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完,才想起林婉云的話來。
目送他們遠去,林婉云站在原地,很輕地嘆了口氣。
晚風帶著涼意,傭人提醒道:“夫人,我們也回去吧,小心著涼。”
“嗯。”林婉云垂著眼睫,轉身時問了一句:“你覺得那孩子怎麼樣?”
傭人自然知道她問的是誰,說道:“長得挺好的。”
“是挺好的,相貌好,懂禮貌,和阿故站在一起也很般配。”林婉云說著說著,停了下來,自言自語,“原來阿故喜歡男孩子。”
想起什麼,又喃喃道,“不管是男是女,只要阿故喜歡就好,只要他能幸福。”
車內。
坐到車上,池言依然挺得筆直,后背仿佛仍殘留著那只手的余溫。他余光悄悄掃了眼身側,只見秦故雙眼直視著前方,薄唇微抿,面無表情。
從秦公館出來以后,他們秦總的表情就沒變過。
車窗外,城市的街景緩速倒退著,路燈的燈光灑落下來,斑駁光影透進車里,映著那張輪廓深邃的側臉,淡淡陰影下,如冰一般的寒意凝在眼底。
池言雙手捏著紅包的一角,一時不知該如何處理,來之前他就察覺到他們秦總和董事長關系不好,今晚見面發現似乎比想象中更糟糕。
池言默了默,支吾其詞:“秦總,這紅包……”
還沒說完,秦故似猜到了他要說什麼,抬起眼簾,冰冷的嗓音帶著幾分倦意:“拿著吧。”
池言抿唇:“可是……”
秦故的語氣不容拒絕,還有點冷:“給了你就拿著。”
這一次,池言沒再說下去,只點頭輕輕哦了聲。
他們秦總這會兒正心情不好,明顯不想說話,他還是不要再往前湊了,這紅包就當暫時存放在他這里,等后面再找個時機還回去。
池言把紅包小心翼翼疊好,放進西裝口袋里。
旁邊的秦故看著他的動作,冷不丁說了句:“從今天開始,搬到我那里住。”
池言聞言不由一怔:“今天晚上就過去嗎?”
秦故掀了下眼皮,反問:“那你打算住哪兒?”
池言語塞:“我……”
一路上他都在糾結怎麼處理林婉云給他的紅包,根本沒去想今晚住的地方。
和徐秋年合租的公寓樓他是不想回去了,可能要先去賓館住上幾天,等周末有時間再重新去找新的房子。
正想著,便聽秦故說:“明天我讓梁續幫你去搬東西。”
和秦故住在同一個屋檐下……
池言有點難以想象。
他連忙擺手:“不用了,秦總,我還是不去打擾您了。”
他可不想上下班都看見他們秦總的臉。
秦故接著說:“我媽有時候會去我那兒。”
池言:“……”
聽到這里,池言才算明白,秦故是擔心被董事長夫人撞見他們沒有住在一起,所以才讓他搬過去同住。
他只得默默應下:“好……”
不用花錢就能住豪宅,多好。
池言在心里這樣安慰自己。
秦故住在御景庭,市中心大平層,位于申市黃金地段,鬧中取靜,寸土寸金,不同于霞安路的傳統富人區,這里是申市新興的頂級豪宅。
池言念大學時,就聽說過這個地段的房子,那時候宿舍里的人總愛開玩笑,說等以后發達了一定買在那里,但大家都知道,玩笑歸玩笑,作為一名普通社畜,可能一輩子都沒這個機會。
從入戶電梯進去,邁進玄關,照明燈自動亮起。
池言以為會像秦公館那樣,有兩三個傭人,進去后才發現,里面冷冷清清,又大又空,毫無生活氣息,房子的色調以灰白黑三色為主,風格簡約大方,現代感十足。
倒是他們秦總的品味很相符。
秦故走在前面,單手解著領帶,回頭看他站著不動,說:“可以先坐會兒,也可以隨便看看。”
池言像個得了指令的機器人,聽他說后,在客廳里逛了一圈,又坐回到沙發上,由里往外望出去,有一片寬大的觀景陽臺,視野開闊,寬敞明亮。
廚房是半開放式的,光滑平整的中島臺,秦故走過去,洗了兩只杯子,分別倒了兩杯水,端給他。
池言忙站起身,雙手接過:“謝謝秦總。”
他喝著杯子里的水,一邊眼觀八方,一邊思考等會兒他睡在哪里,他剛才稍微看了看,好像只看見了書房和臥室,沒注意到客房。
總不可能和秦總睡一張床吧。
他出神想著,忽然聽見秦故說:“這里只有我一個人住,客房還沒收拾,等明天收拾好你再搬進去。”
池言點了下頭,剛想說他今晚可以睡客廳沙發,又聽秦故說:“今晚和我一起睡。”
池言:!
作者有話說:
第7章
從學校里搬出來后,池言和徐秋年租了間兩室一廳的公寓,起初他們分房睡,沒睡在一起,后來徐秋年各種鬧別扭,池言才搬進了他的房間。
雖然同一張床,兩人并沒有睡同一床被子,因為性向上的轉變,池言始終過不了心理上那關。
他對徐秋年說自己需要時間去接受和調整,徐秋年答應了他,說可以等,讓他不著急慢慢來,結果卻背著他和別人劈腿。
現在他和秦故領了證,按理來說他們是法律上的合法夫夫,不同于普通的戀愛關系,他們都有婚姻內的義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