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再給村民看病的時候,他已經不用再翻看那本《赤腳醫生手冊》了。
只是可惜等他以后回了京市就不能再跟著張老頭學醫了。
回到牛棚,沈君翼不時想往蘇白跟前湊,畢竟剛剛草垛前他還把人惹哭了,這會正著急想哄。
可是蘇白連一個眼神都不給他 。
“你這麼閑,過來幫我曬草藥!”張老頭找借口把他叫到牛棚后,“你瞅瞅你,總跟條狗一樣老往我徒弟面前湊,瞅瞅你那損樣!那點出息!”
沈君翼:“……你怎麼也說我像條狗?”
難道因為他跟小黑呆在一起的時間太久,已經逐漸狗化了?
張老頭聽了他的話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我徒弟也說你像狗?那你可能真的是狗,怎麼又把人惹生氣了?草垛上也是能胡來的?”
說到草垛他就生氣,“一會你個天殺的別忘了把草垛給我修好!”
“知道了。”沈君翼心不在焉地答應著。
草垛好修,媳婦難哄啊!
“我跟你說你小子最好給我收斂點,”張老頭照著他后腦勺就是一巴掌,“你皮糙肉厚的怎麼折騰無所謂,我那徒弟跟你可不是一樣!”
沈君翼這會心里正后悔著呢,語氣也沒輕沒重地,“這還用你這老頭說?”
他媳婦嫩著呢!
小少爺臉皮薄,結果他都干了些什麼?在山頂小少爺都已經妥協過一次了,結果他又把人給拉到了草垛上擺弄。
確實是他過分了,不怪白白生氣。
“沒禮貌的狼崽子,活該人家不理你!”
沈君翼呲了呲牙,“那活該你的草垛塌了,老子不給你修了!”
張老頭快被氣死了。
中午兩人沒在這吃飯,蘇白準備回知青點。
臨走前被張老頭單獨叫到一邊,給了他一本泛黃的醫書外,還跟他說了幾句話。
“那個兔崽子看起來吊兒郎當整日沒個正形,但他要是認準了一個人,把天捅破一個窟窿也不會回頭。但是你不一樣。”
他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蘇白,像是能透過他的表面看透他心里想的什麼。
“你比他小,但更成熟,更懂得變通,也更懂這個社會的生存法則。”
“記住一句話,行有所止,欲有所制。”
“你們,回去吧!”
“白白,你等等我,”沈君翼跟在蘇白后面輕聲哄著,“以后咱們在哪兒做都聽你的好不好?你不喜歡在外面咱們就在炕上…”
蘇白步子更快了。
這個家伙,果然是個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盡管他走的更快,但架不住男人腿長,三兩步追上他,抓住了他的手,霸道的命令,“不許生氣了!”
蘇白翻白眼,你管天管地還能管得住人生氣不成?
好好的一場唯美日出,讓他生生演出了十八禁。
拜他所賜,以后蘇白想起日出滿腦子都是晃蕩的失重感。
“白白,”沈君翼放緩了些語氣,“不要生氣了好不好?要不你打我?罵我也行!不要不理我!”
這樣低聲下氣求原諒的家伙哪里還有當初惡霸的一丁點樣子。
蘇白心里一軟,但面上依舊寒著,他這次決不會輕拿輕放,不然這次是在山頂草垛,下次不知道又會在什麼鬼地方!
剛 甩開沈君翼的手,他就又纏上來。
一次又一次,這個人不僅臉皮厚還不知疲倦。
兩人與其說是置氣,但落在外人眼里,更像是打情罵俏一般。
山腳下,一道陰毒地目光追隨在他們身后。
終于,沈君翼想到了一個哄蘇白的好辦法,他壓低聲線死皮賴臉地湊近蘇白道,“你不是嫌老子沒法給你生孩子嗎?”
講真,蘇白很驚訝。
瞄了一眼他的小腹沒忍住跟他講了話,“所以呢,你現在,難道能生了?”
兩天不見,沈君翼他難道又進化了?
沈君翼神秘一笑,抓住蘇白的手再也不舍得放開,“你跟我回家就知道了。”
蘇白內心復雜萬分,不停地胡思亂想。難道沈君翼他去偷孩子了?
看來自己隨口一句他生不了孩子如今竟讓他走上了邪路。
難道他便偷了孩子藏在家中?準備和他共同撫育?
蘇白揉了揉額角,無奈地問道,“男孩還是女孩?”
這個問題似乎難倒了沈君翼,他摸著下巴深沉思考了下,“呃,都有吧!”
蘇白的心更沉了,竟然偷了不止一個?還有男有女?
看來沈君翼骨子里也是渴望兒女雙全的。
他眼皮輕顫,拍了拍沈君翼的肩膀,“去自首吧!你還年輕不要做讓自己后悔的事情。”
“你在說什麼呢?”沈君翼覺得奇怪,一把把他拉到了窯洞里。
院子外面那雙眼睛如影隨形。
“老子是去投機倒把了,可是也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啊!”
沈君翼把蘇白按坐到炕上,“你聽我說,現在人家深市都不把這叫投機倒把了,這叫做生意,而且我有預感,咱們國家政策肯定會改的…”
“你…”蘇白當然知道他暗地里可能在投機倒把的事,不然那麼多錢還能是天上掉下來的?
“我說的不是這個,是你偷孩子的事!”
這句話徹底讓沈君翼愣住了,“偷孩子?誰?”
這下蘇白才明白過來自己是誤會沈君翼了,同時心里也松了一口氣,“你沒有偷孩子?剛剛你說什麼以前不能生孩子,現在能了這種話,我能不誤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