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實心頭也堵著一塊石頭一樣,有種說不出的難受。
其實,按照羊皮卷來到這里的人,都是為了管仙桃的傳承,或者是羽化善尸。
管仙桃覓徒,他用的方式很殘忍。
當然,現在我們已經無法知曉,管仙桃是否還有別的目的。
但事有因果,若非這貪念驅使,先生們也不會來此地。
為了掘墳獲取寶物,死了,便是命數。
唯有這幾十個普通人,全部都是無辜的。
他們又是誰的父親,誰的兒子?!
許千張,疑龍先生,陰先生……他們當年那一群人,都造了更大的殺孽。
也怪不得,疑龍先生那麼憋屈的死在了盜洞中……
我剛想到這里,蔣盤低聲道:“將所有尸骸,全都從鐵鏈上取下來,將他們安葬了。”
廖呈當即就搖了搖頭,他皺眉道:“時間耗費太多,不行。”
蔣盤抬手,一拳頭狠狠擊在了一棵樹干上,他眼眶都泛紅不少。
廖呈繼續道:“我們吃的全靠在林子里打獵,外頭的人,吃食也不多,這至少五天過去了,還不曉得他們是怎麼堅持下來的,是否有人已經離開。”
“整體入這過陰山脈,也已經十余天,加上路上半月多,我們還要出去,還要再去九宮道場,更需要時間。我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去做,不能再耽誤了。”
“若是時間再耽誤,那就只有陰陽兄和蔣先生你們兩個人去拉出來周精義,那件事情,我是萬萬不能耽擱的。”
我心突突一跳,廖呈說的,是要去找李倉。
時間,的確不多了……
我深吸一口氣,同樣開始勸蔣盤:“大哥,安葬三十多人,我們的確沒那個時間,這些鐵鏈想要拆開,也沒那麼容易……恐怕只能以后再覓時機了。”
蔣盤又沉默了更久,他才悶不做聲的回頭,朝著我們來時的方向走去。
我和廖呈對視一眼,我略有唏噓,廖呈點點頭,示意我一個無礙的眼神。
在回去的路上,廖呈又提議了一下離開之后,怎麼安排那些先生的事兒。
蔣盤這才開了口,重復說了,給疑龍先生設一個門派,就在唐鎮收徒。
至于說到管仙桃傳承的時候,蔣盤看了看我,他沉凝片刻,又道:“天元相術自成一系,數百年來皆是如此,可地相堪輿海納百川,陰陽你可以鉆研一下這陰陽術,若是于世間有好處的,收入地相堪輿中,若是無好處,就將其銷毀,或者封存吧。”
稍作停頓,蔣盤又道:“賴謙必定會亂傳很多訊息,即便是不告訴他我們有善尸丹,他可能以后都會說我們拿到了,總會有人上門找麻煩,甚至是索要尸丹和傳承,但唐鎮有天元先生,地相先生,再來什麼人都不足為懼。”
關于賴謙,其實很無解。
要麼殺他,要麼就一定有隱患。
蔣盤在這里,肯定就不可能殺人,隱患便無法排除了……
廖呈對蔣盤的安排都沒有異議。
他除了對修復零正二神陰陽術有興趣,其它陰陽術,更不屑一顧。
商議之間,我們就回到了石板路前頭。
此時篝火已經燒的差不多滅了,賴謙還是在睡著,沒起來。
當然,他到底有沒有中途醒過,這也不重要了。
紙人許見我們回來,他欣喜不少,唐仃也從地上爬起來,和我行了禮。
我告訴他們,再等一會兒,天亮了我們就出發。
唐仃和我們小聲說,他再去抓個兔子,或者別的野物帶上,不然路上我們沒吃食。
我點頭應允,他就消失在了灌木中。
紙人許加了不少篝火,火苗燃燒的劇烈許多。
不多會兒就天亮了。
賴謙這才醒轉過來,他晃晃悠悠的坐直了身體,還揉了揉眉心。
等他看似清醒之后,他還問了我們,昨夜休息的如何?
我和廖呈都沒理會他,只有蔣盤點頭,說了句還不錯。
賴謙還是和我們笑了笑,他倒是不覺得尷尬。
又等了差不多一刻鐘,唐仃總算回來了,他腰頭掛著一只野兔子,一只山雞。
賴謙瞟了一眼,他明顯吞咽了兩口唾沫。
唐仃卻瞪了他一眼,說道:“老家伙,瞟什麼瞟,再瞟,你也只能吃頭和屁股,啥事兒干不了,只會找麻煩出來,多瞟了你連雞屁股都沒得吃!”
第744章 要求
賴謙面皮抽搐,但他還是在笑。
這讓我心中更有了幾分陰霾。
賴謙越能忍,隱患越大。
咬人的狗是不叫的,這事兒我們必須得萬分注意。
唐仃罵完了賴謙后,就畢恭畢敬地問我,現在出發麼?
我點點頭。
正準備離開石板路的時候,我身體僵了僵。
時間太長,我并不能記得太清楚,這條路上具體的方位,和正確的石板。
可通竅分金尺,我卻在對付羽化惡尸的時候落在了墓室里……
當時我陰氣灌體,情緒暴躁,通竅分金尺砸了我一下,讓我當時沒能殺畢宗,我就沒有立即將它撿起來……
“大哥,廖兄,我們要用這石碑上的另一個法子出去了。”
“通竅分金尺被我遺落了……”
我很不自然的和廖呈,蔣盤開口道。
蔣盤和廖呈面面相覷。
頓時,賴謙卻露出幾分興奮,他立即開口道:“李先生,我們是用地盤正針二十四山的解法進來的,這事情妥當,我能帶正路!老夫只有一個小小的條件,到時候出去了,和那些外頭的人解釋幾句,莫真要將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