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藥箱中取出來水銀體溫計,遞給沈君翼,“量量。”
沈君翼眨了眨眼睛,星眸水潤,看起來有些可憐,“白白,我動不了。你幫我吧!”
發個燒就動不了?
蘇白翻了個白眼,把手探入他的被窩,然后一路找到胳肢窩把體溫計塞進去 。
手法并不怎麼溫柔。
沈君翼委屈控訴,“白白,你好粗魯。”
蘇白:……
目睹這一切的沈芳菲:……震驚一百年!
剛剛她哥不會是在撒嬌吧?不是吧?
要不是那張臉還在,她簡直有些 懷疑她哥被人掉包了。
“看什麼看!還不趕緊回屋睡覺去!”察覺到了電燈泡的存在,沈君翼一秒暴露了本來面目。
等到沈芳菲出去,他又連忙給自己找補,“這孩子!不好好休息怎麼能長高呢!”
蘇白:……不想說話。
要不是沈君翼身體確實燙的嚇人,他簡直要懷疑這家伙是裝的了。
體溫計拿出來一看確定了,沒有假裝,這家伙確實是燒到三十九度多。
蘇白從藥箱里找出了退燒藥,又從保暖壺里倒了點熱水端給沈君翼喝。
“吃藥!”
沈君翼眸底含笑,張開了嘴巴。
蘇白:……
生病的沈君翼簡直比平日更無恥了一些。
他嫌棄地把藥丟進沈君翼嘴巴里面,然后敷衍地喂了他幾口水。
想走又覺得不放心,這家伙眼巴巴地挽留目光讓他邁不開腿。
“吃飯了沒?”蘇白無奈問道。
沈君翼搖頭,非常堅定,“沒有,我沒有吃。”
隔壁沈芳菲:嗯?傍晚我端過來的飯難道是喂狗了?
蘇白從米婁里抓了把白米,準備給沈君翼做點白米粥喝。
生病了不吃飯可不行。
他現在燒灶已經是輕車熟路了,點火,引柴,一氣呵成。
甚至還能一心二用攪粥。
半個小時后,蘇白端了一碗白粥到炕邊。
他探手摸了摸沈君翼的額頭,感覺溫度依然燙人。
“喝點熱粥出出汗吧!”
白粥蒸騰著,裊裊飄散著香味。
沈君翼看著碗里的白粥有些出神,半晌笑,“你,剛來的時候連粥都不會煮。”
“是啊!”蘇白也想到了那碗夾生的飯,除了沈君翼他和芳菲誰也沒吃完。
那時候別說做飯,就連洗衣服也不會。
明明不過是幾個月前的事,現在說起來竟然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沈君翼喝了沒兩口就說自己想吐,頭也疼的難受,反正渾身哪里都不舒服。
沒想到生病的沈君翼這麼難纏,蘇白沉了臉,“那你準備就一直這樣高燒不退?”
“蘇醫生,我有一個快速出汗的好辦法。”
他這個稱呼讓蘇白立刻心生警惕,尤其是他的眼神,在他身上掃視的那幾下十分不正經。
“什麼?”
“算了,我還是不說了,說了蘇醫生也不會同意的。”沈君翼以退為進。
蘇白知道不是什麼好話,冷冷道,“那就不用說了。”
“唉!”沈君翼嘆了口氣,拍了拍炕邊的位置,說話有氣無力,“我感覺現在嗓子也疼,你離的太遠我說話你也聽不清楚,坐這兒吧!”
蘇白將信將疑的坐過去,“嗓子也疼了?你張開嘴巴我看看!”
結果他屁股剛挨到炕,就被沈君翼猛地撲到了炕上,男人即使生病了力氣也不是他能輕易撼動的,“沈君翼,你要干什麼?”
“你。”沈君翼輕易地制住他作亂地兩只手,“蘇醫生,我是想告訴你那個出汗的好方法,不要緊張。
”
“你無恥!”蘇白氣呼呼地抬腿踹向沈君翼兩腿間的位置。
男人輕松躲過,順便把他兩條腿都給夾了起來。
“脾氣怎麼這麼暴躁,都不聽我把話說完,”沈君翼安撫地吻了他一下,在他耳邊低語,“要是咱們*愛的話,我肯定很快就出汗了,你忘記了以前我弄你的時候都會出很多汗的。”
“滾!混蛋!”蘇白張口咬在了他的下巴上。
“蘇醫生,”沈君翼單收鉗住他的下巴,“我是在想,你說我發燒身體這麼燙,那個地方會不會更燙?是不是能讓你更舒服?”
……
蘇白從未見過如此龍精虎猛的病人,也從未見過如他一般音蕩的醫生。
確實如沈君翼所說,更燙,更舒服一些。
足足三次。
他癱在炕上一動也不想動。
方法確實是個好方法,就是有些廢醫生。
沈君翼又量了一遍體溫,已經退到三十七度多了。
“是不是很有用?”他抱著蘇白下巴在他額頭上蹭了蹭,覺得有些困。
這家伙洗頭不知道用的什麼,總有一種特別的清香,沈君翼深深嗅了好一會,不舍得讓自己睡著。
他已經許久沒有聞這種味道了,以后或許也要很久聞不到。
就在他昏昏欲睡的時候,懷里的蘇白忽然掙扎著起來穿衣服。
“外面還下那麼大的雪,今晚就別走了!好不好?”沈君翼挽留著,覺得自己有些卑微,他剛剛甚至差點用上求求這兩個字。
求求你,再多陪我一會吧!
“你想做的事情不是已經做完了嗎?”蘇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出口就想傷人,就像一個刺猬那樣,“出來看病看了一夜,不知道的人以為我出什麼事了呢!”
那天周明磊無意識地說了一句話,‘我覺得你跟沈君翼之間好像怪怪的,不止像是好哥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