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禹愣了半晌,都不見對方像是有要換的意圖的后才只開口:
“穆哥,這花瓶……”
“是換錯了嗎?那應該選哪個?抱歉,我實在是不擅長這個。”
穆歷成的聲音中帶著顯而易見的窘迫和懊惱,讓沈禹莫名覺得很好笑。
一直以來,大佬在他心目中都強悍到宛若神明,似乎任何困難的事情到了他手上都變得游刃有余,極好解決,
可現在,這個濾鏡好像在一點點的被打破,
他好像找到了大佬的弱點。
可要是說大佬的審美‘特別’的有些過分,可偏偏他的衣品就很好。
雖然兩人的見面的次數并不算多,可是每回都能讓他驚艷。他每回穿正裝襯衫都筆直,一定是穿了襯衫夾,而且每回的配飾也都恰到好處,
尤其是領帶頂針和領帶夾,每一樣打的地方都恰到好處,充滿了禁欲感,讓他忍不住多看兩眼。
沈禹從穆歷成手中拿過了操作權限,他在倉庫里挑挑揀揀,最后換上了一個素色的窄口長頸花瓶,然后再在上面擺放了一節枯枝。
中式之美講究的是‘半之美’,如果若是沒有這個花瓶將整個布景分割,窗外的景色就會完全都透過來,這樣美則美矣,但是卻不夠講究。
但若是換上一個素色的窄口花瓶則就不一樣了。
素色既不會喧賓奪主窗外的景色,而窄口長頸又能起到最小面積的分割作用,而且簡直完美地符合黃金比例。
這是沈禹這些年學到的。
可他想了想,又把素色花瓶收回了家園倉庫,將那描金花瓶擺了出來,重新擺上。
“怎麼又換回來了?”
“對不起,是我學的太多,太過思維定式了,我怎麼忘記了,每個人的眼光都是獨一無二的。”
“穆哥,你選的描金花瓶也很好看,你瞧,這幾筆金色和外面的何歡花相得益彰。”
“可我還是覺得你選的那個素色的花瓶,配上枯枝好看些。”
“那……一會兒對面的宅子放我選的,這個就放你選的,去他的美學,去他的黃金分割理論,這是我們的家,我們想怎麼布置就怎麼布置。”
我們……的家?嗎?
電腦屏幕前的穆歷成一怔,他捏著鼠標的手微顫,隨即笑容更甚:“好,那就聽阿禹的。”
“唔……下一處的話,下一處需要的家具,出處是小隊本,不如今天先布置好,明天再去刷好了。”
“阿禹,明天我要出差,不能上游戲了。”
“啊?又要出差嗎?”
“嗯。不過這次應該不忙,只是一兩天而已。”
“那好吧。”
穆歷成聽出來了沈禹語氣中的失望,他也不想出差,可是這次并非是律所的事情,而是為了他。
“阿禹,你想知道扒你抄襲的那個帖子是誰發的嗎?”
“你查出來了?”
“嗯。”
“是誰?”
“你還記得塵安嗎?”
“是他?”
“我明天出差就是因為這個,阿禹,目前有兩種訴訟方案,我想讓你選擇。”
穆歷成靠近麥克風,語氣極為認真和嚴肅。
“一種就是發律師函,繼而通過打官司的方式向他索賠,讓他掛道歉公告,第二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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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種方案是基于當初偶論壇上當初爆出來的那個扒他騙錢的帖子,他想聯合當時的受害者一起,將塵安置之死地。
一想到這個事情,他就有些后怕,因為但凡他下手的再晚一點,對方都已經曝光了沈禹的個人信息。
他不敢想象這些信息爆出去之后,眾人來沖擊沈禹的畫面,他也不敢想象這些話對他造成的傷害有多大,
穆歷成本想跳過征求沈禹意見的情況,直接第二種的,可最后,他還是將選擇權交給了他。
整整一分多鐘,YY都沒有任何的聲音傳來,就在穆歷成以為沈禹會選第一種的時候,
他開口問:
“穆哥,之前扒塵安的那些的資料你也都整理了嗎?當時那個帖子我也看了,這種你情我愿的感情糾紛難道也能告贏嗎?”
“嗯,我有把握。”
“那穆哥——”
沈禹的聲音緩下來,帶著些細微的像是撒嬌般的呢喃。
“嗯?”
“我選第二種方案。”
“你那麼辛苦準備的東西不能浪費,而且,惡人就要有惡報!”
***
穆歷成下了游戲后,走到衣帽間,打開衣柜,他隨意拿拿了兩件西裝,正要放進行李箱里
這時電話響起。
“喂?”
“歷哥,是我。”
聽筒里傳來一個粗糲的嗓音,他語氣中帶著顯而易見的興奮。
“嗯,說。”
“專業堅定人員的分析結果出來了,這里面很多的證據都確定了對方在造謠,需要我立刻發帖澄清嗎?”
“不用,你先拋出我們今早商量好的帶帶風向,至于剩下的,捏著它們,等我消息就好。”
“可如果這件事不澄清,按照以往處理的案子,它會繼續發酵,造成的后果會更大。”
的確,這種事不澄清,影響會擴大,但相反的,不同的聲音也會越來越多。
他剛才看過了,比起前兩天來說,現在有不少的衍生帖子下都有了質疑的樓層,雖然只是寥寥幾個,但他卻相信過兩天應該會更多。
“沒事,就任它發酵。”穆歷成直起身子,捏了捏眉心,語氣不疾不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