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這院門就顯得極為怪異,門檻和上方的門板夾著,就只剩下一米多左右的空間。
想要進出的話不但得抬腿,還得茍著腰,否則的話會被絆住腿,也會撞到頭。
我的確看得愣住了。
宅經之中有陰宅陽宅之說,幾乎活人宅院,死人墳塋都有介紹,以及修筑方式。
可我還真是第一次見這種院門。
這不可能是隨意修建,可在風水之上,也沒什麼說道啊?
我眉心蹙起,這就比較麻煩了,我們能進去,大黃牛想要進院,基本上不可能。
此時,張全已經走到院門前,他用力伸手,吱呀一聲便推開了擋板后頭的院門。
他招呼了我們一聲,便茍著腰,抬腿鉆了進去。
我正想說門檻的事情,何雉卻走在了前頭,隨著張全進院門之后,她便快速地去拆卸那一截門檻。
門檻似是活動的,幾下子就被何雉從上方拿了起來。
大黃牛打了個響鼻往前走去,柳天牛和它幾乎一起進了院子,柳化煙也緊隨其后。
何雉一邊示意我趕緊進院門,一邊快速地解釋道:“這應該不是簡單的棺材鋪,他門前掛著板斧,以前住在這里的,應該也是道上的棺材匠。”
“有一種死人詐尸,腿腳會僵化,能移動,卻不能正
常行走,棺材鋪子里常收死人,避免詐尸的尸體離開,就會在門檻和門頭放上擋板,這樣一來,僵化的尸體就出不去了。”“爺爺和我說過,抬棺匠和棺材匠,只要是道上的,都會這樣修院門。”
說著,何雉還伸手指了指擋板,以及門頭下面,的確掛著一個生銹的斧頭。
這期間,我們兩人已經都站到了院門內。
何雉順手將擋板放了回去。
果然,我看見院門后頭有卡槽,剛好能鑲嵌擋板,使其穩固。
張全趕忙上前,小心翼翼地關上了院門,隨后便轉回身,直愣愣地看著何雉,眼中有害怕,同樣也有幾分好奇。
明顯,他也好奇何雉所說的那些事兒。
我其實也想多問幾句,不過此時,我目光更多被這院子吸引了過去。
院內格外空曠,院中更是堆積了不少的木頭,全都是些粗大的樹干,甚至還有不少切割出來的木板。
堂屋的門開著,里頭很多木匠的工具。
可怪異的是,并沒有一口成型的棺材。
第272章 侯先生算生,魯棺材知死
院內有不少落葉灰塵,那些樹干木板之上已經結了不少蜘蛛網,分明是常年沒有人打理。
“這院子空曠多久了?”我下意識的問詢了一聲。
張全略作思忖后答道:“差不多五六年?當時侯先生被弄出鎮上,差不多一年內的事兒?”
說著,張全又用力一拳頭砸在了手心,他鄭重點頭,說沒錯,就是同一年,應該前后就差一兩個月。
侯先生當初走了之后,住在這里的棺材匠也走了。
停頓一下,張全還嘆了口氣道:“以前我們鎮上,可要比現在繁華得多,侯先生挺有名氣的,不少人上門找他來算命,他不是每天隨時給人算,一天只算幾卦,就會有很多人排隊,大部分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
“鎮上的飯館兒,客棧,生意都不錯。”“而且魯老爹打得一手好棺材,更有一些大人物,提前就找魯老爹打棺材,他規矩可多了,還必須人有氣兒的時候找他做棺,人咽氣兒了,他是怎麼都不會管的。”
“當年就有那麼句話,說侯先生算生,魯棺材知死,想要財運官帛,或是身后安寧,都要來懸壺鎮。”
話語至此,張全又嘆了口氣,說現在鎮上的人都想要侯先生死,魯老爹也不知去向了。
我又愣了一下,我所想的反倒是那句話。
魯棺材知死,難道他能算出來人什麼時候斷氣不成?
這期間,柳化煙將大黃牛拉到了院東邊兒的井口旁,她打了多半盆水給大黃牛喝。
柳天牛則是去了堂屋內,坐在了一張木椅子上。
何雉在打量院內的其他位置。
此時我們眾人都難掩神色上的疲憊。
張全更是接連打了好幾個哈欠,他杵在院子中央,呆呆地看著一個方向出神。
我喘了口氣,按住了自己的眉心,迫使自己更清醒一些。
我們舟車勞頓,到了懸壺鎮就去了懸壺瀑布尋尸,再和候錢書斗起來,之后上山,都是一整夜沒休息。
我摸出來懷表,低頭看了一眼時間,此刻已經快要到正午。
按這個時間來算,葛光已經快要將官老爺請來了。
只是我們要硬撐著的話,肯定會出大問題。
要是白天不解決這件事兒,拖到了夜里頭,我們也未必撐得住。
深吸了一口氣,我更用力地按了按眉心。
接著我就喊了何雉一聲,讓她等下去睡覺休息,我們兩人一人睡上一個時辰,然后輪換放風。
何雉點頭說好,也沒多問別的。
我走進堂屋,也同柳天牛說了,讓他和柳化煙休息一會兒,睡一覺,
柳化煙輕聲說道:“我們三人輪換吧,讓張全也去休息。”我搖了搖頭說不行,我和何雉一個時辰輪換一次,在院內放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