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看著手機,手指劃過屏幕,看見好友列表里秦故的名字,默了一下,不知道秦故有沒有回去。
等回過神時,他已經發了一條消息。
池言:還在公司?
過了會兒,秦故回了他。
秦故:嗯,你呢?
秦故:回去了嗎?
果然還在公司。
上次也是這樣,當時秦故說是因為他不在……
想到這里,池言指尖微微一頓,腦中不由冒出一個念頭。
他回:還有一會兒。
然后對前面的司機說:“不去御景庭了,麻煩去啟晝科技。”
池言在公司附近找了家店,打包了一份甜豆腐腦,提著乘電梯回到總裁辦,同事們都下班了,辦公區空蕩蕩的。
他徑直走向總裁辦公室,快要走到門口時,腳步卻慢了下來,不知道秦故看到他會是一副什麼樣的表情。
池言做了個深呼吸,慢慢抬起手,手快落在門上,身后忽然傳來一聲。
“言言?”
在公司里聽見這個稱呼,池言不由地愣了一下,緩緩轉過身去,還好沒有其他人在,不用擔心被別人聽見。
秦故立在燈光下,深色領帶配著西裝,修長身形愈顯挺拔,俊朗的面容帶著一絲淡淡的倦色。
他看著池言問:“你怎麼來了?”
該怎麼說呢?說他來送夜宵?
明明是一句很簡單的話,池言卻有些欲言又止,“我……”
這時,秦故掃了眼他提在手里的豆腐腦,又問他,“給我帶的?”
池言點頭嗯了聲,垂著眉眼,不知為何,臉隱隱有些發燙,總感覺這像是妻子為丈夫做的事,可他和秦故之間本來就是夫夫關系。
秦故幾不可見地彎了下唇,說了聲謝謝,身體前傾接到手里,“去茶水間?”
池言再次點頭:“好。”
寬大的落地玻璃映著兩道頎長身影,兩人坐在吧臺前,才打包不久的豆腐腦仍是熱的,上面澆了紅糖汁和紅豆,色澤十分誘人。
秦故拿起勺子:“甜的?”
“嗯……”知道秦故不吃辣后,池言留意了一下他的口味,發現秦故更喜歡甜的,見他吃了,池言忙問:“味道怎麼樣?”
秦故回了句還行,沒再問他為什麼會來公司,而是和他閑聊著,“特產已經送過去了,他們接受了,媽說有時間讓我們回去吃頓飯。”
池言哦了聲,有點意外董事長會接受,他問:“什麼時候?”
“還不知道,知道了跟你說。”秦故說著又補充了一句:“是家族晚宴,不只有他們,還有其他人。”
池言這才聽明白了,既是家族晚宴,去參加的肯定都是和秦家有關的人,所以,董事長和董事長夫人這算接受他了?
看他在走神,秦故問:“在想什麼?”
池言忙搖了搖頭:“沒、沒什麼。”
“別擔心。”秦故語氣緩緩:“到時候跟著我就行。”
池言點了下頭:“嗯……”
說不擔心是假的,可聽了秦故的話,卻有一種莫名的心安,每次都是這樣,好像有秦故在,便讓他很有安全感。
正自出神,卻聽秦故忽然說:“你今天用了香水?”
池言倏地回過神來,聽他這麼說,低頭左右聞了一下,“沒有啊,有香水味嗎?”
再一抬頭,卻見秦故不知何時朝他靠近了,隔得很近,呼吸近在咫尺。
這一瞬間,池言仿佛又回到了那個雷雨夜。
心,突然跳得很快。
作者有話說:
第30章
燈光下,纖長濃密的睫毛根根分明,池言被籠罩在眼前高大的陰影里,睜著清亮透澈的眸子,臉頰和脖子肉眼可見地紅了起來。
心跳漏掉了半拍,面對秦故的靠近,他下意識往后躲了下,眨了眨睫毛,略不自在地移開了眼,玫瑰色的唇瓣動了動,卻是一個字都沒有說出口。
這時,秦故忽然抬手,指腹輕輕落在他的眼瞼下方,如蜻蜓點水般一掃而過,溫柔且不著痕跡。
池言微微一愣,身體瞬間繃住,后背僵直,便見秦故緩緩從他面前直起身,抽回了距離,回到他原本的位置。
片刻后,秦故低沉淳厚的聲音飄來:“睫毛掉了。”
“哦……”心跳仍未平復,池言只覺得臉燒得更厲害了,低頭盯著吧臺臺面,莫名感覺空氣很熱,“謝、謝謝……”
他慢吞吞吐出這幾個字,默了會兒,又說:“香水味可能是在酒吧染上的。”
祁非揚從來不用香水,除了他外,今天離他最近的人只有祝嘉南。酒吧里太嘈雜了,加上香水的氣味偏淡,他根本沒有留意。
沒想到秦故連這都能聞到……
池言低著眼簾,臉頰仍在發燙。
他覺得,一定是他想多了,才會誤以為秦故剛才想要親他。
越是這麼想,池言越是面紅耳赤。
秦故怎麼可能會親他呢……
坐進了車里,池言也沒能完全緩過神來,車玻璃映著他的影子,昨晚睡的時間太晚,池言靠著座椅,眼皮隱隱有一點沉。
今天司機不在,他坐在副駕駛,由秦故親自開車。
車內光線昏暗,車載音樂輕柔舒緩,想著剛才的事,池言仍然有些出神。
一定是因為秦故有潔癖,才會連那麼淡的香水味也能聞出來。他想了這麼久,只能想到這個理由。
車駛在寬敞平穩的大道上,秦故在這時冷不丁開口,“你今天打車來的?”
聽到他的聲音,池言睜了下眼,“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