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你!”鹿知將懷中漸冷的身體往上顛了顛,一邊用衣服裹著沈青逸的前胸后背,一邊看著眼淚汪汪的鴿游,語氣無比煩躁道:“把那老東西給我帶過來!”
鴿游吸了吸鼻子,站起身來,一步兩回頭的看著臉色煞白的沈青逸,在鹿知刺過來的寒冷的目光下,小跑過去將齜牙咧嘴的人扯了過去。
僧人被推倒在地,頓時抬起頭怒視著始作俑者。
“老東西!”
鹿知毫無感情的聲音自身后響起,僧人渾身打了個顫,慢悠悠的偏過了頭,和那雙泛紅且暴厲恣睢的雙瞳撞在了一起。
“你敢騙我!”
短劍感受到了主人的怒氣,自鹿知身側緩緩升起,劍刃在微弱的光芒下泛著寒意,直指那已經渾身顫抖著癱坐在地上的人。
“告訴我,怎麼才能治好他。”
鹿知語氣變得平淡起來,他一只手攏著被裹緊的衣服,另一只手一搭沒一搭的撫摸著懷中人的后背,目光甚至都沒停留在面前怯懦之人的身上。
“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說話,落在我們手里,你以為你還能像之前那樣逃走。”
鴿游緊跟他的話下,抽出一張黑桃A夾在兩指中間,手臂速度極快的向下揮去,牌尖直逼僧人的脖子。
一陣痛意從皮膚上傳來,即使不低頭看,僧人也無比清楚,自己最致命的地方已經流著鮮血。
眼前的人不像是說假話,僧人挪動著屁股往相反方向移動了一小步,使牌尖遠離了脖頸處。
雖然痛意還在,但僧人卻顧不上,只腆著臉換了個姿勢。
他雙膝跪地看著鹿知,雙眼中都是赦求。
因為雙手被連捆著,他身上的袈裟也在變更的動作中褪去了一大半,露出一條條恍若燙傷后痊愈的疤痕。
密密麻麻,瘡痍滿目。
“我不知道啊!”
“他身體里的毒素之前在寺廟里就已經被消除干凈了!”
“你們是不是給他吃別的東西了?”
鴿游瞪著眼,將牌尖更抵上僧人的脖子。
“你再胡言亂語,我把你舌頭拔了!”
脖頸處痛意更甚,僧人低頭就看見胸口處滴落下的血痕,同時也發現了自己半敞的身子。
他瞬間屏住呼吸,雙手掙扎了起來,連脖子處更刺進去幾分的痛意都顧不上,瘋狂抖動著身體。
鴿游將撲克牌遠離了他幾分,像看傻子一樣盯著身下人的動作。
這是怎麼了?
突然就想不開了?
鴿游看向鹿知,眸中盡是無措。
鹿知也發現了僧人的不對勁,他雙眼瞇起,不善的盯視著僧人肩膀處的疤痕。
“你這,應該不是燒傷吧。”
突然響起的聲音,讓僧人掙扎的動作一怔,他的眸中有片刻的慌亂,卻很快隱匿在斂起的眼皮中。
他低著頭,語氣不輕不重:“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鹿知看他這幅視死不承認的樣子,冷嗤了聲,而后將懷中的人轉移到一旁方越的手中。
鹿知站起身,動作輕緩的拍了拍衣服上沾染的灰塵,他持起一旁的短劍,唇角自始至終都掛著一抹冷笑。
在僧人驚恐且顫動的注視下,鹿知一步一步的靠了過來。
他伸出另一只手,用力碾了碾僧人肩膀上已經痊愈而留下的痕跡。
看到對方卻是抿著唇,拼盡全力忍受的樣子,鹿知眼中的寒意更甚。
他毫不猶豫的拿起短劍,將劍刃刺向僧人的肩膀。
一陣痛苦的慘叫聲后,伴隨著不斷往外溢的鮮血,僧人面無血色的癱軟在地上。
鹿知眸光深邃,一把扯去他的整片袈裟,徹底露出他那被遮擋住的滿是傷痕的腹部和背部。
可以說,除了他先前刻意露出來的位置,其他都是體無完膚。
鹿知橫眉冷目,像看小丑一樣盯著身下不斷扭曲、嘶喊、抽搐的人。
他手中動作不停,一下接著一下揮動著短劍,劍刃刺進地上人的肉里,血色入眼,無邊無際。
“只要你不說,我就一直這麼做。”
“古有哪吒剔骨還父,之前我還挺好奇人的身體里有多少骨頭,現在,謝謝你能給我一個可以實踐的機會。”
不諳的話語,卻如同深夜里魔鬼的惡言,它們呼喚著每一個被打上標簽的人,毫不留情的行駛著足以致人死亡的權利。
“你覺得,你能在我劍下承受多久呢?”
看地上的人毫無形象的平躺在怪物尸體上、依舊是那副不屈服的反應,鹿知笑出了聲,仿若死亡前最后的音容。
他眉骨揚起,眸中盡顯嗜血。
“你,可千萬不要辜負我的期望。”
話音落地,短劍自他雙手中高高舉起,并用力的揮了下去。
微光中,持劍人的眼眸里,閃過和劍刃相同的的厲色。
頗有一副必讓人手下不留活命的狠意。
“我說!”
“我都說!”
“別殺我!”
“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僧人拼盡全力的喊著,他雙眼緊閉,手指插在泥土里,在劍刃逼向自己胸口的最后一刻,他最終還是向活著低下了頭顱。
在無限流里上演發瘋文學第104章 請聽老師的話(二十)
充滿神圣感的聲音不斷激蕩著,一雙柔軟無骨的十指不經同意就撫上沈青逸的臉盤,指尖從下巴緩緩移動到鼻翼,最后停留在眼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