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祁非揚說著說著開始義憤填膺:“這個徐秋年,還敢跑來公司找你,我看他就是故意的,也太不要臉了。”
池言默默吃著飯。
祁非揚又問他:“他找你什麼事?”
“還能什麼事。”池言說:“反正我跟他說清楚了,讓他以后別再來找我,我是不可能和他復合的。”
哪怕他沒有和秦故領證,他也不可能和徐秋年回到過去,這是他的原則和底線。
祁非揚對他的態度表示十分贊同:“對,就是這樣,天涯何處無芳草,他徐秋年算什麼,還敢劈……”
他收住話,清了下嗓子,臉色忽地正經起來,“言言,我說真的,你要不要去認識新的?我有個朋友的朋友,我見過幾回,人長得還不錯。”
話題轉移有點快,池言差點沒反應過來,他知道祁非揚這是什麼意思,但他現在已經和秦故結婚了,就算沒結婚,他也沒有心情去認識新的人。
池言婉拒:“再說吧。”
祁非揚繼續說:“那晚上去放松放松?好久沒和你在外面聚過了,上回說好了請你吃飯。”
池言下意識回:“我去問問……”
祁非揚看著他:“問誰?”
差一點說漏了嘴,所幸舌頭及時拐了個彎,池言面不改色:“……問問秦總要不要加班。”
祁非揚有些可憐地看了他一眼,接著打探:“對了,言言,你在秦總身邊感覺怎麼樣?我聽人說,秦總高冷又嚴厲,很不好相處,你跟著他做事,他沒為難你吧?”
“沒有。”池言說著,話里話外不自覺偏向秦故:“其實秦總人挺好的,并沒有傳聞中那麼可怕,他只是不愛說話不愛笑,所以才讓人覺得不太好相處,但和他接觸以后就會發現,秦總是一個很好的上司。
”
說完,見祁非揚不可思議地看著他,池言反問:“怎麼了?”
祁非揚:“你居然幫資本家說話!”
池言:“……”
對啊,他居然幫資本家說話?
不過……秦故確實挺好的,連他的口味偏好都記得那麼清楚。
下午開完會,池言做好會議記錄,送去總裁辦公室,趁著沒有其他人在,跟秦故提了一下晚上和朋友吃飯的事。
秦故頭也不抬地問:“那天給你發消息的朋友?”
池言點頭:“對。”
秦故看了眼他,沒再多問,只嗯了聲:“我知道了,你去吧。”
待他轉身,又說了句:“晚上早點回來。”
池言抿了下唇:“好……”
突然有一種被家長叮囑的錯覺。
上大學的時候,祁非揚加入了音樂社,結交了不少玩音樂的朋友,經常會約在一起去酒吧喝酒,或者去KTV唱歌。
那時池言還沒同徐秋年交往,也常常和祁非揚一起去,去完酒吧去吃燒烤,玩到半夜才回學校。
酒吧去的是大學時常去那家,池言身上的西裝沒換,走到門口忽然感覺和里面的氛圍格格不入。
天色剛黑,酒吧已經熱鬧起來,舞臺上有人在熱身,音樂聲震耳欲聾,五顏六色的燈光明亮而刺眼。
祁非揚帶他去了提前預訂的卡座,有兩個人先到,坐在卡座里等他們,其中一個池言見過,是以前學校音樂社的成員,另一個人是一副生面孔。
他們的位置還算安靜,不用大聲說話也能聽清,祁非揚向他介紹,“這是老葛,你見過,和我倆同一屆,這是老葛的朋友。”
池言在祁非揚旁邊坐下,說了聲你好,自我介紹,“我叫池言。”
坐他對面的男生一副富家子弟模樣,看向他時眼睛里像盛著琥珀般的光,彎著雙眼,笑意在眼中徐徐漾開。
“你好,我叫祝嘉南。”
池言朝他微微點了下頭,心里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異樣感。
服務生送上來酒,池言要了杯香檳,聽著他們三人聊著天,主要是祁非揚和老葛在聊,他和祝嘉南時不時附和兩句。
正聊著,有人朝他們的卡座走過來,好像是老葛的熟人,一來便把手搭在他的肩上,問他和祁非揚有沒有空,語氣聽上去很是著急。
池言在邊上聽了個大概,樂隊等會兒要上臺,有兩個成員還在路上來不了,那人來找祁非揚他們臨時幫忙救個場。
祁非揚對朋友向來直爽,一口應下,然后對池言說:“言言,你和祝少先聊聊,我和老葛忙完就回來。”
池言點點頭:“你們去吧。”
祁非揚和老葛一走,卡座里只剩下池言和祝嘉南兩個人,兩人來時各自坐在朋友旁邊,這會兒變成了面對面。
祝嘉南打量著他,主動引出話題:“我聽過你的名字,你是申大中文系的系草,我也是申大的,明年畢業,算起來該叫你一聲學長。”
池言哦了聲,有些興致索然。
祝嘉南看著他纖白細長的手指,掃了眼泛著金色光澤的香檳,舉過酒杯碰了下池言的杯沿。
池言淺淺抿了口酒,因著這層朋友關系,不好意思不搭理對方,勉強說了句,“不用叫我學長,叫我池言就行。”
祝嘉南笑了笑,眼睛就沒從他身上移開過,“那不行,我還是叫你池學長吧。池學長喜歡喝香檳嗎?”
池言被祝嘉南看得渾身不自在,只隨意嗯了一聲,眼睛落向別處。
看到散臺上有說有笑的上班族,他莫名想起了秦故,不知道他現在有沒有回去,于是摸出手機點進和秦故的聊天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