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長呆愣地看著我,眼中還是不敢相信。
我告訴鎮長,讓他先拿著一些符離開,然后留下來人守著,一旦有符畫出來,就拿去救人。
遁空的小臉繃得緊緊的,一直在一絲不茍的畫符。
我讓何雉看著遁空,讓徐寶樹帶我去后山。
本來何雉想要跟著我,可她又看了看遁空,沒多說別的。
我同徐寶樹出門之后,徐寶樹就帶著我,朝著鎮子深處走去。
經過一些屋舍院子的時候,時不時還能聽見一些嗬嗬的咳嗽聲。
差不多走了得有一刻鐘,我們總算到了鎮子的邊緣。
隔著老遠,就能看見鎮外有一座山。
雖說此時天黑,但月光皎潔,山形清晰可見。
整座山有三座極為尖銳的山峰,每一座山峰,都似是高聳入云。
我停了下來,仔仔細細看了半晌,看出來了大致的風水局。
此山形似筆架。
宅經記載中,有這麼一句話,山如筆架,兄弟齊發!
只要葬入這座山中,那家中有兄弟的,必定兄弟二人都盆滿缽滿。
像是這樣的風水局,又怎麼需要再用道場來改風水?
徐寶樹略有緊張的看著我,一直在我旁邊等著。
我取出來了定羅盤,低頭看著其上指針,又繼續往前走去。
這一次,我基本上和徐寶樹并肩而行了。
我告訴他,等會兒直接上山,讓他帶我去那修好的道場。
徐寶樹吞咽了一口唾沫,連連點頭。
又走了半刻鐘左右的時間,我們到了山腳下。
月亮高懸于夜空中,從這角度看去,又好像剛好在中間山峰的頂端。
徐寶樹領著我上了山路,我們一直走到了半山腰的位置。
我才看見,在山腰平坦之處修建了一片房子。
徐寶樹小心翼翼的告訴我,這就是道場。
我皺了皺眉。
這片房子,哪兒有什麼道場的樣子?
正常的道場,至少我見過的,都是矮墻圍成一圈,修葺一個院落,后方則是大殿。
而這房子墻頭極高,完全擋住了外人視線,根本看不到內部。
厚重的大門死死閉合。
甚至這里給人一種強烈的逼仄感覺,本來整座山都是好的,現在卻讓人覺得破損……
并且我手中的定羅盤,指針的方向變了。
針頭半浮半沉,上不到頂,下也不到底部……
這種針,叫做投針。
投針之下,必有墳墓!
此外不只是投針,這指針還在擺動不定,差不多在巽巳丙泛動。
這又叫做搪針,在巽巳丙位的搪針,九尺之下,必定有古板古器!
“去敲門吧。”我收起來了定羅盤,和徐寶樹說道。
徐寶樹挺直了腰背,伸手去敲了敲門。
隔了半晌,門才開了一條縫。
沉悶的聲音從縫內傳出:“誰?!”
那聲音透著幾分警惕。
“徐寶樹,占山鎮的人……鎮上來了先生,要上來看看。”徐寶樹稍微后退了點兒,他神色極為緊張。
我背負著雙手,神色不變,看著那大門。
下一刻,門又開了一點兒,露出來一張滿是橫肉的圓臉。
他盯著徐寶樹,聲音極為難聽的說道:“我看你們占山鎮的人,都是不想活了,還敢來山上,忘了你們得罪山神,鎮上的人都要病死光了?!”
“先生?找什麼先生,能比關先生更厲害?”
說著,那男人的目光就落在了我的身上,他眼中閃過幾分殺機。
與此同時,他的手緩緩地朝著腰間挪去。
我神色依舊平靜,看著他,說了句:“圈一地挖墳掘墓,想要盜取墓中寶物,順道還要坑害一鎮百姓,這先生,又是哪門子先生?不怕走路就跌下山崖,遭了天譴報應?!”
那圓臉男人頓時驚愕無比地看著我,額頭上的汗水都成了豆大一滴。
他色厲內荏地嚷道:“小白臉,你胡說八道什麼?!”
第806章 埋伏
語罷的瞬間,他的手陡然從腰間拔出。
一根黑亮的細棍,朝著我脖子直接甩來!
那細棍不長,按照道理來說打不中我脖子。
可“嗖!”的一聲輕響,棍身頂端又彈出來一截明晃晃的刀尖!
刀尖直逼我脖頸!
我并沒有動。
刀尖就要扎中我的瞬間,忽然一聲悶響,那圓臉男人身側的門竟轟然倒下,不偏不倚地砸中他的肩膀。
刀尖自我脖頸劃過,并沒有傷到我分毫。
旁邊的徐寶樹才驚呼出小心。
那人痛叫一聲,整個人都被門壓得撞到另一側的門框上。
我抬起腿,一腳就踹中了他的胸口!
他一聲悶哼,直接就被我踹進了門內!
慣性牽扯下,那門順著他也往里倒下!
轟然一聲,門落了地,那圓臉男人驚慌失措地爬起身體,一副見了鬼的表情瞪著我。
我抬手,從腰間抽出通竅分金尺。
我也踏步往里走去。
瞥過那圓臉男人一眼,我掃向整個道場內。
說是道場,實際上根本沒有院子,只是一個大屋。
這神像只是一尊普通的泥塑,十分簡陋。
地面上有很多裝得滿滿當當的麻袋。
看上去,里頭裝著的應該是泥土?
圓臉男人腳步蹣跚地后退幾步,他右臂在發抖,之前那棍刀被他死死握在手心中。
“小白臉,你的運氣很好,不過馬上,你就沒那麼好的運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