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故輕撫著他的后背,溫聲在他耳邊呢喃,“乖,很快就好了。”
似乎聽到了他的聲音,池言緩緩放松下來,整個人靠著秦故,幾乎倚在了他的懷里。待池言的眉頭慢慢舒展開,過了會兒,秦故才松開手,將他平放在床上,又拉了被子給他輕輕蓋好。
醫生給他開了藥,秦故把他送到門口,“這樣就行了?”
“嗯。”醫生點頭:“池先生應該是著涼了,由感冒引起了發燒,這幾天記得讓他好好休息,按時吃藥,尤其注意不要再次受涼。”
秦故應了句好。
回到房間,池言微閉著眼睛躺在床上,橘黃色的暖燈下,眼角微微濕潤,剛剛打針時那麼乖,還以為沒事,原來是偷偷哭了。
秦故坐在床邊,俯身拭掉他掛在眼角的淚,輕柔地撫了下他的臉龐,聲音輕得像在哄人,“還疼嗎?”
池言很輕嗯了聲,聲音從鼻腔里發出來,聽起來好似撒嬌。
他不自覺往秦故靠近,臉頰仍泛著微紅,像只可愛又嬌軟的小兔子,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惜。
“睡吧。”秦故拂了下他的耳發,輕聲說:“睡一覺醒來就沒事了。”
池言卻沒有動,手抓著他的衣角,片晌后,兩片唇瓣張合了一下,吐出幾個字來,“秦故陪我……不要走……陪我……”
聲音軟綿綿的,黏黏糊糊,一聽就在撒嬌。
秦故沒有松開池言的手,只順勢抱著他,將人抱在懷里。
臉頰擦過他的鬢邊,秦故摟住他,輕輕拍了下他的背脊,溫柔哄著,“我不走,我陪你。”
作者有話說:
第33章
第二天醒來,池言回想起昨晚發生的一切,不由一陣耳熱,整張臉幾乎都紅透了。
被拉上窗簾的房間光線黯淡,視線所及之處,一片朦朧,惺忪的睡眼慢慢睜開,片刻后,眼睛才緩緩適應屋內的昏暗。
鼻尖飄來淡淡冷香,池言掀了下眼皮,微一仰頭,險些撞上秦故棱角分明的下頜。他這才發現,秦故正緊緊摟著他,寬大的手落在他的腰窩處,下巴輕輕抵在他的額間。
他的襯衫不知何時被換掉了,換成了一件寬松的睡衣,此刻衣領微微敞開著,露出來的肌膚雪白中帶點粉意。
想到秦故昨晚幫他擦拭身體,那抹淡粉瞬間轉為一片緋色,不僅如此,他昨晚還拉著秦故不讓他走,對著他不停撒嬌……
池言想想就尷尬,臉也更紅了。
恰好這個時候,腰間的手掌動了一下,池言立時身體緊繃,連忙閉上雙眼,裝作自己仍在熟睡之中。
他還沒想好該怎麼面對秦故。
越想越覺得尷尬,除非……除非他假裝什麼都不記得了。
秦故的生物鐘一向很準時,他早就醒了,只是不想吵醒池言,也想陪他多睡一會兒,才一直閉著眼沒有睜開。
他低頭看了看,明明剛才感覺到了懷里的動靜,這會兒卻又見池言閉上了眼睛。他的手從池言的腰窩移開,察覺到他輕微的顫動,知道了他這是在裝睡。
秦故沒有拆穿他,抬手挨了下他的額頭,還好,高燒已經退下去了,昨天晚上池言拉著他不放,他于是留了下來,順道給他換下了被熱汗濕了大半的襯衫。
不管是打針,還是換衣服,池言都特別聽話特別乖,解襯衫扣子時,池言只安靜躺著,目光迷離地看著他。
他的膚色白皙干凈,因為發燒,變得白里透紅,襯衫下的風光十分誘人,秦故僅僅掃了一眼,便迅速移開了視線,喉嚨微微有些發干。
換完衣服后,池言很快就睡著了,然后便是現在,假裝睡著靠在他的懷里,閉著眼睛一動不動。
睡衣領口滑到了肩窩,秦故輕輕抬起手,幫他整理了一下,手指無意間劃過那片雪白的肌膚。
因為閉著眼,感官在黑暗中被放大,池言不自覺往后一縮,意識到自己的動作太過明顯,他又立馬頓住,睫毛輕輕顫動著。
不一會兒,頭頂傳來秦故的聲音:“醒了?”
池言臉一紅,不得不睜開眼來,裝作一副剛睡醒的樣子,近距離看到秦故的臉,急忙拉開和他的距離。
他眨著漆黑的眸子,略不自在地喊了一聲,“秦、秦總……”
想要趁機從秦故旁邊起身離開,卻聽秦故冷不丁說:“你昨晚不是這樣叫我的。”
“啊?”見他臉色一本正經,池言愣了一下,他昨晚好像直接叫了秦故的名字,但為了裝成不記得,他只得愣愣地反問,“那……我是怎樣叫你的?”
剛醒來不久,秦故的嗓音沉沉的,聽起來卻十分性·感,他看著池言,俯過身在他耳邊輕聲說:“你叫我老公。”
短短一句話,池言的臉卻瞬間漲得通紅。
明明他昨晚不是這樣叫的……
對上秦故的目光,池言飛快地移過眼去,而后才反應過來,秦故剛剛是故意這麼說的,也就是說,秦故早就看出了他在裝睡,也知道他記得昨晚的事。
太尷尬了!
池言拉了被子蓋住臉。
似乎把人逗夠了,秦故沒有拉開他的被子,而是起身下床,回頭對床上的人說:“我先去洗漱,一會兒洗完做早餐,你可以再多睡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