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以確保絕對的安全!
我連連點頭,神色感激,二叔重重地吐了口濁氣,他臉上在笑,不過這笑容苦澀又悵然。
我隱約看得出來,他這悵然,是因為我們不但插不上手,甚至還不懂得這些事情,略顯無知。
再接著,苗光陽就在指揮我安放棺材了,他先是讓我取來了三條長凳,豎列著放好,接著才讓我和二叔將棺材抬著擺放上去。
這做完了之后,苗光陽解釋告訴我們,葬者之棺,落地生根。
若是我們直接將棺材平放在地上,那將我爹尸體帶來之后,他就會在這里安葬,如果不葬在這里,就會常年鬧鬼作祟。
現在搭上了長凳,棺材懸空,等尸體放進去之后,安排人抬棺,選擇一處風水寶地落葬,他就可以安息。
說到這里的時候,苗光陽的神色忽然又嚴厲了不少,沉聲道:“不過這也有忌諱,若是尸體來了之后凳子裂了,棺材落地了,也送不走他,我會盡量妥當辦好這件事情,你們不可節外生枝。”
二叔神色鄭重無比,我也慎重地點頭說自己清楚了。
再之后,苗光陽就進了屋。
他坐在前屋的木桌旁邊,還拿了一張看起來很粗糙的紙鋪平,以及硯臺筆墨,一邊磨墨,一邊又將二叔叫了過去,兩人在說著什麼話。
我聽得略模糊,不過也大致清楚,苗光陽問的是我爹的生辰八字。
鬼婆子則是在我家院子里頭轉圈兒,尤其是他去幾個地方停頓了好幾次。
分別是我家門檻前頭,院子門前頭。
剛好那些地方,都是之前討死狗停頓過的地方。
最后鬼婆子站在院門口的位置,斜靠著抽煙,同時遠眺著村口那邊的方向。
我目光也看向那邊,其實我也心頭擔心,怕老李頭帶著村民們來搗亂。
好不容易請來先生,要是被村里人破壞了,我殺人的心都有。
同樣我心里頭也沒有報什麼僥幸,他們都能那樣對我爹,最后還是要將我們趕走,今天我回來了,他們不可能不來!
就正應了那句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很明顯,鬼婆子了解情況,他多半也是在防備這個。
只不過,這麼長時間了,竟然還是沒人過來。
正當我疑惑不已的時候,鬼婆子忽然說了句:“李家村里頭,肯定還出了別的事兒,剩下的那些個村民,看了你就跑,這事兒不小。”
“大白天的都沒人出來晃悠,得注意了。”話語至此,鬼婆子點了一根卷葉子煙,他抽了一口,咴兒咴兒咳嗽之間,又給我遞了一根。
我擺了擺手,沒接。
要是正常的香煙,我還行,這卷葉子煙我怕是吸一口就得嗆的上路了。
時間過得很快,不多時,日頭就快到正當頭的時候。
二叔和苗光陽從屋里頭走出來了。
苗光陽背著雙手,二叔則是恭恭敬敬的走在他前頭。
鬼婆子眼神示意,他便先跟上,我自然反應不慢,跟在身后。
要去后山得穿過村子,臨進村的時候,我就覺得很怪異。
村口竟然掛著白綾,老長的白綾從左邊兒一道豎著的竹竿,搭著拉到了另一側的竹竿尖尖上!
單是一眼,就覺得瘆人的很。
尤其是走上村路之后,整條路上,路邊都是茶渣,臟水這些穢物。
農村里頭有個說法,往外潑臟水,倒茶渣,是祛除家里頭的晦氣,讓過路走過的人,將這些晦氣帶走。
可這全村的人,都把臟水潑出來?
還有那白綾咋回事兒,是因為我爹的事兒,他害過人了?
一時之間,我心里頭亂得不行,不過想歸想,現在也不能停下來拉個村民去問。
隨著我們往里走,我的確看到了一些院子里頭,有村民探頭出來看我們。
余光看見那些村民的神色,他們都透著惶然和驚懼。
村子不大,可穿過這條村路太過壓抑了,地面上還有很多紙錢。
好不容易走到村尾巴,二叔明顯都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他神色更惶急。
忽然間,苗光陽停了下來,他微瞇著眼睛說道:“鬼婆子,這樣吧,你和劉鬼手去看看村里頭鬧的什麼祟,讓李陰陽和我去看他爹就行。”
鬼婆子當即點點頭。
二叔明顯愣了一下,他欲言又止,只不過鬼婆子對著他招招手,示意他走,他也沒能多說別的了,兩人又繞回進了村。
“莫耽擱時間,要到午時正刻了。”苗光陽神色嚴肅了不少。
我腳下步伐加快,朝著后山的方向疾步走去,始終我沒忍住那疑惑,還是問出了聲,村里頭是不是我爹來過了?他要是害了人命,就不可能再送走,好端端下葬投胎了吧?
苗光陽搖搖頭,一邊走一邊告訴我,不會是我爹。
我愕然不解,問他怎麼能這麼肯定?
苗光陽才說道:“黑煞若是動了殺手,全村都要死絕,不會給人躲在家里頭的機會,屆時一個死村,即便是日頭高照,也曬不透村里頭的陰氣,他肯定會在村內晃悠,我們都不可能進來,就算是進來了,也要一直鬼打墻,要麼被撞祟,要麼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