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知猛地抬頭,顛了顛背上的人,“那人只是為了迷惑我們,其實他走的不是這里?”
鴿游頓時贊同的點頭回應。
“有道理!我看他就不像是一個正經的人!”
誰家正經人會給植物起個叫小紅的名字?
那是不是還有小花、小白、小黑啊!
方越也覺得有理,他道:“不然我們回去看看,那人既然那麼重視那顆果子樹,肯定會時時刻刻關注著它。”
有了考量,四人重新回到了那片高坡之下。
鴿游領著他們來到種有果子樹的地方。
漫山遍野紅彤彤的一片,此時,還有不少小動物們圍在樹上和地上,低著頭悶聲吃著,‘咔哧’聲不停,脆噔噔的。
他們一出現,那群小動物就受驚了,‘嗖’的一下從四面八方匿于四周植被之中。
鴿游看到這里就來氣,蹲在地上嘟囔著:“他都有這麼多果子了,我就摘了那麼幾個,還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摘的,他就跟炸了一樣……”
“嘿你這混小子!”熟悉的聲音從樹上的葉叢中傳出,一個滿是毛發的腦袋從中探了出來,他利索的從樹上一躍而下,毫不猶豫的來到鴿游面前,曲起手指一個板栗敲在他頭上。
“你會不會說話!”他怒道:“不問自取者為偷,這是小朋友都懂得的道理,怎的,你一個成年人還還不如小朋友了?”
鴿游自知自己有錯,悶著頭承了這一擊,抽了抽鼻子。
“那你能不能再給我們一個啊,我們有同伴暈過去了。”鴿游和他打著商量,“等他醒了,別說種一棵果子樹了,就算種十棵、百棵,我都愿意。”
他瞪大的雙眼中,是明晃晃的真誠與懇求。
那人‘哼’了一聲,朝鹿知背上看了一眼,目光了然中夾雜了一絲不耐。
他回過頭,站到樹下,四處打量了一番,從中找到一顆最大的果子,一個蹦躍間,果子瞬間到手。
那人走到鹿知旁邊,捏起沈青逸的雙頰,將他嘴巴嘟了起來,另一只手握著果子放到他的嘴巴上方,手臂緩緩加重力道,果子的汁水順著手心流到沈青逸的嘴里。
看沈青逸眼睛微皺、一副將醒的樣子,那人嫌棄的松開捏著他臉的手,將癟了的果子扔到地上。
一邊背著手朝前走去,一邊用加重的語氣道:“好人難當!好人難當啊!”
鴿游一個打滾的跑到沈青逸身邊,看他醒了后興奮的跳了起來。
鹿知將沈青逸放下,朝那人抱了抱拳,“前輩,謝謝你!”
“別喊我前輩!”那人抬手拒絕了,他扯了扯嘴角假笑道:“畢竟我只是個隨時隨地會炸——了的人,可擔不起你的一句前輩!”
這句話指向性很強,鴿游滿臉通紅,不好意思的往前站了一步。
“我就是吐槽了幾句,前輩你別忘心里去。”鴿游突然眼睛一亮,主動拿起藏在樹干背后的鏟子,舉起頭高,“我現在就給你種樹!”
“別別別!”那人再次抬手拒絕,帶著譏諷道:“都說有奶是娘,這話的確沒錯。”
他仰頭看著鴿游道:“混小子,你火氣太重,度量太小,要是放平時,那群小東西第一個看不慣的就是你。”
他繼續恐嚇道:“抽筋拔骨,放血剔肉,成為我小紅的化肥!”
鴿游臉色猛地蒼白起來,高舉著的鏟子準確落在他的腳上,顧不得疼痛,鴿游回過頭抱著樹干就干嘔起來。
我去!
這紅果子里面的汁水是死人血啊!
鴿游腹部一陣惡心。
恢復過來的沈青逸,無奈的看向那人道:“您就別欺負他了,就他那腦子,您說什麼他都會信的。”
鴿游眼睛轉了轉,這才意識到自己被騙了,他直起身子,緊咬后槽牙,敢怒不敢言的看著那人,眼中盡是憤怒。
噘嘴吹了幾聲口哨,那人忽視掉他那要殺人的眼神,道:“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來到這里的,但盡快離開才是穩妥之舉,這里遠沒有你們想象中的安全,現在我還能控制,要是某一天我跟那老東西一樣……”
他語氣緩緩沉了下來,低著頭,陷入回憶之中,許久,才繼續道:
“你們還年輕,別為了一時的好奇葬送性命。”
他回過頭,隨意從地上撿起一顆看著完好無損的果子,‘咔哧’咬了一口。
“好奇心害死貓嘞……”
果子表外成熟,內里卻是果蟲與蟲卵,那人低頭看了一眼,‘呸呸呸’吐掉,將手上剩下的一部分隨意的扔到地上。
他看向沈青逸,沉郁的眼神中帶著些許和藹道:“我是看你合眼緣才同你說這麼多的,但是聽不聽,是你的事。”
他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沈青逸急了,連忙喊住他:“我們還有些事情想向您請教下。”
那人頭也不回的擺擺頭,看起來肆意瀟灑。
“沒什麼好說的,都是秘密,已經做好準備要將秘密埋藏下去了,就沒必要再說出來。”
鴿游適時揚起聲音道:“那這樹,還種不種啊?我答應您了!”
風中,那人似是笑了笑,笑聲是從所未有的柔和。
“不用種!”
“有一點我沒說錯,這果子啊,的確是用鮮血澆灌的。
”
在無限流里上演發瘋文學第53章 恐怖屋(十九)
什麼?!
這次,不僅鴿游臉上怔了怔,其他三人鎮定的臉龐都龜裂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