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又是另一聲,分明是柳赤心也落了地。
緊跟著,下方傳來了微弱的光線,能看清東西了。
約莫兩米下就是地面,這洞也到了盡頭。
斜下方是一個往里深入的墓道。
我收手,同樣落地下去,柳赤心和蔣盤,已經在前方的墓道中了。
蔣盤手中持著一根蠟燭,他手正摸在墓道上。
我注意到,地面很多斷掉的箭羽。
那明晃晃的箭頭,令人身上都是雞皮疙瘩。
墓道本身還有很多孔洞……
“這里有機關,已經被破掉了,不是外來過人,應該是被那活尸攝青煞破的。”蔣盤低聲喃喃。
他繼續往里走去。
我沉默不言,緊跟著其后。
不多時,我們就走到了墓道盡頭。
這里是一個極為空曠的墓室。
在中央的位置,有一口奇大無比的棺槨。
棺槨的蓋子落在一旁,地上還有一個正常的棺材蓋。
此外,兩旁卻站著許多人……
那些人都穿著布衣,顯然都是村民。
每個人雙目緊閉,氣若游絲。
甚至有一些,已經皮包骨頭,感覺快要被吸干了……
淡淡的白色氣息縈繞在墓室內。
蔣盤徑直走向右側的那些村民,腳步匆忙。
柳赤心走向左側的村民,速度同樣不慢。
我注意到棺槨蓋子旁落著一本書。
下意識的就朝著那個方向走去。
第638章 他受傷了嗎?
到了近前,我將書撿了起來,書頁上寫著:“地仙志。”
這楊地仙只是普通的先生,就如同水龍觀的龍先生一樣,
我粗略一翻,這書中記載,也只是一些尋常的風水堪輿之法。
對于地相堪輿這種海納百川的風水術來說,自然不入眼。
可當這些風水術能用在普通百姓身上的時候,就不是如此了。
我并沒有停頓,又走向了棺槨。
蔣盤和柳赤心看村民存亡情況,而我們下來的另一個目的,還要看著棺槨內有沒有鎮尸之物。
畢竟楊地仙當年就化了活尸,它能蘇醒就是攝青煞,肯定死亡的時候,就已經不弱。
若是有,那對付它的時候,也會減少許多的麻煩。
很快我到了棺槨近前,低頭往里看去。
棺槨之中并沒有什麼陪葬品。
最里頭的反倒是一口薄棺,看得出其生前清貧。
在棺材頂頭的位置,有一塊符木。
這木頭有一部分焦黑,似是被灼燒過。
我一眼就認出來,這是一塊雷擊木。
符木上篆刻了不少符文,只不過很多符文都模糊了,看不出到底是什麼符。
讓我眉頭緊皺的是,當年那老僧,竟然只用了雷擊木的木符來鎮尸?
還是說……
那鎮尸之物被別人取走了?
此時,蔣盤和柳赤心檢查了所有人,蔣盤沉聲說道:“全都活著,只是生氣衰弱,離開此地,久曬陽光就能蘇醒。”另一頭的柳赤心同樣點頭,他已經抗起兩人上肩頭,又道:“逐個送他們出去!”
顯然,在柳赤心和蔣盤面前,是救人為先。
我取出來鎮尸的符木,皺眉搖頭道:“只剩下這一塊符木,不可能用這個鎮了活尸攝青煞,東西很有可能被取走了。”
話音至此,我瞳孔緊縮了一下,喃喃道:“那禽星上的廟宇中人取走的?”
蔣盤面露沉思,他又道:“有這個可能,我們先送村民離開,有咱們三人,在加上柳長老,應該也無大礙。”
我點點頭,不過我還是又檢查了一遍整個墓室,確定沒有別的發現,才同蔣盤他們一起搬運村民。
村民近乎有五十多人,那洞穴太小,我們搬運了至少一個時辰,才將所有人都挪出去。
離開墓穴后,他們也沒醒來,只不過肉眼能看見,他們的皮肉充盈了不少。
顯然,沒有被持續吸走生機,他們在逐漸恢復。
這段時間,楊地仙的活尸攝青煞并沒有過來。
廖呈說了疑惑,說動了他的墓穴,不應該不來才對。
柳天干也投以我和蔣盤詢問的目光。
我同蔣盤相視一眼,其實我疑惑,蔣盤同樣如此。
也就在這時,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邁步直接朝著山頂的位置走去。
我們現在的墓穴,剛好是在山背面,山頂只是在幾十米開外。
片刻,我就上了山頂,一眼便瞧見了遠處的盤江,更瞧見了一個燈火通明的廟宇。
廟宇坐落于禽星之上,卻給人一種吸扯感,好似要墜落下山一樣。
我悶哼了一聲,后退了半步。
蔣盤,廖呈也同時到了我身旁。
廖呈微瞇著眼睛,眼神中多出幾分凌厲。
蔣盤卻眉頭緊皺,道:“他們抓了楊地仙?”我點點頭,說道:“有九成以上的可能了。”
頓時,蔣盤就沉默不言。
廖呈則點點頭,他凝重的說道:“這廟宇要吸山上的生氣,應該是要全部吸干,楊地仙在阻攔,被抓住,倒是正常,只不過他們的本事,不一般。”
“棺槨里沒有別的鎮尸之物,應該是被他們取走。”我又開口說了句。
“這件事,應該不用多管了。”廖呈深吸口氣,開口道。
很顯然,廖呈的性格,利害關系擺的比較明白。
只是對于蔣盤來說,并不是如此。
蔣盤明顯在猶豫掙扎。
廖呈立即又說道:“蔣兄,先生各有行事的道理,我們的確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