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就是秦總。
秦故。
Part.2
池言怎麼也想不到,有一天會被調去大boss身邊上班,頂頭上司一轉眼就變成了公司里雷厲風行的秦總。
池言一時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既有些高興,自己成了總裁助理,從人事部升到了總裁辦,又有些擔心,自己做不好被調回原來的崗位。
但不管怎麼樣,他都會好好努力工作,全力以赴。
聽說秦總有潔癖,任職當天,池言特地收拾了一番。
特助安夢娜將他帶到辦公工位,跟他交代著身為助理的職責,他的辦公桌就在總裁辦公室的外間,秦總進出都會從他的工位前經過。
這是他第一次離頂頭上司這麼近。
準確來說,是第二次,第一次是在電梯里,但過了這麼久,池言早就記不清了。
安夢娜讓他給秦總泡咖啡。
池言站在辦公室門口,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抬手叩響了辦公室的門。
里面只傳出一個字:“進。”
在此之前,池言沒有聽過秦故的聲音,和他想象中一樣,秦故的聲音又低又沉,卻很淳厚,且帶著磁性,宛如碰撞的玉石。
秦故就坐在辦公桌前,身姿挺拔而端正,盡管只見過一面,看到他的第一眼,池言仍是很快記起了那張冷冽的臉。
這是他們第二次見面。
池言并不覺得他的頂頭上司會記得他。
但當秦故叫出他的名字時,池言還是不由自主身形一頓。
秦故問他:“你叫池言?”
池言頓時繃緊了身體,面朝著他的方向畢恭畢敬:“是,我叫池言,從今天開始就是您的助理。”
他以為秦故只會嗯一聲,卻不想秦故看了他一眼,緩緩吐出兩個字,“加油。
”
池言愣了下,連忙點了點頭。
雖然看上去高冷不易接近,但似乎并不是那麼難以相處。
這是池言對秦故的第一印象。
他送完咖啡,輕手輕腳帶上門出去,坐在自己的工位上,池言看著面前嶄新的辦公桌和電腦,深吸了口氣,打起精神。
新的一天開始了。
——秦故視角。
Part.1
早上林婉云又打來了電話,秦故沒接,交給了特助安夢娜,每次電話都是同樣的內容,相親、結婚、早點成家。
秦故走進電梯:“跟她說我很忙。”
安夢娜回了個是。
電梯里,秦故按了下眉心,最近的項目讓他有些心力交瘁,根本沒有精力去思考別的事,對于結婚,他更是毫無想法。
還沒到指定樓層,電梯門開了,有人從外面進來,是個穿著西裝的男生,正低頭看著手機,一個沒注意撞在了他的身上。
男生略微錯愕地抬眼,露出來的面孔干凈又帥氣,漆黑纖長的睫羽,清澈明亮的雙眸,臉上帶著幾分青澀。
秦故第一次覺得一個男生很好看。
他不自覺多看了會兒,男生連忙后退說了聲對不起,他只淡淡嗯了一聲,余光卻又沒忍住掃了一眼。
頎長清秀的身形,并不瘦弱,放在學校里大概是個校草級別的人物。
許是被他的氣勢嚇到了,站得離他遠遠的,空氣仿佛靜止一般沉默。
直至電梯門再次打開,有人叫他秦總,他看見男生驀地回頭,隔著一段距離和他遠遠對視了一眼。
那雙眼睛像盛著清泉,讓他原本浮躁的心緩緩歸于沉靜。
他自認為自己是個沒有情·欲的人,但那晚他做了一個冗長的夢,夢里男生的臉一閃而過。
之后安夢娜來辦公室匯報工作,秦故讓她去打聽了一下,才知道那個男生的名字叫做池言。
池水的池,言語的言。
他在紙上寫了一遍,把這個名字默默記在了心里。
Part.2
總裁辦需要一個總裁助理,身為特別助理的安夢娜很忙,秦故把這件事全權交給了總裁辦主任。
他沒想到的是,被選中的人會是那個男生,他記得他的名字,叫做池言。
或許,這就是上天賜予的緣分。
池言來任職那天,秦故坐在辦公桌前忙著工作,辦公室的門被叩響,他說了聲進,不一會兒,那道頎秀身影走了進來。
秦故仍看著電腦,等到池言將咖啡端到桌上,他才抬了下眼,離得近一點,能看見對方根根分明的睫毛。
他能感覺到池言的小心翼翼,就算在問他名字的時候,對他也是畢恭畢敬,屏著呼吸渾身緊繃。
他不禁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過冷漠,最后緩了緩語氣說了兩個字,“加油。”
池言明顯愣了愣,頓了會兒才向他點點頭,眸色微微發亮。
這之后,他們的交集漸漸增多,主要是工作上的來往。
秦故看著男生在他的手下慢慢成長,也在一次偶然中,發現男生身邊早已有了他人陪伴,他們手牽著手,有說有笑地走在街頭。
然后他才知道,池言已經有了男友,是他的大學同學,他們戀愛三年,從校園踏入社會,即將結婚。
他好像晚了一步,又好像從一開始,就從未走進過他的世界。
好不容易拉近的距離再一次回到原點。
轉折是在一個晚風微涼的夜晚。
白天林婉云打來電話,讓他第二天去和沈曼詩見面,他知道,每一次相親都是來自他那個父親的授意。
他因此在公司里待到很晚。
辦公區有人在說話,秦故聽出了池言的聲音,過了會兒,外面又安靜了下來。
他不確定池言有沒有離開,從辦公桌前起身,輕輕打開門出去,一眼便看見了趴在桌上的池言。
他在哭,小聲地,克制地,肩膀隨著抽噎微微聳動。
似是有所察覺,池言抬起了頭,眸子盈著水霧,眼睛和鼻子哭得紅紅的,像只柔弱可憐的小兔子。
當晚停了電,他們被困公司,秦故將他留在了辦公室的休息間。
他從池言口中得知了一切,得知他的男友劈腿,得知他需要一個結婚對象。
秦故腦中不由冒出一個念頭,一個很沖動的念頭。
黑暗中,他沉默了許久,終于沒忍住問出了那句話,“和我結婚嗎?”
他沒想過池言會答應,他也承認,是一時腦熱才問出了口。但當池言說好的時候,他聽見自己的心在胸腔里撲通直跳。
池言答應了。
他撿到了。
他的小兔子。
(全書完)