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方越還想追問什麼,前方卻瞬間沒了那人的蹤跡。
沈青逸和鹿知對視著,他們分別從對方眼神中看出了幾分凝重。
那老東西是誰?
秘密又是什麼?
還有這漫山遍野的紅果子樹,真的會有那麼多的鮮血可以澆灌嗎?
鴿游不信邪,蒼白著一張臉蹲下身子,拿起腳旁的鏟子刨起了小坑,周圍堆著的泥土越來越多,一個有膝蓋高長度的洞口被挖了出來。
鏟子觸碰到了一個較硬的東西,再也擲不下去,鴿游猶豫著用手將上層的遮擋物刨開,一個粘有腐爛肉沫的白骨凸顯了出來。
他不敢相信的蹲坐在地上,喉頭泛著惡心。
方越離鴿游最近,探了探頭也看見了洞里的東西,他上前扶起鴿游,讓他倚在自己肩膀上,一邊用鏟子將白骨戳了出來。
那人臨走前扔下的重彈被證實了,現場三人的反應都不是太好。
鴿游瘋狂用水漱著口,試圖以此來消除心理上的不適感,一個水袋很快就空了,但嘴里的那股甜澀感依舊還在。
沈青逸前不久剛被灌了汁水,那種詭異的存在感讓他不由的自我安慰道:“沒事,用屎澆的水果都吃過了,還怕用血澆的嗎?反正都沒有直接接觸到果實上,就算接觸到了又怎麼樣,不干不凈、吃了沒病。”
鴿游似乎被安慰到了,干嘔了幾聲后,接過方越重新遞來的水,猛地灌了幾口,將干澀的嗓子潤了潤。
他向后微傾,靠在方越身上,將剩下的水回遞給人形靠背手上。
方越也不嫌棄,接過就喝了幾口。
鹿知踢了踢泥鰍的尸體,和其他人商量著:“那人怕是故意留下懸念讓我們回到另一邊去尋根究底的。”他頓了頓,發表自己的看法,“我覺得有必要回去一趟。”
鴿游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他直起身子,眉頭緊皺,“這不是就被他牽著鼻子走了嗎?如果有回去的那些時間,我們還不如去找他,把所有的事情問個清楚不就行了。”
沈青逸也覺得在理,更何況回去的路還那麼危險。
雖然有‘守護之力’的支撐,可誰知道它又能維持多久呢?
他可不想正飛到一半呢,就掉到泥土里去,被水蛭吸個遍。
腦海中一想到這里,沈青逸就惡寒不止。
方越就不用想了,一副鴿游腦,甚至連反駁都沒有。
但是,沈青逸還有個很大的疑惑,他發聲道:“那人明顯就不想回答這些,要是直接詢問的話,會不會激怒他?”
鴿游可不管這麼多,他甚至還有些躍躍欲試的挽了挽袖子。
“實在不行打一架唄,我看他也是一副骨頭快要散架的樣子,我們四個人難道還對不過他一個人?”
沈青逸‘嘶’了一口,反駁道:“你看他上樹下樹的樣子,像是骨頭散架嗎?”
他不忘說著風涼話:“別到時候我們都被他摁在地上打。”
沈青逸補充著:“你們別忘記了,他說過這個地方的控制權在他手里。”
“不要說別的了,就那手臂粗的藤蔓,或是會飛的泥鰍,都讓我們夠嗆,要是它們再一起上呢?”
更何況,現在連找到人都是個問題。要是他鐵定心不想見到他們,想必他們再努力,都是無功而返。
鴿游囁喏著,不再說話。
方越道:“那現在所有路都被堵死了。”
沈青逸嘆了口氣,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走吧。”許久不說話的鹿知突然開口,他面無表情的順著高坡向下走著,“我想,我知道他在哪里了。”
其他三人疑惑的跟了上去,鴿游湊在他身邊不解的追問著:“他在哪兒,你是怎麼知道的?”
鹿知不講話,只是悶著頭領著三人來到置有高塔的地方。
原本上面被打開的燈,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被人關上了。
瞬間理解到鹿知的想法,沈青逸眸光一亮。
對啊!
他怎麼把稻草人這個梗給忘記了。
稻草人總不能是自己跑上去的。
但,又有一個新的問題出來了。
這個高塔容納不了幾個人的,要是他不下來,他們也上不去啊!
鹿知也想到這里,他抬起頭看向一望無際的建筑頂,入目一片通透。
沈青逸看他一副凝重的模樣,還以為他想到了解決辦法,卻不想鹿知下一秒突然開口道:“不知道你們發現了沒有,這里似乎,突然一下子亮了起來。”
心下一驚,沈青逸神經緊繃起來。
不說他還沒有意識到。
這個地界原本從一開始就是黑暗的。
是從哪里變了的?
沈青逸在腦中回憶著。
似乎就從剛開始離開高塔時,周圍一下子就徹底恢復光亮了。
“我們把他逼下來吧。”鴿游雙手撐在建筑中心的木頭上,惡趣味道:“我就不信這高塔倒了他還不下來。”
沈青逸皺著眉頭招手拒絕了。
“他的實力是個未知數,安全起見,能動口絕對不動手。”
無奈的聳了聳肩,鴿游聽勸的走到一邊,他盤腿坐下,滿是好奇的托著下巴支在大腿上,一雙眼睛眨巴眨巴著。
一副我看著你們怎麼辦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