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逸突然感覺腦袋有些漲然。
原來如此!
一切原來如此!
原來學校條條框框的校規,都是在為他們能名正言順的為顧先生的靈魂進行溫養而找的借口。
怪不得在危機四存的地底下,還有一線生機。
老師將目光放在沈青逸四人身上,帶著疑惑道:“可我不明白,這件事情壓根和你們沒有關系,可你們卻突然出現在了這里。”
沈青逸沒有回答。
他似乎也沒想過讓他們回答,自顧自的繼續道:“不過也無所謂,既然來了,那就為顧校長奉獻出一份力量吧!”
老師臉上的癡狂沉迷,讓沈青逸感到既心酸又害怕。
拍了拍手,那群保安聞聲而來。
“把他們帶回那里去!鎖起來!”老師嘶吼著。
那里是哪里?在場的人都無比清楚。
沈青逸他們剛從那個地方逃出來,說回去,那是肯定不會回去的。
鹿知從容不迫的將沈青逸護在身后,從后腰上緩緩抽出一把短劍。鴿游將厚實的撲克牌緊緊捏在手中、做出一副要攻擊的模樣。方越則是凝重的握著腕上的表。
保安緊緊逼近,眼看雙方就要觸碰到,大廳內里突然傳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血河已經順著那個洞口流了出來,溫度也以肉眼可見的升高。
老師似乎沒有想到會發生異常的狀況,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已經有離得近的保安,鞋子上被沸騰的血水所侵蝕,發出疼痛的喊叫。
現場亂成一片,都急忙朝外跑去。
鹿知拉著沈青逸混匿在人群中,跑出大門的那一刻,沈青逸回頭清楚的看到,老師落寞的撫摸著人形雕影,將玻璃展臺里的書籍緩緩拿出,輕柔的抱在懷里,就像是對待自己的孩子那般。
血水不斷上升,沒過腳踝,沒過小腿……
咬了咬牙,沈青逸一把掙脫開鹿知的手,毫不猶豫的回過頭,朝大廳迅速跑去。
鹿知被人群擁擠著到了外面,想再回去時,只看到保安大爺正毀壞了暗門的開關,不到一秒,暗門就迅速關閉上了。
“你在干什麼?!”鹿知將短劍持上保安大爺的脖子,劃出一道血痕。
他咬著牙道:“還有人在里面沒出來!”
保安大爺毫不在意的推開脖子上的劍,胡亂用手背摸了摸脖子上的血跡,將開關毀之又毀。
鴿游從后面高跳出來,將保安大爺禁錮在雙臂中。
喊道:“快!看看還有沒有別的出路!”
方越和鹿知兩人在墻壁上摸索著,持續了許久,都不見有別的出路。
天色漸漸變白,太陽緩緩升起。
歷城中學好像完全變了樣,除過公職人員,學生們一夜之間全部消失,校園空空蕩蕩,毫無聲息。
被他們用繩子捆著,保安大爺也不惱,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他們可笑的行為。
鴿游一回頭就是他那想挨揍的模樣,再三忍讓后還是揮動著拳頭靠了過去。
知道他們早就不是真正的人類,鴿游下手也沒輕沒重,保安大爺衣服外裸露出的皮膚上,很快就青一坨紫一坨。
他本人像是沒有痛覺,還是嗤笑的看著他幼稚的做法。
嘴里還嘲諷著:“現在的年輕人就和小姑娘似的,打人跟彈棉花一樣,沒個痛的。”
“嘿你這!”
鴿游是個直腦子,當即拳頭就高舉了起來。
方越一把拉住他,從地上撿起一團泥巴,直接塞進了保安大爺嘴里。
“別和他起爭執,他在拖延時間。”
一語驚醒夢中人,鴿游瞪了瞪保安大爺,然后繼續去周圍找線索。
就這樣了一天,通往其中的門還是沒有找到。
大爺早就將泥土吐了出來,看到他們失落的癱在一起,好笑道:“你們就別再白費力氣了,通往校史館的正門只有這一條,你們無論如何都不能進去了。”
‘嗖——’
短劍飛快的插在了他頭頂的墻壁上。
保安大爺瀲了臉上的嘲諷,怒視著鹿知。
“你們永遠都離不開這里,這是你們從踏上這里的土地時就命中注定的!”
鹿知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將自己的短劍拔了出來,抬起胳膊用衣袖擦了擦劍刃。
垂著眸,將短劍收到腰間。
語氣不緊不慢道:“我們這種人,最不信的就是命。”
“我們有的是時間和你耗著,但你,可就不一定了,畢竟,有的東西吃的多了,吐出來的也就多了。”
保安大爺瞬間瞳孔放大,他不可置信的看著鹿知。
“哼!”
冷哼一聲,鹿知將捆著他的繩子解開了。
鴿游疑惑的起身,正欲詢問,鹿知卻朝他點了點頭。
鹿知回頭笑道:“就算你不知道校史館的其他路,相信老師也應該會知道,畢竟這個歷城中學,可都是你們的心血。”
“最終的任務還沒完成,誰又會真正的想看到一切都結束呢?”
鹿知嫣然一笑,“我的那位朋友心地善良,可我就不一樣了,死的人越多,我越開心呢。”
眼神突然犀利起來,鹿知手腕移動。
周圍頓時響起保安大爺慘叫的聲音。
在失去意識的那一瞬,保安大爺只聽見毫無感情的話從鹿知口中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