉頭,這八年他過的怎麼樣,他一點也不知道。
他經歷了什麼、認識了什麼人、他通通都沒能參與。
還有那個藥木香的信息素,到底是誰留在他身上的。
祝川:“陳崢那件事,謝了。”
他其實根本沒想過索賠的事兒,1600萬不是小數目,但他更不想跟人扯皮結梁子,檐上月也好,盛槐也好,多得是這樣“不計較”的事兒。
但索賠成功,他還是出了口氣,舒服。
薄行澤“嗯”了聲,“舉手之勞。”
“粥很好喝,謝謝款待。”祝川起身,指尖按著桌沿收走的時候忽然停了下,“哦對了,昨天逛街看到幾件西裝挺適合你的,給你放柜子里了。你喜歡就穿,不喜歡就扔。”
**
“薄…………總早。”方繆尾音拖得老長,直到薄行澤進了辦公室她才把完整的三個字說完,扭頭一句“臥槽”。
“你們看到沒看到沒?薄總今天換衣服了!”
嚴弦正好進來,看見幾個Omega小姑娘湊在一起嘰嘰喳喳議論薄行澤,一人敲了一下,“不收拾收拾準備上班,在這兒議論薄總,飯碗不想要了?”
方繆一回頭,顧不上挨訓興沖沖湊過來,興奮地說:“嚴弦姐,你快看薄總今天換衣服了!”
“他哪天不換衣服?大驚小怪。”嚴弦轉過身打算走,嘴里半句“你們不能因為他每天都穿黑西西裝白襯衫就覺得他從來沒換過衣服”噎在了嗓子眼兒里,硬生生變成了一句,“我的親娘哎”。
方繆一臉“你看吧”。
嚴弦瞠目結舌地看著總裁辦公室那片透明窗,坐在寬大實木辦公桌后面的男人穿著件深藍色立領西裝,白色襯衫依舊一絲不茍,但沒系領帶。
原先的冷漠嚴苛中多了一絲清冷禁欲。
“糟了,我覺得我發情期可能要來了。我還追什麼星啊,以后我直接追我們薄總得了,他比最近那個大火劇的男主還好看。”
“嗚嗚嗚是,心動的感覺,嚴弦姐你聞聞我信息素是不是飄出來了,我是不是可以進去請求薄總賞一個臨時標記。”
嚴弦從薄行澤身上收回視線,挨個兒朝她們腦門敲了一下,“醒一醒,薄總已經結了婚了,你們沒機會了,還臨時標記,小姑娘知道什麼叫害臊嗎?”
“……對哦。”
那天他還秀戒指來著,還得到了她們“主動送上”的一句新婚快樂百年好合,今天太好看一時忘記了。
“這年頭,優秀的Alpha都是別人的,我還是和抑制劑相親相愛吧,淦!”
“淦!”
嚴弦:“……”實不相瞞,你們薄總易感期的時候也是和抑制劑相親相愛呢,這兩口子結婚到現在可能連親都沒親過。
慘啊薄總。
嚴弦抱著文件進來,報告他今天的行程和一些待辦事項,不時瞄他一眼又飛快收回視線。
薄行澤甚至沒抬頭都發現了,“盯著我看干什麼。”
嚴弦小聲,“薄總,您今天怎麼換新風格了?您一向只穿黑色西裝的。
”
難道是打算用美色引誘祝總?這個辦法好是好,就是太明顯了,顯得有一點生硬,建議……
“他特地給我買的,買了很多件。”
低調一點……嚴弦被這沒說完的四個字差點噎死。
“啊?”
薄行澤抬起頭,用那個冰山一樣的冷漠臉,說:“昨天他親自特地給我買了很多件西裝,每一件都很合身,我雖然不太喜歡這個顏色,但是不好拒絕他的心意。”
嚴弦眼角抽了抽,心說您就暗爽吧。
“薄總,第一,您這個親自特地,是個病句。”
“薄總,第二,我覺得你一點也不是不喜歡這個顏色,你這叫得了便宜還賣乖。”您不僅沒有想要拒絕,甚至內心開心的飛起。
裝,硬裝。
薄行澤問她,“這樣穿好看?”
話題跳躍太快嚴弦沒轉過彎兒來,老實點頭,“好看啊,外頭那些小Omega們早上看你進公司都要被迷發情了,眼淚都變成哈喇子淌一地。”
薄行澤略微皺了下眉。
嚴弦忙說:“比喻句,比喻句。就是形容您這個衣服確實好看,迷人的意思。”
薄行澤點點頭,“嗯,他眼光很好。”
“……?”敢情您這是等著我夸您老婆呢?
拐彎抹角!
嚴弦在心里翻了個白眼,忍不住澆了盆冷水,“薄總,敢問一下,祝總的婚戒目前來說戴上了嗎?”
空氣突然安靜。
薄行澤:“出去工作。”
嚴弦飛快撤離,多呆一秒搞不好有些人就要遷怒平民了。
薄行澤低頭看著文件,在嚴弦這個戒指的問題上陷入了沉思,鼻尖似乎再次聞到了那股令人厭煩的藥木香信息素,這個世界怎麼會有Omega的信息素那麼難聞。
他不是愛喝酒嗎?
清酒味信息素才最適合他,那些矯揉做作的藥木香一點也不適合,薄行澤沒發現自己此刻的心態就像是一個被奪走了寵愛與關注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